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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汝旸无力地摆摆手,“我只愿意记住大哥还有你对我的好,这就够了!”
“二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和大哥是一母所生,既然他觉得问安于长公主,有失颜面。”汝旸决然地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那我义不容辞应该去替他完成这件事。”
“二哥,你要回家?”耀橓吃惊,“你不能回去,你现在回去,那些人肯定会刁难你的!”
“这时候了,他们还有什么重要的!”汝旸坚定地说道,“晏綦、大哥决不能有事!”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耀橓答道。
汝旸看着耀橓还未完全长开,但是已然具有担当风范的脸庞,无声地笑了。
“谢谢你,耀橓。谢谢你,保护我!谢谢你,还愿意视我为亲人。”汝旸在心中默念道。
清冷明净的月高悬在天际,无声地注视着苍穹下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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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朱明时节作手谈 内庭院里生双花
是日,天清气顺,熏风醉人,班师归来的沂国公楼幈闲居在家中多日,忽闻高烈相邀过府一叙,于是,心下虽不明缘故,倒也是欣然前往。
等楼幈到了高府,才发觉这府中的气氛倒是有几分怪异。他随家老向烨行至后庭院中一处树木假山相掩映的凉亭,远远便看见亭中安置着两副圈椅坐席,茶几上摆了一张棋盘。高烈坐于亭中,正在排列着棋子。
向燧向楼幈微微一顿首,如常般退下。楼幈会意,走向凉亭。
“见过大将军!”楼幈单腿跪地,拱手作揖。
“行了。弄这些虚礼作甚,快来帮我看看这盘棋,为何总是走得不对?”高烈目光未曾离开棋盘,口中犹自招呼着楼幈。
“遵命!”楼幈起身,坐到对面的一张席子上,才开始把目光投向棋盘。
看着纷乱不已的棋盘,楼幈出了神,倏尔,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高烈,高烈却幽幽地调转了目光,似乎是等待着楼幈的回答。
“卑职无能,尚不能领悟大将军所设棋盘之意。”楼幈再一次拱手作揖。
高烈看着楼幈一脸歉意,沉思半晌,忽然爽朗一笑,“哪里有什么深意,不过是借着世事,空想一番。既然你我都解不了,那重新来过便是!”说着,开始收回黑子。
楼幈尴尬一笑,也开始收回白子。骄阳下,凉亭中,棋盘上,一场无声有色的厮杀就此拉开序幕。
此时,有两个人正徘徊在高府门外,游移不定。
“公子,你看,那是国公大人的马匹,咦,卫队去哪儿了?”
“当是未曾带来吧?”汝旸微笑着,“父亲和楼叔叔的交情匪浅,独自一骑,信任之情犹未言尽。如此行事,父亲,也会放心嘛!”
“哦,原来是这样啊!”叶姜了悟地点点头。
“叶姜,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好,不用跟我一起进去了。”汝旸平静地说道。
叶姜不闻犹可,一听自己公子说这样的话,吓得连连摇头,“公子,四公子让我看着你,你把他给躲了,这回去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交待呢!现在,最少也得让我跟着吧!”
“叶姜,我可以的!”汝旸坚定地说。
“唉,公子,你是不知道那些府里的人有多下作,你这一回去,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嘀咕呢!再说,五公子不是也在吗?你就算不介意其他人,多少也得防着点五公子吧,他那个嘴呀”叶姜想起过去五公子欺负自家公子的那些场面,犹觉胆寒,虽然五公子不止欺负一个汝旸,他没事儿也欺负一下其他人,但是他对二公子,那绝对能算上经常欺负的等级。
“我打听了,博俊近来不在府中。”
“哦,那便好!可是”叶姜一方面感慨着自家公子还没傻透,一方面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好了!早去早回,东西给我。”汝旸打断叶姜的话,从他手里拿过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转身走向高府东角门。
叶姜找了个角落蹲着,忧心忡忡地望着前方。
毕竟是高门的公子,虽然府中人遍知汝旸此次被贬玉龙台,犹如被逐出家门,但是面上还是给了几分容色。汝旸行走在那条不知走过多少次长廊上,看着这府中人来人往,心下不觉泛起了酸楚。即便在这里不受待见,到底还是自己的家,只是现在连曾有的一个角落也没有了。现在想想,自己身处此等情境下,还敢回来,除了大哥的原因,不外乎也是想再看看这里。
想当初,是西陵鹤把自己带进来的,无论初衷如何,她到底还是留了一条命给自己。
“母亲,我会好好活着,我的命可是你给的!岂敢苟延卑琐于世间?”汝旸低垂着脑袋,唇角紧绷,默默倾吐着,眼中的颓然转换为丝丝锐利,不久窕然而逝。他整整衣衫,步向逸尘阁。
逸尘阁实际上是一座三层阁楼,中有飞廊与两旁楼阁相连,从上面可以直接去往高烈处理政务的前庭和旌禹所居的栊清轩。这是高烈在公主诞下麟儿后,为了让从公主府移居此地的新城长公主居住得宜,专门请了宫里工匠设计建造的。汝旸望着层层的楼阁,深深吸了口气,提步欲走。
“阿喏,安好啊?”
汝旸闻声,脚步停了半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无奈,你不想看到谁,谁就跳到你面前。
汝旸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底浮上那人的面貌,他知道这府里敢叫他阿喏的,除了父亲,便是那人了,前者亲近,后者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是等到他转身时,却又换上平日的随和柔软。
“好巧啊,博俊!听说你不是随弋阳侯去了北边吗?怎得这样快就回来了?”
从假山后面闪出的年轻男子嘴角噙了三分笑,把纸扇闲闲挥着,眼神透着狡慧,冲汝旸朗朗大笑一阵。
凉亭中,高烈半靠在扶手上,看着楼幈抓耳挠腮的样子感觉别有趣味。
“喽啰,你的棋艺这么久还没甚长进呀!”
楼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本来就不喜下棋的。”
听着楼幈终于以我相称,高烈也舒心一笑,“你我现在在朝为官,再想晋升也谈不上了,让你学个下棋,不过是做个与人交往的方便之途罢了,或者等老来,也可自娱自乐。可你啊!偏偏就长了一副只会杀人的手!”
楼幈惭愧地点点头,“大将军所言极是,可惜我已无改正的可能了。”
“‘君子知至学之难易,而知其美恶,然后能博喻。’”高烈说着走了一步棋,抬头望向不解的楼幈,微笑着说,“近来禹儿正在点《礼记》,前几日他还让我检查。你也知道,我对那些多是一知半解的,他可是热心得很,半是背诵半是讲解,倒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楼幈望着满面笑意的高烈,不由地也笑了。“六公子不仅早慧,且为人宽厚仁爱,从军时,也常常体贴下士,军中的将士们对他也是多有美誉呢!等再过些时日,定能成大器!”
楼幈话毕,忽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寂静。
“喽啰,你说实话,你觉得旌禹和钟尧比如何?”高烈猛然看向他。楼幈为高烈目中的专注与认真所震慑,赶忙低下头,惶恐地答道:“卑职岂敢妄论,大将军自有定夺。”
高烈沉吟着,呵呵一笑,悠闲地说:“你如此紧张作甚?旌禹当然比钟尧好,我可是把他当儿子养的!”
“大将军,既然已经用继承人的方法去抚育了世子,那就应该相信他!”楼幈认真地说道。
“嗯,我相信钟尧,相信他会在宜州做得很出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长大了,还是他分府而居,总觉得他毛病多了,虽然行事不差,但做起事来未必能让人十分满意。”
“这是年轻人应该有的表现!”楼幈喜悦地说,“大将军与我都是从这儿走过来的,只要大方向不变,过程有何可介意的呢?他总不能跟我们走得一样吧!”
“是的。”高烈含笑答道。
“只是,我总觉得,六公子身上有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楼幈轻轻地落下棋子。
“你莫不是也觉得他早慧得过头了?”
“那倒是没有,若说早慧,无人能敌五公子。只是”
“有话便直说!”高烈将棋子敲在棋盘上。
“卑职是觉得,六公子自幼便有大将军和公主殿下的宠爱,天潢贵胄出身,环境不可谓不优容。可即便是大将军素日的军事训练,以及此次入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