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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机上
隽颢吞了几片塔布勒色拉后,看到浓稠的南瓜奶油汤胃口尽失,连汤匙都懒得拿了,直接招空姐把餐点撤走,被小枫阻挡下来。
「布布!你再吃点,你只吃那么点色拉怎么行!我们还得三个小时才能降落,我切牛排给你吃好不?!」小枫边劝着,手上忙不迭的把菲力牛排切成丁,叉了一小块沾了酱汁的牛排放到隽颢嘴边,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才放了心。
生了病就跟孩子一样难伺候的人,咬了两口后,表情像是啃着树皮,批评道:「难吃死了!」
「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的!」小枫又叉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啊!布布你已经发烧了,等等再闹胃痛可怎么办?!」小枫感觉自己根本是在哄个大个儿的孩子。
看着他有些无奈,这已经是机上最昂贵的头等舱餐点,难吃也生不出其他了,这人平常吃什么一向不挑,可生病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一不高兴让厨子重做再重做也不是一次两次,管家说这都是以前曾祖母把他惯坏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不过,好在布布倒是不太为难他,通常他来哄哄,还是能吃掉大半。
「我想喝可乐!」他才刚一举手,马上被小枫拉下:「布布,空姐刚说可乐没有了,我们喝运动饮料好不好?!」
「这什么航空公司连可乐都能喝没了!」
「今天客舱里学生多的关系吧!」不等隽颢回答,小枫赶紧对着空姐挤眉弄眼,让她跟着点头,才倒了饮料给他。
隽颢喝了饱饱的一肚子水,又被小枫缠着吃了半块牛排,才又睡下。
小枫帮他擦澡降温,试了几次也是没用,看着体温计担心不已。
隽颢体温节节升高,睡得很不安稳,掌心下的皮肤烫得不行,迫不得已跟空姐要了急救的退烧药,不清楚这药能不能给布布吃,但也好过没药医;再把冰桶里的冰块全倒出来,用毛巾层层裹好,让他枕上,这才让他感觉舒服许多。
隽颢的头被他托起,人被吵了醒来,临时做好的冰枕,凉凉地缓解了他的高热。隽颢看着他微笑道,「谢谢!」
小枫看著他,表情是滿滿地不捨。
见他稍微清醒了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慌,上前紧搂着他的胸膛:「布布,你别吓我,呜呜……都是我不好,我早早把开学的事说了,就没这些事了!我好后悔!」
隽颢反抱住他,安抚道:「男子汉敢做敢当,没什么好后悔的,你也是担心我才不说的,不是吗?!更何况,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如果命中终有这一劫,你说了或许还发生别的事,都一样的!」
终有这一劫………
劫!会发生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才掉进湖里……
因为他决定住校,才搭上这班机……
因为他误上了航班……
小枫顿时难过不已,住校的念头又死灰复燃,萌生去意。
「布布!等等下了飞机,我们马上打给牧华叔叔,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小枫抚着他的脸颊,烫着掌心的温度,令他害怕,不管隽颢怎么说就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隽颢捧着他的小脸,就差没举手发誓,「好,就算冒着被打死的可能,我也一定一下飞机就打给他,行不?!你就别担心了!」
「什么打死?!你不要胡说,我们又不是故意搭错飞机的。」
隽颢虚弱地对着小枫笑笑,缓缓地闭眼假寐着,没说出口的是,他已经是恶名昭彰了,说不是故意的,恐怕是没人会信了,这次的冤大头他是当定了。
小枫把隽颢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就像怕他一放开,人就会飞走似的。
他在心里估计着大约还要三小时飞机才会降落,就算一落地就打电话给牧华叔叔,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那也得花上九个小时,布布现在已经烧成这样了,他能等得了他赶来吗?
12个小时,那都明天中午了……
挥之不去的疯言疯语像蚀着心的蚂蚁在他心头钻动,缠满了绷带的手让他忆起了早上那张沾着血痕的证件复印件,他吓得甩开了隽颢的手。
半睡半醒中的人被他这一个举动给吵醒,看着他有些惊恐苍白的脸,连忙抬起头来,「宝贝,怎么了?!」
「别……别靠近!布布,你别过来!」
「宝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隽颢不解地看着小枫拼命摆手,阻止他靠近。
「布布,你不要靠近我,你……你靠近我,会染上厄运的,你还是别靠近我了!」小枫边说着,不但边往后退,甚至站了起来,又退了两步。
「厄运?!什么厄运?!」隽颢碰不到他,满脸的疑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小枫,实在查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布布,回去以后,我还是申请住校吧!我们分开远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意外,就不会害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连坐错班机的事都被我们撞见了,不是吗?!一周才一次的班机,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这都是我害你的,我不想再害你了!」小枫把所有的意外全加总到一起,越说越感到惊恐,以前他总认为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去,可现在害布布发生那么多事,他再也不能视若无睹,把这些意外全归类到巧合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能怪你?!」隽颢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布布,是真的!爸爸车祸死了,妈妈那么年轻也过世了,以前……以前我养得小狗,原本壮壮的,一到我手里没几天就意外死了。小时候……村里的人都在背后这么说我……布布,如果没有曾爷爷的药,你可能也……呜呜呜……你看现在又害你坐错了航班,这一拖,就得等到明天中午,叔叔才能赶来,你会很危险的……」小枫幽幽地注视他,眼底满是忧心。
隽颢听懂了小枫的意思,玻鹧畚O盏胤次实溃骸刚饩褪悄憔龆ㄗ⌒5脑颍浚
小枫看着他,缓缓地点头,终于在他面前提出请求,可他的心却已碎裂。
「你宁可相信那些牛鬼蛇神的话?!」他低吼著,紧迫盯人地质问。
小枫答不出话来,谁愿意给自己招怨,但事实摆在眼前。
「住校?!然后呢?!你是不是要说离越远越好?!」隽颢话说得轻淡,努力压抑着心中受伤的情绪。
小枫见他沉痛的神色,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努力找出更多的理由说服自己,「……曾爷爷他没有药了,再发生意外该怎么办?!叔叔要是不能尽快赶到这该怎么办?!」小枫内疚的哭了起来,担心过度的他就怕隽颢这次又因为他遭罪,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的会疯掉的。
……飞机即将降落,请旅客尽快回到座位上,把腰带系好……
机舱里突然发出了降落前的广播,俩人停止了对话,各自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小枫眼泪噗酥酥的掉,和布布相恋一年来,他从没见他如此受伤的模样,但他不能退却啊!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再有下一次,住校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纵使有万般不舍,只要布布平平安安的,他什么都愿意做。
隽颢缓缓地躺回座位上,热烫的脑袋让他身体难受,小枫的话却让他痛彻心扉,他错误的决定导致小枫挥之不去的阴影,为了赶走小枫,他故意说出那些无情的话,现在却根深蒂固的浸透在小枫心里,他能怪谁?!
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牧华也劝过他,小宝也劝过他,是他听不进去……
一股巨大的压力拢在隽颢的脑子,他越是想,脑压就不断上升,头疼也跟着而起,卻比不上满溢在心间的痛楚,那痛烧灼着他每一根神经。
他的心因为小枫計画著离去,碎了一地,痛得他无法呼吸。
最先开始这段恋情的人,是小枫,现在提出离开的人也是小枫,当他所能给予的,小枫都不希罕,宁可靠自己双手挣的时候,隽颢忽然领会到他真的好穷,他没有任何可以挽留他的东西,看似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到这个时候,却穷得连自怜都感到可悲。
不曾示弱的他,张了好几次的口,就是说不出话,他没有任何可以挽留的筹码,就算今日留下了又如何,小枫还是可能随时会离开他……
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只能任由尴尬的气氛冷凝着,彼此的伤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