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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芫没有料到,连忙将身上的绢帛使出,却还是未有来得及缚住桥上木栏,便像河里掉下去。
“阿芫!”
当阿芫再次睁开眼睛眼时发现竟在半空中稳稳地,身后一个发着赤金色光芒的手臂,正扶着自己而没有掉下去,再看看下面奈河里那些青面獠牙、口涎长流的恶鬼,阿芫咽了咽,又想起重夷,便向桥上望去。
只见那狭长的奈何桥上面已经从中破了一个大洞,木板断裂处发着狰狞的叉,而刚刚那只凶恶的大鬼现在头顶上已经被剑刺穿了一个口子,一股子黑烟从上面升起,而它是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撕扯着自己的颈上的头骨链子,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吼叫声音。重夷站在它的面前,一把画影剑直直地指着那大鬼,一会儿功夫,就见到一枚如之前所见的磁石从大鬼的头顶口子上升上来,进到重夷身上的宝盒里。
“医仙,你且带着阿芫前去医治这瘟疫罢,待我将此虐鬼收服后,便来与你们会合。”重夷冷言道,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婵夜原来还想说些什么,也撇了下嘴角。
“丫头,走了!”说完,婵夜便一个闪身消失在桥头牌匾之上,阿芫见了,虽然有些不想和重夷分开,但是既然是去治病,她也是万分愿意的,便也转身追上婵夜去了。
婵夜对重夷的耍冷不以为然,心想本来还想看他英雄救美好好打趣一番的,谁知竟是个这样严肃的主。
重夷拿起宝盒中的磁石颠了颠,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下有多少虞渊里的东西掉下来,竟连奈河里边也全是,也不知大哥他们到底收缴情况如何了,照这样下去,这万物可经不起如此之折腾。
看似先前的洪水泛滥加上后来的相繇作乱使得桑田变沼泽,黑水浸臭土,导致如今的瘟疫大流行是在理的,但是,面前的那只发着狂嘶吼着的虐鬼⑶,明明是被压在奈河之下,如今却在此处张牙舞爪,而它便是以往传播瘟疫的元凶,如今之疫必然不是那么简单之事,忽的,重重组黑眸缩聚,面色铁青起来,难道说……
正在这时,收到一封仙函,上面只简单几字,却让重夷心里沉了好几分,原是白玉传函来,说是在地府里面的珍笼塔被抢了。经上次定水绫一事后,天庭已经着衡山加强了各大神器所在地的守卫,重兵之下仍是被盗,可见来者力量之不凡,想来这天地间有这个心思、胆量和能力的恐怕就只有魔界的那位了。
阿芫随着婵夜进到了酆都里面深处,这青天白日的家家户户却都关门闭户的,更加显得可怖了,阿芫只敢紧紧在婵夜后面。
“叩叩叩……”婵夜让阿芫去敲了眼前这家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门,只见一个小童模样的面带菜色的人久久才来开门,一开门抬眼望了望阿芫身后的婵夜便“扑通”一声跪下去了,口里还呼着“神仙老爷来了,神仙老爷来了!”
“进去罢!”婵夜对阿芫道了一声,便抬脚进了门,那小童见状,赶紧爬起来往后院里跑,边跑还直呼着:“得救了!得救了!”
一会儿时间,便见到像是这家人里的家长似的人物拄着拐杖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好些家里的人,个个也都如那个小童一样,青黄青黄的,阿芫看着心里很是难受,这瘟疫以往在人间的时候见到过的,那时候死的人都成堆成了山似的,天天都能听到或凄凄或呜呜的哭声,甚是可怜的。
这家人一出来见婵夜之容颜着装便知这定不是凡间的人物,竟跪倒一片三呼“得救了”,阿芫有些不解,这些个凡人也见过婵夜不成,怎么会知道这番就是来救他们的呢?便回过头来看了看婵夜,婵夜也不语,只抬了抬下巴,像是有些得意,向着那家主人问道:“你家的丼在何处?”
——作者的话:⑴酆都:酆都县,因汉字简化,现作“丰都县”,位于四川盆地东南边缘,是人们想象出来的“阴曹地府”,传说中丰都是阎王的掌控的地方,人死后一定来这里报到,在这里总结前世善恶,成为阴间的鬼魂,或按前世因缘投胎轮回转世。某电视剧里好像有这里哟。
⑵奈何桥:在奈河之上有一座桥,就是奈何(奈河)桥。这座桥又窄又险,凡是恶人的鬼魂经过这座桥,都会掉到奈河中,被河中恶鬼毒虫吃掉。《西游记》中所说的:“铜蛇铁狗任争食,永堕奈河无出路。”就是这种情形。但是,如果生前是善人,则可顺利通过这座桥,转世为人。而这里的奈河里的鬼怪们已经发生了“变异”,不辨善恶了。小时候看过一个恐怖片,里面就有奈何桥的场景,至今犹记得清晰。
⑶虐鬼:虐鬼,汉族民间传说是死后化身成为疫鬼,经常出没于江水流域,栖居在有人住的地方,擅长惊吓幼儿,同时传染瘟疫,给人们带来灾难。《论衡》记载:“一居江水,是为虐鬼;一居若水,是为魁舰鬼;一居人宫室区隅沤库,善惊人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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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医仙阿芫
那家人的老爷子家长赶紧拄着地爬了起来,阿芫走过去扶起他来,兴许是走得急了点,竟感觉头有点晃得紧,阿芫倒也没有在意,便随着到了这家的后院里,那正中间还真正有一口丼在,婵夜站在那丼的旁边示意阿芫过去,阿芫晃了晃脑袋便拿出怀中的宝瓶,走过去递给婵夜。
“医仙我……”
“快拿来罢。”
阿芫一靠近那丼,一股如在奈河里闻到的那种腥臭味道便扑面而来,那混浊而暗沉的丼水像是一头黑色的豹子迎面向阿芫而来,简直就要把人扑倒,阿芫一个躲闪,便直直地往前栽倒下去了。
“你这小丫头,可是急着去投胎吗,这下便要往这浊水里去?”婵夜吓了一跳,赶紧地抓起阿芫的后背衣襟,一看,这满脸的青黑色,分明就是中了这虐鬼的毒,同凡间的芸芸一般染上了瘟疫了,婵夜有些懊悔,刚刚明明看到了她为了去救重夷而受了虐鬼畜生的混气,现下里竟然给忘了。
“这位仙女也是染了这里的瘟疫了吗?这下可如何是好?”老头子本来以为这天上的神仙都来了,肯定是有救了,可是哪有救人的自己也被染病的?心里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快快将你家的卧床腾出一张来罢。”
“好……好,小二子,快去把西厢收拾一下。”
“是,老爷。”在回廊处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见到这情景想是坏了,这下连医仙也倒下了,可如何是好啊。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就赶紧地跑了出去准备。
“我已经将横公鱼水混入了你这口丼里,这整个西南的水皆是从你这口丼里所过,如此便可将解药传至整个片区,你快去通知这里的百姓去饮丼里的水罢,不得有误!”说罢正准备抱已经昏睡过去的阿芫去西厢,却手头一空,不由地弯了弯眼角,任他们去了。
“多谢医仙了!”重夷望了望怀里的阿芫,面色青紫,嘴唇干裂,这离开一会儿功夫,就简直憔悴得不像样子了,重夷有些后悔在医仙面前如此表现,怕是传至了上面,必然会对阿芫不利,可是无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有关阿芫的事情,自己的行动总是快于脑子,这就是所谓的……情吗?想及此,心情竟然大好,究竟从何开始的,又为何开始的,重夷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只是现在这般就好。
“给她喂过药了,待会儿便可以醒过来了,你……不必太过担忧。”
重夷兀自站在窗棂前,听着婵夜的话,沉了沉,问:“医仙,你知情了?”
“知情什么?”
“……”
“哦?你们的情吗?”
“咳……”
“这丫头在幻境里的时候呢,为着一个虚幻的你肯割腕取血给你喝,然后你的幻影消失后又哭得如死了般,我是嫌她太吵了才发了善心带了她出来,还为之求了个散仙来做,你说你们的这个情,我是不是一个大大的媒人呢?不然呀……”
“呃……”婵夜本来还想说不然阿芫早就死在里面了,可是见到重夷的掌心,便止了嘴,眉角也由之前的散漫渐渐收拢。
“你这是……世世姻缘?怎么会?从未听说过有这般的事,你是神她是妖啊……哦,天机真是妙不可言呀,哈哈……”婵夜难得正经一会子,又开始开起玩笑来了,不过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