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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尧紫来了,那人露出淡淡的笑容,眼角下的泪痣饱满得如同刚刚采摘下的红豆。
尧紫停下来,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好像只是为了听琴;尧溪亦没有动没有说话,好像只是为了弹琴。厚重的瘴气如同天地开源之初的混沌,形成巨大的帷幕,把所有的情愁思念都裹挟其中,看不真切。
一曲终了,尧溪一挥衣袖,隐去了归兮。
“溪姐姐还是这么会弹琴。”尧紫由衷的说道。
尧溪浅笑着走过来,一步一步,好像走过了七年的光景,尧紫收了灭魂。这静谧的空间内没有杀气,只有一对久别重逢后的姐妹。
“我的紫紫长大了”,尧溪拥住尧紫,简短的话里带着白驹过隙时光荏苒的匆忙。
背部被尖锐的东西抵住,即使看不到也知道,心脏的位置正抵着一把匕首。
不是没有时间躲开,但那贪恋的温暖怀抱就在眼前,怎么舍得将她推开指尖的,手臂的,肩膀的触感都还在,心脏喧嚣要靠近,哪怕万劫不复也要靠近因为那是尧溪啊那是陪着自己走过一半生命的尧溪,那是如母亲般将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尧溪,那是无论发生什么都在身边握紧她的手给她温暖的尧溪这样的一个尧溪,她怎么舍得推开
眼睛酸胀的发疼,眼泪却迟迟不肯落下来,尧紫靠在尧溪身上,轻声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还是要杀我吗”
“是啊要杀掉你。”没有丝毫犹豫的,尧溪这样回答道,连语气都是极为平淡的,好像在说好久不见一样。
背后的匕首向前推进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刺痛感,和血液腥浓的味道。尧紫紧咬住嘴唇,没有出声,只是抱着尧溪的手猛地勒紧了。
“溪姐姐,紫紫痛。”尧紫委屈的说道。
尧溪另一只手也拥紧了尧紫,轻声安慰:“紫紫不怕,一会儿就不痛了。”
生命的重量随着那匕首的深入逐渐消失,感觉轻飘飘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被尧子雾打的遍体鳞伤时,尧紫边给她上药边安慰着,紫紫乖,一会儿就不痛了。
只是,真的就不痛了吗
突然,一股强大的风力灌了进来,两人猛地被分开,尧紫身体支撑不住,向后倒去,落进了一个不算熟悉的怀抱,来人竟是多日不见的虚霩
虚霩掌风一送,尧溪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失了太多血,尧紫气力不足,却仍能听出语气中的叱责。
“我做什么”虚霩怒其不争,猛地将匕首拔出来:“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死在这里了”
尧紫倒抽了一口冷气,来势汹汹的疼痛感使她差一点晕过去。虚霩忙给她填了一粒补气的药丸,尧紫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反观尧溪,虚霩那一掌用了七成的功力,她显然伤得不轻,倒在血泊里,勉强撑起身子。“是你”用的是故人相见的口吻。
“是我。”
虚霩看着尧溪,那是尧紫从未见过的认真眼神,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掺杂在里面,与某些时候墨煦看她的眼神一般。
“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多管闲事。”尧溪的笑声有些刺耳。
“是你的事。”虚霩认真的说道,嘴角与眼角都没有丝毫的笑意。
尧溪眼神一暗,随即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的事我的事与你何干”
对于她的嘲笑,虚霩视而不见,只是叹了了口气,道:“你既已恢复记忆,为何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当年的惨剧,你难道还要重蹈覆辙一次不成”
尧溪突然止住了笑声,怒目直视:“闭嘴”
虚霩面露悲悯:“阿溪,收手吧。”
他伸手想要将尧溪扶起,但女子固执的拍掉他的手掌,一次一次,不厌其烦,两人好像闹别扭的孩子,拉扯间,虚霩突然看到尧溪的手心竟有一道斑斓的如同纹理般清晰的红色线条。
虚霩忙拉过她的手向上看去,那红线已经蔓延过了手臂,可能已经到了胸口。
这个认知使得虚霩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尧溪缩回手,恨恨的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这这是锦衣华纱你竟然是宿主”虚霩仍执意于那条红线,那神色像是在说,得不到答案,他绝对不会罢休。
尧溪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使得真个人看起来晦暗不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中又有了笑意,但那笑意里却满是嘲讽:“你会帮我杀了她吗”
她的视线落在尧紫身上,尧紫只觉稀薄的空气好像有些不够用,难过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是真的想要她死,心意坚决,怕是连改变的可能性都没有。
“在本王面前要杀我的人,你们还没有这个能耐”
蓦地,一个低沉却不失好听的声音由入口处传来,带着明显的怒气。
尧紫侧过头,捕捉到那抹紫色的身影,男子目不斜视的朝她走来,蓝色的眸子里只满盛着她一个人。
会心一笑,从来未觉得如此安心,原来,对于他,她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希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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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秋影重磨;清光斫去桂婆娑。三
墨煦走到尧紫身边,低下身子将她抱起,天地之间霎时的安静,静的可以听到彼此律动的心跳声。男子蓝色的眼眸此时有些深邃,润泽如琉璃,却含着温情,不至于那么冰冷。
他轻轻的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我来了。”
刹那间,眼前好像同时出现了电与露,空茫茫的视线里只剩下这一个人,又好像不止是这一个人,青色与紫色重叠的身影,一直经历了百年,乃至更久远的时间,才走到面前。万语千言,抹去的是那风尘仆仆沧海更迭,到最后,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无关风花雪月,无关海誓山盟,却是捧上了一颗魂牵梦萦的真心。
许是离死亡太近,所以才会撇下那些自以为是的心机与怀疑,尧紫把头深深的埋进墨煦的怀里,贪恋的汲取着他胸膛的温暖,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去想他是何目的,心里装的又是谁的影子。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真的有些累了,血缘也好,做戏也罢,此时此刻,她真的只想找个人依靠一下,不为别的,只因他一路走来,眼中只有她一人。
尧溪让墨煦将她放下来,半靠在他身上,还未站好,黑色的缎带裹着狠戾的风直击过来,好像昂首捕食的鹰隼。墨煦拥着尧紫,足下轻转,巧妙的避开了这一记重击。
黑缎被收了回去,尧溪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雾,面容苍白,唯有眼角的那一粒泪痣红的耀眼。
“你与她这般亲密,当别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隔着虚霩,尧溪的目光落在了墨煦身上,带着一丝不甘,一丝恨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感觉极为怪异。
手上沾满了尧紫身上渗出来的粘稠的鲜血,墨煦的眸子又深沉了几分,看着尧溪的眼光有些闪烁,最终还是冷了下来:“不知玄幽教主三番四次来我王府行凶,是何因由”
他一声玄幽教主叫的尧溪手脚冰冷,他眼中的厌恶昭然若揭,连叫她的名字都不肯。
“呵呵”,尧溪笑容惨淡,虚霩在一旁面露忧色,握住尧溪的手,却又被她甩开:“你当真没有想起”
问的毫无缘由,却让墨煦眉宇微锁,好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尧溪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不知为何,尧紫竟突然想起那个久违的梦境,山中面容模糊的女子,红色的喜绸和满山开花的凤凰树,她下意识的去拉墨煦的衣袖,男子回过神来,对她柔和的一笑,随即调整了一下呼吸,再开口时也是冷静如常:“一部分。”
尧溪的眼睛好像瞬时被什么所点亮了,迫不及待的问道:“于我呢”
墨煦的神情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曾。”
闻言,尧溪眼中的光华一点一点的流失,到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颜色,好像幽深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她退后的两步,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还好虚霩及时扶住她。
许久,才听她颤巍巍的开口,带着几分执拗:“那她呢”尧溪的手指在尧紫身上。
尧溪有些莫名,本来直愣愣的看着尧溪,下巴却被墨煦欣长的手指给勾了回来,男子霸道的使她与他直视。他俊美的容颜放大在眼前,可以清晰的数清楚他细黑的睫毛。他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