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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教养女儿的能力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训练出来的仆役倒是不错。”语晴看着很快就被装扮的娇美如花的沈言婧,暗自吐槽。
沈言婧头梳百合髻,面染桃花妆;上穿一件水红色镂金挑线鸳鸯袄,下着一条浅红色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腰间系着一条半尺宽金色阮烟罗封腰,红与金的搭配,正好与头上戴的一套黄金镶红宝石首饰映衬。沈言婧本就生得妍姿俏丽,如今再这么精心地一打扮,更是芳菲妩媚、香艳夺目,犹如一朵开得正盛的假花。
孟轻欢狐疑地看着一双杏眼毫无神采的沈言婧,暗忖道:来的时候见她还不是这副模样,不到一个时辰,她怎么变得这么死气沉沉的?难不成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孟轻欢的视线转投向语晴,该不会与她有关吧!
语晴转头,目光直撞孟轻欢投来的视线,对着尴尬地孟轻欢淡然一笑,便继续同龙誉晨说笑。看得孟轻欢又羞又气,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饮恨。
孟轻欢的心思语晴早已经猜的七七八八,虽然比起沈言婧来,孟轻欢的算盘要打得响亮的多,但是在语晴眼中仍然是不值一提。
“孟轻欢,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能够悬崖勒马,我可以不追究;若是你死不悔改,那么沈言婧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虽然语晴不喜欢女人之间那些无趣的争斗,但是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她没道理不反击。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龙誉晨,语晴想“就算是满足这个男人变态的自尊心好了。”
腊月初八,龙天征率文武百官腊祭完毕,于甘露殿设宴,赐皇室宗亲、文武百官、世勋贵族同品腊八粥。
开席尚早,语晴和龙誉璃、龙誉玥姐妹两个正打算去春暖宫瞧龙玉珍,却见一慈宁宫的小太监跑了过来,说太后娘娘请她过去。语晴不疑有他,便别了龙氏姐妹,跟着小太监千万慈宁宫。
进了慈宁宫的大门,语晴不经意地瞥见了在偏殿里吃茶说话的几位嬷嬷,便明白了云浅安为什么急着召见自己,心中不由冷笑,暗道:还是坐不住了么?
“语晴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妃娘娘、王妃娘娘,诸位娘娘万福金安。定国公太夫人、夫人安好。”
云浅安笑着摆手:“语儿坐下吧,都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多礼。哀家听你父亲说你的手又受了伤,真让哀家好生心疼;你说你这个丫头,最近是怎么了,腿上的旧伤还没褪去,这手上又来了新伤。伤的重不重?缺什么药只管说,千万要医好,不能落下了病根。”
“回太后娘娘的话,大夫说了,所幸语晴反应的快,伤口虽然深可见骨,却并没有碰到骨头;不过语晴若是慢了半分,这掌骨怕是就要被刺穿了,语晴的这只手怕是也要废了。如今虽然没有害到骨头,却也伤了手筋,必须得好生将养着,三五个月之内什么都不许做,提笔举著也是不行的。
如今虽然上了药,但是也不确定伤口是否能自然愈合,只能等着。若是实在张不好,便只能用针线缝合了,不过手上却会留下一道去不掉的疤痕。”
云浅宁赶忙问道:“郡主请的是哪位御医看的?这位先生的医术够不够高明,若是不行不妨一位为大夫。听说郡主同华老太医私交甚好,难不成这次又是华老出的手?”
语晴冷笑道:“只怕是要让沈太夫人失望了,这次给本郡主医治的并非是太医院的御医,而是本郡主的师伯。我们沐家也是杏林世家,名气或许是没有华家的响亮,但是医术却是无人能及的。沈太夫人若是觉得本郡主所言不实,可以请御医来验伤。我沐语晴虽然不是堂堂君子,却也没沦落到弄虚作假的地步!”
云浅宁被语晴一呛,顿时面红耳赤,呐呐陪笑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浅华虽然不满云浅宁的举动,但总是多年的姐妹,念及多年的情分,连忙打圆场笑道:“语儿丫头你别急,宁妹妹她也是关心则乱。你是在她家里受的伤,她心中难免愧疚,听你伤的这么严重,更是急的说不出话来了。”
“沈太夫人的关心倒是别树一帜,不过仔细想来,倒是很有他们沈家的风格。太夫人的关心语晴实在是无福消受。”
云浅华吃了这么一个软钉子,一时之间也没了言语,只能看向云浅安。
云浅安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语儿丫头,哀家清楚你心里头委屈,只不过言婧这个孩子本性不坏,只是心思偏激了一些。你是个心底宽厚的好孩子,还是……”
云浅安还没说完,语晴忽然起身说道:“请太后娘娘恕语晴大不敬之罪,太后娘娘褒奖,语晴愧不敢当。在太后娘娘眼中,语晴或许优秀、或许完美,但是语晴终究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不是得了道的仙佛。是凡人,就难免会有七情六欲;语晴虽然不喜欢麻烦,遇事不爱计较,但是也不是愚蠢之人,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实在没办法原谅。”
说着,语晴从画眉手中接过一只带血的发钗,“这只发钗便是沈言婧当日刺向语晴的发钗,诸位娘娘可以看出,这只发钗并不尖锐。如此圆厚的发钗在刺向语晴的时候却比刀刃还要锋利,可见沈言婧是下了狠心要置语晴于死地的。语晴之所以能逃过一劫,一时因为四皇子及时相救;而是因为语晴反应的快,并不是她沈言婧突然悔过,决定收手。语晴斗胆试问太后娘娘,对于这样一个三番五次诋毁、暗算语晴在前;如今意图谋害语晴在后的人,语晴要怎样放过?”
“这……”云浅安等人哑口无言。
“语晴不能饶恕沈言婧,缘由有三:
其一,沈言婧身为定国公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通晓法纪,明知杀人是重罪,却知法犯法;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分明是无视朝廷法纪;明知语晴乃朝廷郡主身份,她仍然狠下杀手,这是藐视皇威;三罪同犯,岂能放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语晴自小便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一人养育我们兄妹,家母劳苦,可想而知。语晴年幼,自知不能为母分忧,便只有牢记古训,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让母亲为语晴担心、落泪。沈言婧意图杀害语晴,不止伤害了语晴,更是让家母日日垂泪伤心,语晴又怎么能放过她?此乃其二。
至于第三点,那就是语晴不想放过她!语晴虽然出身不够高贵又自小没有父亲,但也不是命如草介的乞儿,不是她沈言婧想杀就杀的。今日沈言婧若是无罪释放,日后传了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仇视语晴的人跃跃欲试!为了语晴自己,语晴也不能放过她!”
“说得好!”龙天行推门跨步走了进来,他护在语晴身前,盯着神色尴尬又后悔的云浅安说道:“母后,语儿是儿臣的女儿,她虽然没有亲生父亲,但是有儿臣疼她、宠她!沈家当沈言婧是宝,难道儿臣的语儿就是草了吗?今日莫说语儿,就算是儿子也不会放过她!若是皇兄和母后执意如此,那就先过了我这关!”
紧随而来的龙誉晨也走向了语晴,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感受着两个男人对自己的疼宠与爱护,语晴心中只有满满的暖意。
“天行,你这是做什么?”云浅安看着怒气冲冲的儿子,心里既后悔又恼怒,“你疼语儿,难道哀家就少疼了她?哀家不过是想着让语儿退一步,完事以和为贵。沈家是我大唐的开国元勋之一,门风向来严谨;当年萍儿的事情已经让沈家颜面上不好看;如今又婧儿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定国公府的嫡长女意图杀害当朝郡主,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让你姨母他们一家怎么活!”
云浅华也起身劝道:“天行,你消消气,你母后也是一片苦心。当年萍儿的事情虽然错不在你,但是你母后始终是心里过意不去。这次放了婧儿,也算是对萍儿的一种补偿!而且这件事情若是张扬开来对语儿也不好,这次语儿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为何不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龙天行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浅华,质问道:“王婶,天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今日受了委屈的若是您的亲孙女,您的这番说辞也说的出口吗?”
“天行,休得无礼!”内殿里的龙天征再也坐不住了,眼见众人要行礼,龙天征挥挥手道:“免了吧!都坐下。天行,你心里有气只管冲着朕来,怎么能如此顶撞母后和王婶!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说说,自打语儿进京以来,朕和母后或是你皇嫂还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