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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阍者定睛一看,来者竟是来俊臣的近侍阿毛还不是阿发,总之就是来俊臣的人。阍者先是一惊,接着二话不说立刻就进去禀报了。
待到九念想要看清来人,那人却已走远,只看得清背影雄壮,还带了一把刀,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后,然后对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什么,那马车就开走了。
没多时,药王府厚重的大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华衣的老者站在门口看着她。
九念刚要说话,突然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她弯下腰来剧烈的咳嗽着,霎时间眼前天光大作,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昏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一张精致奢华的木雕大床上,窗前落着纱帐。
九念睁眼嗅了嗅,忽然闻到一股药味,这药味绝不是一碗汤药的味道,而是这床,这枕头,这房间里的每一缕空气中都嵌着的,九念心头燃起了希望,她知道,她在药王府。
“醒了醒了!”戟天正端药进来,看见九念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戟天大喜,对着门口处站着的那抹身影兴奋的说道。
门口处立着的那抹身影,僵直的一滞,袖子动了动,悸动了一缕清风,却并没有转身。
“醒了就把药喂了。”
她听见了阿言的声音。
“阿言阿言?”九念坐起来,一边用双脚踏进鞋子,一边痴痴地望着他,唤道:“阿言,是你吗?你怎么不进来?”
戟天把药端过来劝道:“娘子千万别下床!娘子风寒侵体,气郁化火,本就上逆犯肺,若是再下床走动,恐怕会病情加剧啊!”
九念哪里管他,越过他的药碗便往门口走,谁知才走了两步,脸色就变了。只觉得肺气大作,当即咳嗽不止,站也站不直了。
“咳咳――”
九念弓着腰身,似是要将那肺给咳出来,每一声剧烈的咳嗽都拉扯着五脏六腑,拽着生疼!
一双鞋子走过来,九念抬头一看,是一身素衣的华言站在了她面前。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仿若暴雨过后屋檐下滴落的一滴水珠,沉寂而孤独。
阿言瘦了,也憔悴了。
饶是在黄河河畔被困在雨中时,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狼狈神色。
九念的心狠狠的一揪,诧异的望着他,压抑的咳嗽起来。
“把药喝了。”他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面色也是死水微澜,淡然的看着她,像是在下一道命令。
九念摇头,嗓音像是一把钝刀刮在了石头上:“你干嘛躲着我你若是想让我喝药,何不亲自喂我?”
华言的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我为何要亲自喂你喝药?”
九念咬咬牙,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华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残存的星火,很快就转为冷漠,别过头去。
“命是你自己的,喝不喝随你。”
他说罢,转身往出走,九念用手撑了一下桌子,借着这力道跑了过去。
“姒华言!”她用身子堵在他面前,双臂伸开,夜风吹透了如纸一般的薄衫,却吹不散她眼中的执拗。
华言望着她苍白的脸,望着她血液干涸的嘴角,咬了咬腮,警告她:“若是你再这样折腾,命丧我府没人替你发丧!”
九念用力的伸直双手,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目若星河:“阿言,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吗?”
华言昂着头,看向当空的月:“你拖着这副身子连夜闯进药王府,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九念放下手,咳喘着,低下头去,声音忽然变得低不可闻:“阿言我来是因为我想你”
华言忽然低下头望着她
洛阳城们一别,她时常都会想起他。
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吻。
想起赶路时一起在马车上看月光。
想起他们一起共同经历的短暂却又刻骨的日子。
那时九念不敢住店,他们总是挑一些破庙、旧屋将就,阿言为了不让她夜间被蚊虫叮咬,可算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曾叫阿芙抓了两只青蛙放在水缸里,置于九念睡觉的地方,那水缸阴冷,那蚊虫便喜在水缸前飞舞,最后统统被青蛙吃掉。
记得那夜九念站水缸前,看月亮的倒影,然后托着下巴偷瞄他的侧脸,感慨的说:“阿言,若是我们都各自安好,不经历这样的磨难,该有多好”
阿言负手立在月下,黑发泛着月光,他总是这样站得笔直,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比九念高上好多。
“阿言,你说,如果没有在这么窘迫的境况下遇上你,我们碰面,还会不会成为朋友?”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他答。
九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你这性格我喜欢,要是没有经历这些,你我结识,也定能成为挚交。”
“谁要和你做挚交?”
“不做就不做,”她闻言忽然很失望,悻悻的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水缸里,惊扰了那青蛙:“等到了洛阳,我们就各奔东西好了”
华言见她生气了,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没有经历这些我可能不会对你”
“怎么样?”
“为你做抓青蛙这样的蠢事。”
尽管这些日子,九念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在一片混乱的琐事中暂缓内心的情绪可一听说阿言被圣上封做内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阿言”
她看到了姒华言眼中暗涌的情绪,那双眼死水一般的眼眸里霎时间变得熠然,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使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眼中的宠溺与怜爱是多么让人心动。
“阿九你”
九念放下了手,捂着灼痛的胸口忍住咳喘,道:
“你总唤我阿九,你可知我的名字?”
“我叫曾九念,是冀州驿曾泓之女,那日你路过冀州解了卢龄之毒,你父亲便将你我二人定下了婚约。”
华言愕然。
“你就是我父亲提过的未婚妻?曾九念?”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九九念曾九念
九念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了,却疯狂的咳嗽起来:“你看咳咳一听说你被别人看上了,把我吓得心急火燎地就咳咳!”
她话说多了,咳嗽便止不住了,华言的心狠狠一刺,面色的冰封似乎被她痛苦的样子给融化了,他立刻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肃然对戟天说:
“戟天,把门关好,不要让别人进来,我爹也不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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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尽管这些日子,九念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在一片混乱的琐事中暂缓内心的情绪可一听说阿言被圣上封做内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阿言”
她看到了姒华言眼中暗涌的情绪,那双眼死水一般的眼眸里霎时间变得熠然,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使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眼中的宠溺与怜爱是多么让人心动。
“阿九你”
九念放下了手,捂着灼痛的胸口忍住咳喘,道:
“你总唤我阿九,你可知我的名字?”
“我叫曾九念,是冀州驿曾泓之女,那日你路过冀州解了卢龄之毒,你父亲便将你我二人定下了婚约。”
华言愕然。
“你就是我父亲提过的未婚妻?曾九念?”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九九念曾九念
九念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了,却疯狂的咳嗽起来:“你看咳咳一听说你被别人看上了,把我吓得心急火燎地就咳咳!”
她话说多了,咳嗽便止不住了,华言的心狠狠一刺,面色的冰封似乎被她痛苦的样子给融化了,他立刻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肃然对戟天说:
“戟天,把门关好,不要让别人进来,我爹也不行。”
“是!”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明亮的落地灯笼在床头摇曳着,将阿言的素衣镀上了一层暖黄。
九念被他这样抱着,自然而然的就要搂上他的脖子,除了上次在金男镇那惊心动魄的一晚,她还未曾与他这样接近过,他的手就托在她的腿上和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男子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的那股再熟悉不过的药香。
九念也是刚及笄的女子,尽管刚才抛下了全部的自尊和脸面说了那样一番表白的话,可她还是会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华言一只腿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