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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随后便失去了知觉。以后经过是怎样?你和我怎么会在这里?请你说给我听。”
科尔尼向他讲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进攻令一下达,达达威率先手执短剑冲入山谷。包括科尔尼在内的手下二十名战士紧随其后。
他们很快陷入围攻中:看不见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挺出长矛、刺出短剑、伸出匕首,头顶上不时砸下滚木,地面到处都设置着足以夹断腿骨的捕兽夹。
穷于应付的战士们成片倒下。科尔尼见身前的达达威被刺中、又被从天而降的滚木砸倒,便急忙拖着他,伏身爬行,隐身于茂密的草木丛内。
战斗结束后,敌军从地道暗堡中现身,顾不上仔细打扫战场,只是争抢着去砍死亡战士们的头颅以拿回去请赏,因而没有发现屏息潜藏在不远处的他俩。
就这样一直躲到深夜。
战场弥漫的巨大血腥气息混合于山区特有的夜雾中,引来各种嗜血的生物。它们迫不及待地从各处赶来,争相投入饕餮大宴,享受着众多残缺的无头尸体。
在野兽的咆哮尖叫声掩护下,科尔尼驮起一直昏迷的达达威,沿着一条隐约可辨的小路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翻过好几座山梁,进入一个新的山沟。这里空气清新,没有血腥味,晴朗的夜空上无数星星友好地眨着眼睛,他推测离战场已经很远了。
但同时他也知道:达达威的伤很严重,如得不到及时治疗,性命很难保住,但现在他无能为力。
他已经丧失了方向感,也不知前面通往何处,只是摇摇晃晃地走着、走着…。他的身上也满是伤痕,仅仅依靠强壮的体力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忽然,一群老虎——两只大的和几只幼崽——出现在面前。
如果没有受伤,科尔尼自忖可以对付其中一只大的,可现在…。他腿一软,“噗通”坐在地上,驮着的达达威也从身上滚落下来。
他认命地闭上双眼,等待猛虎咬向自己的咽喉…。
这时听到一个人的命令声:“滚开!滚开!我说过不许你们伤人,去别处捕野猪或岩羊吃吧!”
科尔尼睁开眼,见一位黑黑瘦瘦、猎户打扮的中年人用身体护住他,手挥木棍驱赶群虎。而那些猛虎似乎很听话,夹着尾巴乖乖地离去。
科尔尼长吁一口气,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由于体力和精神的突然松懈,他未听到那人回答便晕了过去。
……。
待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和达达威都躺在一间简陋黑暗的木棚里,身下铺着兽皮。旁边灶坑中燃着火苗,乌泥盆里的水在沸腾。
门帘掀开,那个救他们的人进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大盘子,然后把端过乌泥盆,又把一柄锋利的匕首放到火上烧了一会。
科尔尼坐起来,默默看着他做着这些。
那人道:“你的同伴伤得很厉害,需要马上处理。我这就为他疗伤。——至于你,虽然遍身都是伤口,但不要紧。你壮得像一头野牛,即使不上药也没事。现在,你帮着我按住他,省的在我动刀清理伤口时乱动。”
科尔尼过去按住达达威双手,那人便用匕首细心地剜去他伤口周围烂肉,又用热水洗净,然后敷上厚厚一层药膏。
达达威即使在被剜割烂肉(那种疼痛可想而知)时也毫无反应,科尔尼担心地去摸他的脉搏,怀疑他已经死了。那人笑道:“看来这人对你很重要。放心吧,他会好的。”
他与科尔尼面对面坐下,说道:“我想你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
“是的。首先我想知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是一名修行的隐士,至于姓名嘛,我已经多少年不提了。这里是我修行的所在,人们都叫它‘老虎谷’,是成群的老虎出没的地方。没人敢到这里来,就连最勇敢的武士也不敢只身经过。你们两人没被老虎吃掉纯属侥幸,只因遇到了我。”
“为什么老虎——请原谅我无礼的问题——没有吃掉你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都是我从小照料大的。是我为它们接生、治病、疗伤,而它们则以保护这片山谷不受外人打扰来报答我。”
他端起盛放药物的大盘子,便向外走边说:“我每天来给你俩换药和送食物。好好休息吧,不要乱跑,外边是很危险的。”
在他将跨出门时,科尔尼又追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不想知道我们是谁吗?”
他回过头答道:“无论你们是谁——国王、军人还是乞丐——在我眼里都一样。因为你们都是人——和我一样的人。作为天神创造的人类是平等的,谁在我这里都能得到符合人的尊严的接待——尽管我不欢迎有人来这里。”
于是,两人就在隐者的小木屋中住下了,直至十天之后达达威第一次醒来。
他俩对这一时期外边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更不可能知道帝国军队遭受重挫、帖木里自杀身亡、临时统帅摩尔登已经带领残部撤退的消息。
………………………………
绝地逢生(二)
达达威醒来后的日子更显难熬。
他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军队,无数次的猜测目前战局进展情况。
他对科尔尼说:“咱们参与的第一次进攻的失利说明,在敌方防御体系未瓦解之前,不宜轻举妄动。如果帖木里执意继续进攻,会败得很惨的。作为统帅,必须有接受暂时失败的肚量,不能凭意气用事。但愿他能稳住神,而不是把战士们驱入死亡的陷阱。”
科尔尼答道:“帖木里大人是个十足的自大狂,言谈举止充满表现欲、权力欲。我想,他不会因一次失利而罢手,肯定要继续大举进攻的。”
达达威:“那样就惨了!白沙度勋爵是何等机警的老狐狸,帝国目前还找不到与之匹敌的对手。我当统帅时,一直以二十分的小心与之相恃。以帖木里这种急功近利的三流角色,恐怕要在他手里吃大亏!——不行,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过安逸的日子了,必须马上回到军中去。”
当他告诉隐者两人要走时,隐者道:“大人的伤势还很严重,不宜过度活动。依小人之见,还是继续治疗一段时间为好。”
达达威:“谢谢你的好意。在下决心已定,明天就告辞了。请你指出一条出山的通道,另外保护我们离开‘老虎谷’,防止那些猛虎袭击我们。”
“这些都不是问题。小人自幼就在这片群山中生活,了解群山就像了解自己的手掌,所有的小道我都熟悉。如果大人坚持要求走的话,小人会安全地送您们离开。”
隐者的话使达达威忽然打开了思路,想到了一直没去想的问题。
他问:“你是说:群山中所有的道路你都熟悉?”
“是的。要知道小人原是猎户部落的人,为追捕猎物,群山里的哪个角落没留下过小人的足迹呢?”
“通向叛军——我是说白沙度勋爵的军队——的小道你也熟吗?”
“当然!…不过,我明白大人问这话的意思。小人不会给您提供这方面消息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是太阳帝国的子民吗?你有责任帮助帝国消灭反叛者。”
“小人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隐者,靠自食其力生活。大人的帝国——还有从前的狮子帝国——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依靠过您们吗?您们关心过我吗?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要求小人为一个与我无关的所谓帝国尽义务呢?”
达达威被他问住了。
过了一会,问道:“隐者阁下,你知道在下是谁吗?”
“小人只知道大人是帝国军官,别的小人不想、也无兴趣知道。”
“在下是帝国敕封一等公爵、屠狮武士、御前纠察大臣。只因伟大的国王非常关怀他的子民,派王军前来平叛,为你以及无数像你一样的平民创造美好的生存环境,过上平静安定的生活。你难道不知叛军已将周围数万百姓——其中也包括你的猎户部落——统统囚禁起来,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他们此刻正陷入孤立无助、任人宰割的困境。”
“如果大人的帝国不派军队来,他们也就不会囚禁百姓了。说到底,不过是现任国王与前任国王手下争夺王权而已,这是权贵们和野心家的私事。对我们来说,无论谁当国王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厌恶任何形式的权力之争!”
科尔尼对这场毫无结果的对话早已厌烦。他冷冷对隐者道:“若不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