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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雪恼道:“我救的是她,又不是你,你谢个什么劲?”
厉风行道:“若不能护她周全,必将抱憾终生!何况沈姑娘为我打落暗器,谢你也是理所应当!”
沈傲雪道:“那几枚暗器原本也伤不到你,反倒是我多此一举!”
厉风行道:“无论怎样,今ri若非你及时赶到,终归麻烦!”
沈傲雪轻声道:“如果遇险的是我,你会相助吗?”
从相识到现在,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好像一直是沈傲雪在做主导,对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想过,在那愣了半响也未说话。
沈傲雪苦笑道:“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怪我,唉,算了!”
举步而行,忽听厉风行叫道:“沈姑娘!”
沈傲雪转身问道:“还有事吗?”
厉风行关切地道:“刚才听你叫喊一声,没伤着?”
沈傲雪恼道:“这时才想起我被暗器打中?”
厉风行急道:“伤在哪儿?严重吗?”
沈傲雪摸着左肩道:“这儿,幸好我穿着金丝软甲,未伤及皮肉,只是有点痛!”
厉风行松口气道:“没伤着就好!”
沈傲雪看着他道:“你……关心我?”
厉风行暗自叹息,要说不关心她,那是在骗自己,但自己曾在师父的坟前发誓,要杀古剑风,跟她在一起,终究不太好,沉默半响,转过话题道:“这两人兵刃奇特,招式古怪,也许跟绿柳庄的惨案有关!”
沈傲雪淡淡地道:“绿柳庄的惨案跟我有何相干?”
厉风行怔道:“你不是也在查探此案吗?”
沈傲雪道:“你错了,我去绿柳庄,不是去查案,只不过想弄清绿柳庄的来头而已!”
厉风行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傲雪看了一眼梅凌霜道:“这个你得问她?”
梅凌霜怔道:“问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傲雪冷笑道:“我问你,你爷爷那个铁拐哪儿来的?”
梅凌霜道:“我跟爷爷本来住在天柱峰下面,有一天爷爷突然拿回一根铁拐,说要送到绿柳庄,结果没多久便被人追杀,幸好厉公子救了我们!”
沈傲雪道:“知道绿柳庄是什么来头吗?它是风云堂的一个秘密据点。”
梅凌霜道:“你是说我爷爷也是风云堂的人?那青海三煞是你们派来的?”
沈傲雪道:“你爷爷是风云堂的没错,但青海三煞不是我们派去的,是他们想巴结我玉龙门,在得知你爷爷的行踪后,想独自抢到铁拐,然后再向我们邀功,就因为如此,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只好送他们去钓鱼岛了!”
厉风行道:“玉龙门铁拐被盗定为jiān细所为,梅前辈已死,所以你就跟踪凌霜想查出这个jiān细是谁?”
沈傲雪道:“你错了,跟踪小丫头是查不出jiān细的,没有任何一个jiān细会跟一个武功低微的小丫头接头的,我跟踪她只是想知道她爷爷是什么来头,是什么人要对我玉龙门不利,我玉龙门在江湖上如此隐秘,没想到风云堂竟能安插jiān细,这风别离当真不可小视!”
厉风行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沈傲雪道:“我只想告诉你江湖险恶,表面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也许是最要你命的人!”
厉风行道:“你是想提醒我,凌霜是风云堂的人,叫我小心点?”
沈傲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好像你也说过!”
梅凌霜道:“沈姑娘我想你弄错了,就算我爷爷是风云堂的人,但是我不是,厉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害他的!”
沈傲雪冷冷地道:“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厉风行,我最后奉告你一句,这个案子,对方的实力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你别再查了,你自己想死不打紧,别拖累人家!”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厉风行的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对着梅凌霜道:“咱们走!”
梅凌霜道:“还去长安吗?我觉得沈姑娘说得没错,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厉风行道:“从刚才两人的兵器跟出手来看,不像是中原武林的人,为了一把辟邪剑,杀了这么多的人,其中一定有缘由!”
不ri,来到长安城的聚宝斋,掌柜的是位年纪六旬上下的清瘦老者,见二人进来,很热情地迎上来道:“这位客官,我这儿有青铜瓷器、古书字画、金银玉器应有尽有,不知你喜欢哪一种?”
厉风行道:“掌柜的,不好意思,我这儿有把古剑的图,你能帮我看看吗?”
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张草图。掌柜的见他不买东西,面sè早就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我是打开大门做生意的,刀剑乃凶器,为不祥之物,本店既不经营,亦不涉猎,客官还是到别处问去!”
说完就将二人赶了出来,连续问过好几家,都被赶了出来。
“忙了大半天饿了?”时近响午,厉风行也觉得心灰意冷,对梅凌霜道:“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走,我带你吃羊肉泡膜去。”
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一人叫上一份,远远望见,便觉肉烂汤浓,香气四溢,口水直冒,入口之下,肥而不腻,滋味甜美。
正吃间,却听临桌的人在那儿私语,其中一人说道:
“听说状元楼又有两块牌子被人摘走了。”
“摘这些牌子又有何用?有本事就摘风别离的那块。”
“就是那个挂了三年零六个月的那块?”
“没错,听说黄金剑赵二狗足足观望了三个月,最终还是没敢摘!”
“连一剑勾魂司徒空都不敢摘,何况赵二狗?”
“可惜司徒空最后还是xing命不保,据说刺杀古剑风不成,落得过自杀的下场!”
“一刀断魂破虚空,脚踏七星傲苍穹。铁笔横断长江水,赤血黄沙古剑风。这个古剑风真有如此厉害吗?”
“能令一剑勾魂司徒空绝望到自杀的人,你说厉害不厉害?”
“听说司徒空有个徒弟叫厉风行,原以为有多厉害,没想到他的剑只值一个铜板,为一个铜板便在江湖中争杀,真是丢了司徒空的脸!”
“正所谓人贵自知,明知武功不济,还天天吵着要杀古剑风,这古剑风有那么好杀吗?”
说到这儿,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厉风行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吃完赶紧给钱走人,身后却传来一人话语:“老兄,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就是你口中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厉风行!”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但笑到途中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每人的口中都飞进一个大大的馒头。
沈傲雪从外面缓缓地走进来道:“你们要再敢胡说八道,本姑娘要你们的命!”
………………………………
第二十二章 十万花红
() 长安不但有古董店,长安还有状元楼。
状元楼有块花红牌,上面写着:风别离,十万!
一个价值十万的牌子会是什么样的牌子?厉风行非常好奇,所以他来到状元楼,也看到了那块在风中摇曳的牌子。
那是一块用木头做的小牌子,上面缠着一块红布,牌子与红布都非常陈旧,一个挂了三年零六个月又八天的牌子当然不是新的。
当他看到牌子下面那十二名剑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这块牌子为何要挂这么久,也明白师父等人为何不来摘这块牌子的原因,同时也知道这牌子上的人绝对值十万,但是他不知道是谁要杀风别离,风云堂追查三年都不知道,他当然更不知道。
自这块花红牌挂出之后,风云堂便派了三十六名剑手在孙涛的带领下住进状元楼,三十六名剑手分成三个组,每个组十二人分四个时辰盯住这块花红牌,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江湖上谁都相信这块牌子就算烂掉也没人敢摘。然而就在厉风行来到状元楼的第二天,这块牌子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孙涛额头冒着冷汗,双手互搓,在室内走来走去,谁都看得出他非常焦急,也看得出他也非常恐惧。
而昨夜值更的十二名剑手,更是面sè苍白地跪在地上,汗水早已湿透衣襟。
昨晚并非月黑风高,而是星朗月明,花红牌不见,不是他们的错,他们错就错在,没有看清来人,严格来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那块牌子就突然消失了。
这个错误是不可原谅的,除等死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