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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洪兆的安排耐人寻味,但海峰却不在乎,没有家室也好,这一次危险不小,无牵无挂,海峰心里的内疚感也能轻一些。
“再快点!争取今晚在随州城过夜!”
“好嘞!”
……
不远处,山间的一处密林里,几名汉子正窃窃私语。
“老大,人来了!”
“准备一下,马上动手!”
“不等等吗?馒头岭的人还没到位呢!”
“等他们干啥?人要被他们抢走了,额外的赏钱可就没了!”
“不!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馒头岭的人会帮我们?为什么把我们送到这边后又退了回去,他们想干嘛?”
“老大……”
“动手吧!不动手,没机会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不动手,陆家也不会放过我们!”
……
就在这片密林以北十余里的地方,一大群汉子正围成一个圈,躲在一处背风的隘口内烤火。
脚步声响起,一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
“山子,情况咋样?那几只小老鼠上道了没?”正中间,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鸡,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大当家,那几个小子上道了!”这被叫做“山子”的年轻人忍不住笑道:“现如今正在磨刀霍霍呢!”
“哟!了不得啊!”那络腮胡壮汉瞧着年轻人,打趣道:“咱们小山子竟然还能掉书袋了啊!”
“这还不是跟大当家您学的嘛!”
“哈哈,你小子就这张嘴皮子管用!”
这边在笑着,络腮胡壮汉右边的一名方脸汉子却板着脸翁声道:“大当家,咱们干嘛不自己动手?离得这么远,万一那几个小子救了人,跑了咋办?”
“笨!”坐在方脸汉子对面的一人斥道:“你懂啥!大当家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海峰也是好惹的吗?一身功夫,寻常十几个人都进不得身!咱们先让那几个小子触触霉头,能把人救出来咱们就半道上截个胡,就算救不出来,也能杀杀那海峰的锐气,咱们也能轻松些!”
“哈哈哈哈!”络腮胡子大笑了起来。
“这……大当家,我说错了吗?”
“老陈说的对也不对!”络腮胡壮汉笑道。
“啊?”
“你说的那都是我之前的想法!”
“那现在呢?”
“现在嘛……”络腮胡壮汉收敛了笑,咬着牙说道:“现在我只想冲回嘉兴去,把陆温全家杀个片甲不留!”
“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馒头岭的大当家姓曹名德,不是曹孟德那样的乱世枭雄,只是个五大三粗、混口江湖饭的汉子。
但曹德的心思也足够活泛,脑瓜子灵光,很多次的危机都靠着及时的警觉躲了过去,这次……也是一样的!
陆温派老管家找了过来,许了很大一笔钱,当场就是一大袋子银饼子。
原本觉得不过是半道截个人,就算那海峰威名在外,但也就是一个人,他曹德手下一百多号人,自己也是个筑了基的高手,就是耗也能把他耗死!
陆温许下的钱财足够他馒头岭上下好几年的收入了!没道理不答应啊?
原本的想法也是好的,得知陆温不仅请了自己,还去汤山码头请了几个混码头的,黄雀在后的主意也就定下来了。
那领头的姓荆,全名就不知道了,但手底下是有几把子功夫的,有一次自己跟他对上了,搭了几手,竟然不分上下,此后,汤山码头那块馒头岭的人也就不再去了。
有这么一个好手在前头打前站,陆温这笔买卖简直成了近几年曹德做的最轻松的了!
可开心却也在瞬间幻灭了!
之前在嘉兴,曹德没去过汤山码头,许辰那几艘巨舰停了好几天他也一无所知,要是当初见过了,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笔买卖!
这个曹德,根脚有些复杂,最开始是吃海上那碗饭的,做过水手,出过海,后来又当过海盗,再后来不长眼劫了会稽吴家的一支船队,最后被震怒的吴家请来了扬州第一海帮剿灭了自己。
海上混不下去之后,便跑到了陆地上,还就在吴家的眼皮子底下干上了陆上的生意。
曹德这人是跑海出身,嘉兴又水路便利,本钱足了一些后,他又开始重操旧业了。
但也就两三艘船,海盗的买卖不太干了,平时也就跑跑近海,送送货啥的。
最近东南往琉球的商路最火,曹德也亲自去过一次,许辰的那种大型帆船自然也在基隆见过。
汤山码头上错过了,但得了消息一路跟到汉阳的他才终于知道线人口中说的白色帆船竟是自己曾在基隆见过的那种!
他娘的!
紧赶慢赶追到汉阳,面对面望着那庞然大物从汉阳码头上离开,曹德心中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回荡。
海上这碗饭吃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几艘船意味着什么,更加明白基隆城代表着什么。
他一条小泥鳅哪敢去跟海里的蛟龙斗法?
这不找死嘛!
那该死的陆温,自己眼瞎别出来害人啊!
骑虎难下的曹德只好一路走下去,在随州城外,给了姓荆的一次机会,希望他能帮着自己把这个难题解决掉。
“对了!”那叫做“山子”的年轻人忽而又说道:“大当家,刚才从城里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随州城里还有好大一伙人马,来头看上去很大,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
第二十二章 乐子来了!
夕阳落下,天黑了。》,。
山林中,两条人影正在奔行。
“头儿,别跑了!他们人多,逃不了的!”
海峰沉默。
“头儿,南哥已经死了啊!”
“……”海峰脚步依旧未停。
“把人放下……给他们吧!头儿,我求你了!”
“哈哈哈哈!”被封了穴道,趴在海峰背上的陆文圭不顾脸上伤口拉扯的剧痛,大笑起来:“怎么样?让老子说着了吧?姓海的,现在把老子放下,我还考虑留你个全尸,要再等一阵,老子定将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头儿……”余下的那名捕快含着愤怒哀声道:“南哥就为他死的,宰了他吧!”
海峰速度未减,声音有些干:“我们是捕快!”
“惩奸除恶不是捕快该做的事吗?”那捕快叫道。
“不!那是律法的事,捕快只需执行!”海峰脸上有些青,不是铁青这样的修辞,是真的有一片淡青色。
“律法给他的惩罚是合适的,这就是公道!我们只要执行下去,这就是维护了公道!”
“可我们是在做好事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迂腐?”
“做好事?呵!皇帝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所以可以肆意征伐,大臣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所以争权夺利,书生们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所以党同伐异……呵呵,所有人都顶着一个为人好的帽子肆意践踏他人的公道,我们今天杀了他,那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小小的捕快显然没法理解这些深奥的东西,只是气愤地叫了一句:“那遵纪守法就能有公道了?”
“当然能!”海峰肃然道:“今天我们把这一处的公道坚持下去,来日就会有更多的人享受到这份公道!”
“可南哥是无辜的!凭什么他要为这个混蛋牺牲!”
“律法总是在牺牲!牺牲少部分的人,守护大多数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延续下去!”
话说不下去了,这是超越阳春白雪的鸿沟,一个小小的捕快,跨不过去的。
陆文圭是个受过教育的,都能听懂,但也只冷笑一声:“迂腐!”
海峰心里有自己一套成熟的世界观,或者说,这就是他所坚持并追求的道。
奔逃和追杀还在继续。
姓荆的偷袭的时候用了毒,折损了一多半的兄弟,海峰这边一个手下为了拖住对方永远留在了后头……
前面的人逃得狼狈,后面追的人也不好受。
一大帮弟兄如今只剩了三个!
“老大!”
“别说话!都死这么多弟兄了,你还要放弃吗?你放得了吗?”
张鲁苦涩叫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追吧……”
北面的那处背风地,人走空了。
“大当家!”
“人呢?”
“往东南去了!”
“东南?”曹德顿时咬牙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