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琪整理卷宗,又按照夜莺的提示,去了丰邑坊南三沟渠,要找六月初四《丰邑坊南三街失踪案》的姑娘和人犯尸体,结果来到地方她才发现,那里她根本就钻不进去。
不是缝隙太小,而是太脏,大姑娘舍不得自己一套衣服。
又回去喊来署吏,署吏听说是这种肮脏活计,又花点儿小钱请来几个打零工的,下去寻找,果然找到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丰邑坊南三街失踪案》其实早已事实清楚,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主要案犯和被害人尸体,所以才被大理寺打回。
让署吏唤来苦主辨认尸体,苦主父母经过仔细辨认,嚎啕大哭,说那便是他们的女儿无疑。
随后祁琪又把这案子交代给署吏,送去长安县。
听闻祁琪一日连破两案,街上传言不少,都说祁琪是女中豪杰,后来消息传到坊丞耳朵里,还特意来拜访祁琪,送来些许礼物。
祁琪蛮开心的。
可突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因为破案的主要功劳并非自己。
……
魏昶按照原计划跑去逮住了韩德忠,把他拖入陈寡妇家里,把两个人一顿毒打,眼珠转了转,决定分别绑在两个屋子里,而自己却先去睡了一觉。
醒来,直接去找陈寡妇。
对陈寡妇道:“我先向你交代一下政策,同案犯,认罪者判一年,不认罪者判十年。如果两个都认罪,都判三年。我给你一刻钟考虑时间,考虑好了再与我说话。”
“那韩德忠可说什么了?”陈寡妇胆怯地道。
“你休要问我这些!”随后魏昶又跑去韩德忠那屋里,把这些话又说了一遍,然后他跑到外面喝茶去了。
大约一刻钟过去,来找二人,纷纷交代了案情。
果然与魏昶所想差不太多,这二人真是一对儿*夫*妇!
那还废什么话,签字画押拿送官府,不过去之前,他还是把他们丢给了祁琪,让祁琪做笔录。
祁琪道:“咱们必须快些,不良帅已经来催我们快去金城坊了。”
“奶奶的。”魏昶粗鲁骂道:“老子忙了一天,午饭都没吃,他鲁汉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说这话时,见祁琪一个劲儿对他翻眼皮,还以为小丫头在给自己翻白眼看,可后来,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冷风……
“臭小子,你骂我的时候,骂得挺痛快呀!”
原来,老帅就藏在他的屋里。
鲁汉明知道魏昶这小子不好指挥,于是特意跑来一趟,结果让他逮个正着。而祁琪的好心使眼色,却被他当成了翻白眼。
老帅照着魏昶的腿就踢了两脚,魏昶迅速躲过,可脑袋上还是挨了一个大大的爆栗。
“你小子混蛋归混蛋,办事能力还是有目共睹。”老帅道:“我可跟你讲,这个案子不可小觑。长安不良人一百多人,我单点你去办,你心里要有点数。”
“我不去!”
“唉?臭小子,跟我尥蹶子呢是不?”老帅急了:“你魏昶当过都尉长,你就瞧不起我这八品小官儿了?你可知老子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
没听说过鲁汉年轻时在部队里当过大官,魏昶一阵疑惑,问道:“干什么的?”
“打驴掌的!”
老帅命令下来,岂能不去,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魏昶仔细听了听案情,突然觉得头大,原来这是一个家族群体案件,而且还是皇戚。发生在昭容妃家里的事,黄昭容虽然算不上什么得宠的娘娘,可到底也是皇帝的媳妇不是,岂能等闲视之。
这一大家子人,听着就头大,因为涉嫌遗产继承问题,所以每个人都有嫌疑,仔细一算,竟然有十一个嫌疑人。
鲁汉说:“这个案子刚到我手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报案人本身就是最大嫌疑人。不过你不要被我的这个想法干扰了判断,你要用你的思维去办案。如若按照我的想法,那么就相当于中了别人的圈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昶立正道:“报告鲁大人,您这句话说得好啊,就跟没说一样。这才是当官的最高境界,我想,您的官途一定是……”
鲁汉一拳把他怼进椅子里,告诉他少废话,给他留下两块银币,权当请他和祁琪吃饭了,吃完了饭,赶紧去办案。
祁琪偷笑不止。
“小丫头片子,你就知道看我笑话,一句话也不帮我。”魏昶嘴一歪。
祁琪拉沉脸道:“《姜巧儿谋害亲夫案》翻案材料我已经写完了,你拿去坊署吧。他已经交代了杀手的情况,我们恐怕没时间去逮人了。”
“为什么是我去?”魏昶接过来看了看,祁琪的字写得真漂亮,颇有王羲之之风,不禁感叹:“好字。”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办案人落款只有他自己的名字,于是抬头问道:“你的名字呢?”
“这案子不是我办的。”祁琪说:“那两个案子我也没署名。”
魏昶把卷宗交给祁琪,站起来道:“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办得不对,有可能连累你,你就别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觉得我办得对,你就签上。我们是搭档,只是分工不同。我办的事你办不了,同样你办的事我也办不了。你让我成天坐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挊死我算了。所以呢,你也是有功劳的。这事儿如果你没有异议,以后就这么定了。”
………………………………
金城坊黄家毒杀案 第七十二章 夜审黄秋华
黄家并不是唐朝传统贵族,而是一支后起之秀。但是说起他们家的历史,却总也离不开传统贵族的提携。黄家盛产美人,不仅是漂亮女子,还有许多漂亮男子。
黄家老爷子黄道同很有头脑,把漂亮女儿嫁到豪门望族,再把豪门望族的女儿娶回家中,一来二去,黄家已经与传统贵族们形成了连片的亲戚。
后来二儿子战死河西走廊,经过贵族亲戚在朝中活动,还给他们家门口立刻一块忠烈牌坊。这还不算完,后来又把黄家小女儿黄秋水带去宫中,被皇帝李亨一眼看中,并收为妃子——封为昭容。
如今出入黄家门庭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可今天,却却迎来两个品阶不高的不良人,平常时候,他们的家里是非常讨厌,这样低等级探案人员走进家门的。
如今黄道同已经死了,而报案就是在他死后的第三天。报案人是他的大儿子黄秋华。
黄秋华已经四十岁,可看起来依然风华正茂,在他面前魏昶自惭形秽,看人家那灌玉面庞,人家那明亮的大眼睛,人家那高高的鼻梁,站在人家面前,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山野莽夫。
不过黄秋华并没有品阶,而此时魏昶腰间的超品银鱼袋,和从九品带刀护卫的品衔,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丝尊重。
李亨篡权之后,大幅度削减后宫支出,按理说这位已经算是国舅爷,可他竟然毫无俸禄,更无品衔。倒也让魏昶稍感心安。
不过人家到底是皇亲国戚,见到平常人,可不会放在眼里。
黄秋华只是出于礼貌,才与魏昶叉手唱了个喏,随后目光落到祁琪身上,仔细一看祁琪的脸,顿时一惊,还略带喜色地道:
“哎呦,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不是祁家姑娘?”
“正是。”祁琪习惯性地把手搭在腰间的横刀刀柄上,一身英气。
一阵寒暄,魏昶直接把话引入主题,他知道这个案子错综复杂,于是提示祁琪用笔做好记录。
“知道黄先生不做官,那咱们就直接说,你现在做什么生意?”魏昶问道。
“这…”黄秋华有些犹豫道:“作为原告,还需要透露这些吗?”
魏昶道:“黄道同死后三天,你才报案,说你父亲是被人毒死的,我看过长安县仵作验尸报告和金城坊仵作验尸报告。金城坊的验尸报告中说黄老爷子是痨病而死。”
黄秋华皱眉道:“这有什么疑点吗?”
魏昶公事公办的口气道:“疑点是长安县仵作来验尸的时间,很不正常。一般情况下,如果死者是死在宵禁时分,先由坊市仵作初验,第二日请县里仵作验尸。如果县里仵作公务繁忙,最多不会超过两天,可你们家为何是三天?”
黄秋华眉头皱得更紧,道:“我不明白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是我这个原告搞鬼不成?我倒是可以向你解释解释,那几日长安县仵作真的就很忙,第二日并没抽出空来,所以耽误到了第三日。我已经说完了,希望魏大人,不要再问这些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魏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