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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昶点了点头说:“我连你都不舍得拷问,更不希望别人来拷问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纸条我是从方恒久的家里找到的。你认识方恒久吗?”
“原来平康坊的不良人。”
“熟悉?”
“不熟悉,不过我已经察觉到,他好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他并没有揭发我,或许他跟你想得一样,想让我帮他办事。”鬼三说。
“这个方恒久,是一个老狐狸。我想尽办法,也不能争取到他的信任。我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担心什么。”魏昶揉了揉额头说:“他的家人,要么是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要么就已经落到了敌人的手里。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很奇怪,又好像很坦然,又好像很担心。如果是前者,那么他早就发现到危险,因此把家人提前藏起来的。最后他才考虑到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可在他进监狱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鬼三不说话,看这魏昶。
“你能帮我查到吗?”
“这个问题,可以问平康坊掮客。但只能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
“掮客一旦暴露了,他就不再是掮客了。”鬼三苦笑:“他会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比如洛阳,或者什么地方。杀手集团培养一个好的掮客,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刚才你还说,杀手最瞧不起的就是掮客。”魏昶苦着脸说:“其实我知道,很多掮客就是杀手洗手了。对吗?”
“有两种,一种是杀够十个大人物,这样的杀手退下来,是大掮客。比如张之魁。”
“你们杀手集团,本身就是一个掮客窝子,对吗?而像你这样的杀手,其实是最下面一层,干粗活笨活的人。”魏昶说。
“你这样说也没错,不过你却小看了我们。”
“怎么讲?”魏昶问。
“我们有最起码的尊重,无论什么样的掮客,也不能小看我们?”
“说说看。”
“我们随时可以去死。”鬼三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带着一抹仇恨。
魏昶读不懂她的眼神,不知道那一抹仇恨来自何方,或许,还有可能来自于他。
顿了一下,魏昶问:“活着不好吗?”
鬼三不说话了,看着窗外,这个窗户很高,而她的出租屋,其实就是半个地窖,有一半是在地下的。
魏昶四下看了看说:“你的行李这么少,真搞不懂这些年清倌是怎么当的。”
“被我送人了。”
“怎么?有很多相处不错的姐妹?”
鬼三苦笑:“馆子里,完全是竞争关系,每个清倌看着对方都不顺眼,恨不得掐死对方,怎么可能有相处不错的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再干下去了。”魏昶摇了摇头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向集团承认错误,然后接受惩罚。”鬼三说:“另外我还要编造一个谎言,让他们相信我,是从你们手里逃脱出来的。”
“这样做很危险。”魏昶说。
“我知道很危险。”她说。
“看来你也怕死。”魏昶说。
“不,我不怕死。”她说。
魏昶苦笑:“那你在担心什么呢?干脆逃掉算了,难不成,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比如亲人。”
“我把命交给杀手集团,是有条件的,从此,我的家人可以过上好生活。他们再也不用吃苦,再也不用挨打,再也不会挨饿。”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看来你们以前过得很苦。”魏昶说:“那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那么着急回去。虽然你现在丢了任务,可这并不致命。因为至今为止,没人确定你肯定出了事。而且,我希望你给我更多的时间和信任。把你家人的地址告诉我,我会救他们出来。”
“杀手集团绝不会让你得逞的。而且我的家人,被放到了两个地方,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另外一个地方,立刻处死。而且他们的手段,非常非常残忍。我绝不能那样做。”
听了鬼三的话,魏昶陷入沉默当中,很久之后他才说:“你还是信不过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办事的原则。只要你把规则告诉我,我就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我这样说话你可以不信。可现在,我所作的任务,是皇帝派下来的。你猜,皇帝有没有能力,同时帮你解救两个地方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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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杀人案 第五十五章 拷问泼皮鼠八
今天魏昶回来得比较早,可等他回来却发现,其他人回来得更早。
据此判断,大家都没什么进展。
祁琪跑去李寡妇那里,又和寡妇聊了半天的闲话,幸亏这次带着祁琪来,否则这个活儿别人还真干不来。
就陈豹唐虎那脾气,最嫌这种磨磨唧唧的事,脾气上来了,还不得把李寡妇从窗户丢出去?
“哎,老魏,你瞧不起谁?咱哥俩就能干出那种事来?把人家寡妇从窗户丢外面去?”
唐虎看起来很不满意,目光突然落到李冼身上,“实在不行,让李冼去干这活儿,他肯定比祁琪还在行。”
大家爱开这种玩笑,祁琪早就习以为常,李冼也不当回事,还显得有些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陈豹,你那边什么情况?那个鼠八,到底好不好用?”魏昶泡了一壶茶。
“尖头滑脑,除了钱,什么都不认识。”陈豹情绪不高地说。
“那明天我去会会他。”魏昶说:“我想他不会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吧?”
“平时,就是些小偷小摸,再就是到处找寡妇撩闲。”陈豹说。
“那就够了,明天拷问一下。”
……
六月初五,上午辰时许。
魏昶已经来到平康坊西八胡同,逮住了刚从寡妇门里走出来的鼠八。
一把薅住脖领,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胖揍。
踩着鼠八的心口,问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
“这位爷,您是……”
抓起来,又是一顿老拳。
魏昶继续问:“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
“这位爷,您说小的犯什么事儿,小的就犯什么事儿,什么都听您的。”
又是一顿老拳,已经把鼠八的门牙打掉了。
魏昶再问:“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
鼠八吐了口血,气喘着说:“这位爷,您到底什么来路,报个号。小的虽然只是个泼皮,可也是阿兰朵的人,您别不开面,打死我,阿兰朵不会放过……”
又是一顿老拳,比以前打得还狠,鼠八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的腿一个劲儿地抽搐,疼得汗流浃背。
鼠八感觉自己这条腿恐怕是要断了,对面这位煞神到底什么来路,下手如此狠辣?
“这位爷,您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事?”魏昶蹲了下来。
“好,您别打我了,我全都招。”鼠八说:“前天,我偷了一个胡商的钱包,里面有三块金币,十七块银币,五十多枚铜币,您别不是为了这事儿找我的?”
“好,够了,这些足够叛你三年的,起来,跟我走吧。”魏昶扯着鼠八脖领,把他拽了起来。
鼠八还能站住,看来腿还没断,魏昶的那一脚很有分寸。
“哎,这位爷,您手下留情,有事儿您尽管说,就别把小的送去那里了,成不成?”鼠八掏出一把银币来,塞给魏昶,“您看,我家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进去了,那可就是好几条人命。”鼠八恳求道。
“你想让他们活着?”魏昶毫不客气地收了钱。
“那是当然……”
“好,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
来到一个小茶馆,陈豹已经坐在里面了。
鼠八一看到陈豹,立刻明白了大半,突然埋怨道:“陈爷,您对小的不满,直接说便是,何必请来这位爷,打俺一顿?”
“他不是我请来的,”陈豹喝了口茶:“他就是为魏昶,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哎呦,原来是魏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鼠八恭维道。
“别废话了,坐下吧。”魏昶把外衣套在衣架上,扭回身,揉了揉手腕道:“最近张五项那边什么情况,你了解多少?”
“张五项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没办法,花了三百银币去阿兰朵那里买消息了。”鼠八说。
“三百银币?”陈豹疑惑地道:“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