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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算不得大丑。
而且我应该准备一些钱了,买通仵作,最好能让他们隐瞒大哥服用断肠草的事。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责任,毕竟死因没有判断错误。”
闻言,祁琪点了点头,她再次仔细看了看屋里。没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桌案之上,放着几本书,都整整齐齐,而且还有一份遗书,刚才唐显看过之后,便放在那里。
祁琪走了过去,看了看遗书,遗书上,把家中所有财产都转给了儿子,而唐显,仅仅获得前院的一个耳房。
这样的安排,对唐显来说稍显苛刻,不过到底还算留给他一间房,倒也算留情了。也就是说,直到死,唐肃也没想着把弟弟驱赶出这个家门。
可对于秦香溪而言,却有些麻木不仁,上面连她的嫁妆都没留下,如若她想改嫁的话,便是要净身出户,或者恳求儿子给她嫁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这份遗嘱看起来有些不够人道,不过大体上还是说得过去的。这上面没有发现任何疑点。翻了翻唐肃平时的笔记,字体完全相同,进一步增加了遗书的可信度。
最后祁琪的目光落到死者唐肃的身上,他长期服用断肠草,已经导致他眼窝深陷,脸颊也塌陷,就连太阳穴看起来都有些青紫。
这样的人选择自杀,或许是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毕竟断肠草价格昂贵,凭借他的收入,如若继续服用下去,这个家肯定就破败了,而且他的丑事一旦被泄密,别说官位保不住,恐怕爵位也要被罢免,到那时,唐家祖宗的脸,就让他彻底丢光了。
“那我去帮你报官吧,你留下来照看着。”祁琪怜悯的目光看着唐显。
此时唐显正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哥哥的尸体。
他看起来有些反应迟钝,仿佛思想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祁琪轻咳了一声,他才缓醒过来,“刚才你说什么?”
祁琪安慰口气道:“我去帮你报官,你节哀。”
“哦,不用。”唐显连忙揉了揉脸,站起来道:“这种报丧的事儿,怎么好劳烦你呢,让你增加晦气,实在不妥。这样吧,你先去嫂子屋里歇息,她那里人多,也有个照应。家中还有老管家,我让管家去便可。”
祁琪到底是个外人,不好给人家做主的,因此她也没争抢,便听了唐显的话。
走到大厅之中,老管家已经站在这里等待吩咐。看他神色紧张的样子,他已经听说了发生的事。
祁琪再次安慰唐显一句,便向秦香溪的屋子走去。
这一夜,祁琪一共听到魏昶三次发出布谷鸟的叫声。每一次,她都觉得心中一暖,倍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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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坠桥案 第二十八章 不正常的死亡姿势
唐肃死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亥时。
家中正一片大乱的时候,突然有人报门,说收容院长林森来了。到底是当朝五品,就算家中有事,不好不迎接,唐显和秦香溪一前一后迎了出来。
一看到林森,秦香溪就嚎啕大哭,把实情的经过说给林森听。
看她此时柔弱的样子,仿佛需要一个拥抱来安慰,而事实是,林森真的不避嫌地抱住了她。
虽然这很不合乎礼法,但反而因为众目睽睽,和秦香溪对丈夫死去的真情流露,让旁人不好说闲话,而且林森并没有长时间抱着她,只是稍加安慰,便松手了。
这一切在祁琪看来,还都在合理范围之内,可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是觉得一阵别扭。
不自觉的,目光向房顶上扫了扫,完全看不到魏昶的影子。
“真佩服这个家伙,隐藏的功夫真好,我明明知道他在这里,就是找不到他。”祁琪心中自语了一句,便跟着林森第二次来到自杀现场。
此时唐显已经报官,夜禁的时候,无法跑出坊门外面去,不过每个坊里,都会有一个值班的仵作。开化坊作为孔雀大街旁边的坊市,成立时间早,里面住着的大人物多,因此这里的仵作,安排的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人。
他来到这里之后,很快就察觉到唐肃的异常,他刚想说话,唐显已经把一包银子塞进了仵作的兜里。
仵作连忙摆手道:“不可。”
唐显道:“孙先生,小可并非害您渎职,只是希望保全唐家的名声。在死因上,您正常写,只消少写一笔断肠草,便感恩戴德。”
闻言,孙仵作点了点头,才把银子收下:“唐台案在生时,为人随和,性情豁达,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服用断肠草。”
唐显忙解释道:“家兄偏头疼厉害,时常彻夜难眠,为了不耽误次日上工,所以才服用些许,后来有了瘾,他觉得有辱家门,因此才出此下策。”
“既然他舍生取义,我又怎好不帮他保全呢。”孙仵作提起笔,在鉴定上书:“因旧疾发作,长期折磨,日夜煎熬,生不如死,因此自寻短见。”写完,让唐显和秦香溪签字。
唐显当然没有异议,可秦香溪却犹豫了一下,后来被唐显劝了几句,她才签下名字。
唐显送仵作来到门口,仵作又对唐显道:“唐台案到底是当朝命官,估计县里还会验尸一次,如今县里三个仵作我都相熟,我自会安排。”
唐显连忙拦住仵作道:“先生,您考虑得周全,但凡花了银子,跟小可知会一声,少一文钱,您是打我的脸。”
仵作苦笑道:“不消你再出钱,你给的这些银子已经足够办妥了。”
“哎呀,那太谢谢孙先生了。”
这些话都被魏昶听到了,这时他心中产生一个疑问。
这个孙先生,难道真的是一个脸皮薄的人?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能让他不继续勒索钱财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已经被唐显喂饱了。
唐显也是一个官家出人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市价吗?
他为什么会出手如此阔绰?
送走仵作,唐显把事情与嫂子秦香溪说了,随后秦香溪让管家在大厅里设下灵堂,她抱着儿子又打哭了一通。
祁琪懂事,要来一件麻衣,披在身上,陪伴秦香溪跪在堂里,秦香溪连忙让她起身,坐在一旁便可,可她却不肯,只是跪在一起。
秦香溪颇为感动,抱住祁琪又大哭了一场。
此时魏昶正藏在正房之上,趁唐家大乱,他四下看了看,他无法跳进唐肃的书房,便在书房的上面做起了手脚。
他试了试,看能不能拆开屋顶的瓦。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扣动瓦片,连续尝试了几个,都没撬开。他从瓦房的南坡转移到了北坡,挨个瓦片摸去,终于发现了一个松动的瓦,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拆开。
一道光从唐肃的书房中投射出来,虽然灯光并不是很明亮,可他基本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他的眼睛很贼,目光竟是落在了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因为他敢确定一件事——如果唐肃真的是被害的,那么杀他的人一定是一个高手——反侦察的能力绝对不会弱,所以他怎么可能在现场留下痕迹呢?
魏昶排除那些明面儿上的可能,目光落在那些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比如茶壶里的勺子,花瓶里的花,窗台的支架,壁炉里的碳灰。
可惜他不能跳进去挨个检查,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掏出一张小纸条,写上:去检查一下茶壶里,花瓶里,窗台支架,还有壁炉。
然后学了几声翠鸟的叫声,不久后祁琪仿佛是透透气似的,来到了屋外,魏昶把纸条丢给她。
结果由于光线太暗,祁琪竟然只是听到声音,却没看到揉成球的纸条滚到了哪里。
这时魏昶又用手硬生生掰下来一块瓦片,丢到那个纸团的旁边,这一次,祁琪才看到了纸条。
见到纸条的同时,她也终于发现了魏昶隐藏的位置,不禁为魏昶有些担心。
夜晚的时候,琉璃瓦片上很凉,她知道魏昶的衣服并不厚,估计这会儿也冻得难受呢。
展开纸条看了看,然后撕得粉碎,丢到唐家的垃圾桶里。闲庭信步地到处看了看。
本来祁琪想去唐肃的屋里再看一看,可这个时候,林森却自作主张地吹灭了唐肃书房里的灯,然后把门关好。
大踏步地走向一身孝服的秦香溪。
“没想到你们家还准备着白布。”林森走了过来,他身体胖大,根本就跪不下来,当然他压根也就没想跪着,而是直接坐到了秦香溪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