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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应该先问我叫什么吗?”女子娇笑一声说。
“那么你叫什么?”魏昶笑着说。
“金彩儿,开化坊收容院院长的夫人。”金彩儿精明的目光在魏昶的眼睛上扫了扫。
魏昶略显震惊,稍一迟疑道:“那么昨天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金彩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变得有些悲哀:“你是不是以为,作为一名当朝五品官员的夫人,应该过得很快乐?”
“难道不是吗?”魏昶摊了摊手说:“吃穿不愁,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成天出入高级殿堂,我们这些穷人梦寐以求。”
“可事实上并不是那样。”
“那是什么样?”
“比如林森这个人……”她突然双手捂着脸说:“我希望你不要揭发他。我知道,你昨天暗查他,一定是公务在身,是有御史大人要查他的事儿了,是不是这样?”
看来金彩儿多心了,但这并不一定是坏事,魏昶不动声色地问:“那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总有倒霉的一天,就算我遮遮掩掩,这件事儿总要败露的。”金彩儿苦笑着说:“我相信,御史大人要查他,也不会一点儿根据没有的。只不过他需要进一步认证,对吗?”
“对。”魏昶斩钉截铁地说,让金彩儿确信自己说得是对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倒是要跟你倒倒心中的苦水了。”金彩儿哭了出来,掏出丝巾擦了擦脸说:“其实我早就跟他过够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也好解脱。他的那个收容院里,竟是些可怕的勾当,而且他并不喜欢我,在外面有了人。”
“哦……”魏昶怜悯地哦了一声。
“还有,御史大人查他,如果他倒了霉的话,我会不会被牵连呀?”金彩儿担忧地说:“我可听说,夫人告发丈夫,就算丈夫有罪,夫人也要坐牢的。”
“这条法律以前有,后来被皇帝废除了。”
“那就好。”金彩儿镇定一下情绪道:“他用死人作为掩护,往院子里运送断肠草。你想啊,金吾卫们各个都是什么出身,谁能不忌讳这种事儿呢,一看是收容院出来的棺材,唯恐避之不及,当然没人来查。所以,他的买卖越做越大。”
“那么这一切都是林森一个人在做吗?”
“当然不是了,有几个当兵的和他一起干。”
“都有谁?”
“卅夫长陈强,还有三个十夫长,全是。”
“不,我问的是上面。”魏昶耸了耸肩说:“这些小鱼小虾的不会引起皇上重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金彩儿斜了一下眼睛说:“我觉得他越来越可怕了,而且我发现他还有要杀我的心,我真害怕哪天我睡着睡着就被他害死了,然后用我的尸体掩护运送断肠草。”
“你可是他的妻子啊,就算他再狠毒,也不至于拿你下手吧?”再离谱的事魏昶都见过,只是为了宽慰她,才这般说。
“怎么不会!”金彩儿愤怒地道:“他和唐肃夫人眉来眼去的,我早就看出问题了。他想娶那婆娘为妻,可我又是他的绊脚石。如今皇帝下令,不允许无故休妻,反而是他杀我的理由了。”
“那么人家……刚才你说是谁来着,哦,唐肃夫人,人家就能随便嫁给他吗?唐肃夫人岂不是也走不脱?”
金彩儿小声道:“林森早就设下圈套,最近,他们家人就有可能把唐肃送到收容院里来,到时候害了他的命,岂不是就可行了?”
“杀人偿命,他林森有几颗脑袋?”魏昶引诱道。
“戒断院里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金彩儿看起来是一个单纯的小东西。“就是因为我看穿了他的计划,所以我才着急逃脱的。”
“哦……,原来如此……”魏昶脑筋急转,感觉金彩儿的话很大一部分是可信的。可他还是问道:“那么,你离开林森,要去哪里呢?”
“我……?”金彩儿目光流转,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与唐肃弟弟唐显早就认识……”
这时魏昶笑了笑,说:“那么唐显是不是很很支持把他哥送到收容院呢?”
“不!”金彩儿连忙道:“不会的,唐显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什么也不知道。我说我与他早就认识,并不是说我们有那种关系。就算我逃出去,林森死了,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哦?”魏昶苦笑道:“你不要害怕,但凡有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以一名公职人员的身份与你说,你说得这些,我会完全保密。你且告诉我,你的情人到底是谁?”
“他……”金彩儿突然掩面痛苦:“我找不到他了,他失踪了,已经好多天没找我了……,我想他一定是变心了……”
这时魏昶掏出一张画像,便是死者“刘铭”的画像给金彩儿看,金彩儿看过之后,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他怎么了?”
魏昶遗憾地摇了摇头:“难道你不看报纸吗?他已经死了。不过他并没有变心。”
“为什么这样说?”金彩儿精神有些涣散。
“因为他死的时候,兜里还有你的画像。”
金彩儿的情绪十分激动,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
魏昶心想,她这个女人有些过于敏感,就算林森真的喜欢秦香溪,也未必非要杀死自己的妻子。他完全可以编造一个谎言,陷害妻子,然后休了便可,这种事比比皆是,林森怎么可能不会呢?
此时他心中还关心着祁琪的事,于是先让她回家,约好改日再聊。
……
祁琪老早起来,等着信。
果不其然,信被第一批闯出坊门的快驴信使送了来,并没直接送到祁琪手中,而是落到了唐显的手里。
“看来家中有些着急了,给你写了信。”唐显慧黠笑了笑:“我可没看书信的内容哦。”
祁琪微微一笑,略带羞赧地道:“就算你看了,又能怎样?”
唐显笑而不语,坐了下来。
秦香溪装作低头忙着刺绣,眼睛却不断飘来飘去,看到唐显和祁琪眉来眼去,她心中喜欢得不行。
祁琪拆开信之后,看到第一行字,心中就老大不痛快,因为魏昶对称呼的使用十分不符合常理。
家中管家,就算年纪再大,也不会对家中小姐称呼“贤侄”。虽然许多有教养的家里,孩子都是管年纪较大的管家叫一声叔,可管家却不可以主动叫主人孩子侄儿,这乃是约定俗成之事。
祁琪心中埋怨魏昶,却并不怪罪他,因为魏昶生活环境不同,他怎么会知道大户人家的细节?
刚才撕开信封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一下信封,发现信封是完好的,只是封口浆糊稍微有些湿,或许是魏昶刚刚发出来的缘故。
“果然让世兄猜中了,当真是家里要我回去。”祁琪收好信说:“既然如此,恐怕我也不好留在这里的。一会儿我写封信,让家里派车来接我便是。”
“真是遗憾。”秦香溪极惋惜地说:“家里只有一台车,还让你姐夫用了去,否则一定要送你才好。哎,说心里话,表姐当真还想留你几日,只是再留的话,恐怕不合常理,倒是让人说三道四,到那时,表姐可就过意不去了。”
“姐姐说得心里话,祁琪心中自然是明白的。”祁琪笑着说。
“一会儿你们要走朱雀街吗?”唐显问:“如果走的话,不知可否搭乘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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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坠桥案 第二十一章 较真
这时祁琪突然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哦,当然可以了。“
秦香溪乐见小叔子与祁琪走得近,为此笑而不语,却不说一句客套话推让一番。
过了一会儿,唐显又摇了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男女有别,我怎好坐世妹的车呢。如若让别人说了闲话,我倒是无所谓。相反,如若坏了世妹的名声,那才让我痛心。“
祁琪嫣然笑道:“你我两家本是姻亲,同乘一车有何不妥?再说,家中车夫也会来的。“
虽然如此说,唐显还是摇了摇头。
将近午时,魏昶假扮祁府车夫,赶着马车来了。
秦香溪唐显送祁琪到门口,秦香溪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有意放慢脚步。
唐显把祁琪扶上车去,顺势扯住祁琪的手说:“世妹,你还会来吗?“
他说话时,魏昶没侧过头去看唐显的眼睛,不过这句话的语调却让他听得清楚,……这语调也太恶心了,完全就是风月场的老手在骗小姑娘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