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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溪觉得受伤,毕竟那个人是她的丈夫。秦香溪可以随便数落,可却轮不到别人来数落。这很明显是在说今天晚上表姐夫整个晚上表现得都很没有礼貌,没有素质,是一个差劲的人。
“祁琪,其实你说得对。”秦香溪的眼泪仿佛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在她微胖的脸上,迅速把她的情绪拉到了最低点:“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与之前不太一样。以前,他还是很热衷于骑马、打猎、郊游的,可最近半年,他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总爱憋闷在家里。”
“那么……”祁琪试探着问:“表姐,您就没发现表姐夫其它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的意思是说,比如某些你不认识的残渣,或者什么奇怪的味道之类的。”
“哦,表妹,你这句话我没太听懂。”秦香溪疑惑地说。
“好了,咱们别说他了。”唐显笑着把话题接了过去:“刚才林森邀请我们明天去他那里做客,嫂子考虑得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去,都谁一起去?要不要带着唐瑭?”
“哦不。”秦香溪震惊地说:“怎么可以带唐瑭去那种地方,听说那里狼哭鬼嚎的,非常恐怖。”
唐显脸上挂着安慰的笑意,一边搓着手说:“林森到底是一个大将军,当年统帅几个师,岂能是泛泛之辈呢。正如他所说,他很在乎细节,那么他同样能考虑到孩子的事。我想他是不会让我们接触到那些病人的。尤其我还发现,其实他特别喜欢孩子。”
“嗯,那倒是。”秦香溪有些满意地说:“咱们家唐瑭长得虎头虎脑的,而他又没有孩子,我想他的夫人大概也是为此感到悲哀吧,却显得有些过分优雅。”
秦香溪的最后一句话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妒意,而且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个漂亮的小女人。
“可我却觉得她像一个……悲天悯人的菩萨。”
唐显的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嫂子,您有点儿失态了,别忘了,屋里还有一位你非常重视的祁大小姐。
秦香溪一点儿也不傻,立刻明白了小叔子的意思,于是脸上带着感谢的笑容,立刻说:“对,你说得非常对。”又抱歉的样子说:“你看我,总不能把我心里想说的说出来,反而听起来更像是挖苦。”
随后祁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开始整理头绪,林森说,过两天他还要开一次大会,据说这个会可能连续开许多天。于是他才这么着急邀请唐肃夫妇去他家做客。
贵族们很在乎这种来往,有的时候如果来而不往,会让人觉得非常失礼。无论是邀请方,还是被邀请方,都遵守着这一规则。
哪怕不喜欢,只要邀请到了,就硬着头皮也要去,最起码让别人知道,他们两家是互相来往的。
这对祁琪来说,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因为祁琪已经想好了,晚上好好和魏昶碰一碰,她觉得自己有了新发现。或许,开化坊收容院里,能找到他们想要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知道魏昶是一个不落下任何线索的人,昨天与他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这小子今天会累成什么样子。而在魏昶没得出结论之前,自己又提供了一个看似非常渺茫的线索,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魏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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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坠桥案 第十八章 岑家酒肆
魏昶这一日忙得不可开交,他最后来见祁琪的时候,完全是抽空来的,见过祁琪之后,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他今天去了延寿坊、西市、光德坊,分别是胡老儿的老巢、曹莽在西市的据点、还有长安县查询关于崔巧巧的资料,可他却没得到一点儿有用的线索。
但他看起来并不懊恼,最起码他现在成天这样乱跑,会让杀手也觉得很头疼。
“不会有人跟踪你吧?”祁琪不无担忧地说。
“我走地道来的。”魏昶说:“这些事你不必担心,你就说说你的发现。”
“我觉得开化坊收容院是一个可疑的地方。”
“为什么?”
“林森那个人有点儿怪,而且在你遇刺的两天时间里,他都不在家。”
魏昶揉了揉下巴说:“这些听起来有些虚,不过我还是会去打听打听的。”
“你怎么打听?”
“去酒馆。”魏昶说:“那些地方你们女人很少去,更准确地说,是你这种千金小姐很少去。不过一些收入不高的男人却经常在那里。每个小酒馆都是一个信息集散地,只要你时间足够多,你能在那里很快成为本地通。”
“今天有些晚了,你还去吗?”祁琪皱了一下眉头。
“当然要去。”魏昶果决的口气说:“人们忙碌了一天,宵禁的时候没地方去,只能去酒馆消遣。”
“那好吧,注意安全,”祁琪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她总觉得魏昶是一个闹事份子,会在任何情况下都闹出乱子来的那种,“另外你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别总惹事。”
“你现在怎么像个老阿姨似的?”魏昶苦笑一声,不无挖苦地说:“这几天跟秦香溪交往得多了,变得有女人味了。不过对我你还是收起这些吧,我这个人油盐不进,说什么也没用。我看不过眼的,我绝不会放过,相反,如果我觉得会有危险的,我也绝不会去轻易碰。”
“祝你一辈子打光棍。”
“接受你的祝福。”魏昶不想和祁琪怄气,想了想又说:“你觉得唐显和他哥的关系怎么样?”
祁琪不认为唐家会出现阋墙之祸,毕竟唐显看起来并没什么野心。
魏昶敏锐地看着她说:“不要提前做出判断,我不想说你年纪还小这句话。”
祁琪敏捷地说:“可你已经说了。”
魏昶苦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态度宽厚:“用时乖运蹇来形容我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而且咱们两个所作的事,看起来目的并不完全一样。”
“我知道。”祁琪说了一句之后,魏昶便走了。
这个夜晚祁琪把她所见所闻所想完全告诉了魏昶,魏昶仿佛亲身经历过他们的宴会一样,从一个侧面了解这些人。
唐肃,有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虽不丑陋,但并不讨人喜欢。可当祁琪知道他其实是一名可怜虫,也就不再责备他什么了。
唐显很热衷于把哥哥送到收容院里去,或许他是想尝试什么。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实情告诉嫂子。
祁琪有一张易感的脸,当她猜到唐显的预谋时,不自觉地为唐显捏了一把汗。不过也仅此而已,因为她此时心中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去收容院里看一看。魏昶曾经说过,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点线索,包括收容院。可祁琪并不知道魏昶到底能干些什么。他能获得多少信息。
在祁琪眼中,魏昶一直是一个比较冒失的家伙,很不懂讨好别人,甚至有的时候还自以为是地高看自己。这实在是令人讨厌的。
他每次说话,总是粗鲁而有力,有份咄咄逼人的力量,这也是祁琪最最讨厌的风格。在家里,即使是从二品大员的爷爷,也不会这样吼她,可在魏昶面前,她感觉自己受尽了屈辱。
魏昶很快来到一个小酒馆,酒馆的名字叫做“岑家酒肆”。
宵禁了,男人们没地方去,长安城里许多光棍和一些游手好闲不爱在家里呆着的男人们,都跑到这种地方闲聊。
有些人是谈话的中心,有些人则完全是来听热闹的,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别人聊天。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而酒馆里空间却不大。
大家不断交流着发生在身边的新奇事件,这其中不乏某些人的吹嘘,当然,也不完全是凭空捏造,因为大家不是傻子,总有人会给他的话坐上补充——要么对,要么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开化坊的名人也不少,这里面包括林森和唐肃,毕竟他们都是当朝官员,必然成为大家的谈资;如果谁家小媳妇出了什么事儿,用不了三天,就会被他们这群人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是详细过程,都描述的有模有样,仿佛亲见一般。
魏昶很快就成为了听客中的一员,他谁也不认识,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他要了一碗酒,而且付了钱,店小二一定会笑脸相迎,毕竟还有许多人只是干站着不喝酒。
即使是这样的人,店里也不会驱赶他们,因为小店讲究的就是个热闹。人来了,就是捧场,就是人气,怎么可能往外驱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