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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哥儿回过头,阴阳怪气地道:“这个荷包她都说了给我了。”
顾雪洲:“……”
沐哥儿斜了他一眼,越想越生气,“你刚才结巴什么?你平时可从不结巴。”
刚被个可爱的小姑娘表白了,顾雪洲脸还红着呢,羞涩地反驳:“哪、哪、哪有……”说完自己都沉默了。
沐哥儿气得到回家都没和他再说一句话。
结果等到晚上休息时,沐哥儿还是爬到他的床上,主动和他说了话:“那边新修的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顾雪洲顿时如芒在背,“等你再大一些了也得有自己的屋子……”
沐哥儿坐着冷冷看他,仿佛他是个负心人,“你要赶我走?”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那屋子离我的屋子不是很近吗?就在一个院子里,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赖在我的床上啊,我的沐哥儿,你是会长大的。”
“你就是想把我赶走了,好空出位置,你就可以娶新娘子是吧?”沐哥儿要炸了,“你是不是要娶今年白天来店里那个丑女?!”
顾雪洲有点傻眼,摇头,“什么?……没有……”
不是就好,沐哥儿气稍平,转眼又委屈起来,冲顾雪洲说:“我不要搬出去,你也不许娶老婆,你只能和我一起睡觉。”
顾雪洲笑了,“总有一天我们沐哥儿也会有娘子,到时候就是你不要和我睡觉了。”
沐哥儿说:“那我不要什么娘子了,你也不要娘子,就我们俩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沐哥儿第一次说类似的话了,顾雪洲反驳也没什么用,他想,沐哥儿还小不懂这些事,说也说不明白,大抵等沐哥儿慢慢长大,自然而然就会懂了,到时就不会再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
顾雪洲又结巴了,“别、别这样,女孩子的名、名声……”
王杓瞪大眼睛,看来八成真的有点那个意思了,他微妙地说:“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的吗?他们又不知道柳二娘子是同人私奔了,只以为是被你克死了,而今柳家是近来生意不好,还不上聘礼,不得已才要将娇滴滴的三女儿赔给你。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明明是吃了亏,却成了占了便宜的恶人。”
一想到三娘子,顾雪洲就怪不自在的,但是这是不是喜欢,他也不知道,以前弱柳扶风的王家小娘子轻轻柔柔地和他说话他会结巴,后来娇蛮任性的柳家二娘子对他颐指气使他也结巴。
顾雪洲倒觉得,那些人说的也没错,他长得又丑,虽然有田庄有铺子但在镇上都不算顶有钱的,而且现在还带着沐哥儿,也不是他嫌弃沐哥儿,但他也知道自己更不好说亲了……能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都不错了。
满怀怅然的顾雪洲去学堂接沐哥儿,走到半路眼角蓦然扫到什么,他往回走了两步,发现路边一家铺子的墙角下躺着一只病恹恹的小奶猫,瘦的皮包骨,身上的毛乱糟糟的,像是死掉了,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他偶尔会发出微弱的喵喵的叫声,顾雪洲小心地把猫抱起来,去问铺子的人,“这是你家的猫吗?”
“顾小东家。”伙计打了个招呼,摇头说,“不是我们养的,不知道哪来的野猫。”
“那大猫呢?”顾雪洲问。
“没见过大猫,兴许被遗弃了,兴许大猫死了。”伙计好心地提醒他道,“顾小东家,这是只黑猫,多晦气啊……”
顾雪洲点点头,然后把猫抱走了。
先生讲完课,沐哥儿收拾文具,旁边几个小孩子凑上前去,“老大,听说你家丑……你家大哥哥要成亲了?”
沐哥儿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听谁说的?胡说八道。我大哥哥怎么可能娶那种丑女?”
小伙伴们默默地想:怎么看都是你大哥哥比较丑好吗……也就你睁眼说瞎话了。
沐哥儿心情糟透了,出去瞧见在等他的顾雪洲才脸色稍霁,接着他瞧见顾雪洲手上似乎拿这个黑煤球般的东西,眯了眯眼睛,小步跑过去,瞧见原来那是只小黑猫,“……这是什么?”
“小猫啊。”顾雪洲头也不抬地说,他正紧张着怀里的小猫呢,他想接了沐哥儿之后就赶紧回去,这小猫有点病了,得给他弄点药,“我们回去吧。”
顾雪洲一路上就琢磨着该用什么药,都未曾像平时一样喋喋不休地关心沐哥儿的学习。沐哥儿往日认为丑八怪聒噪烦人,今天却见他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只在意怀里那种脏兮兮丑的要死的黑猫,心里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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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六章30
设置看看防盗章; 购买比例50%,时间一小时。 而且你是隐居,真的合适吗?
你要是于心不忍,其他被拐的孩子我都看了; 都是普通的孩子,领养他们未尝不可。”
顾伯听出其中的厉害,又渐渐倾向了顾师傅; 他听了顾雪洲的话之后是对沐哥儿升起了几分怜悯之心,可再可怜沐哥儿,他也是必须先考虑自家的小少爷的,就算是为了顾雪洲; 他也得硬起心肠来。再说了,他年纪大了,见过的市面多; 一个家中若儿子是个会作妖的,绝对不得安生; 他可知道好多人家因为孩子养歪了,家破人亡的都有,更何况照顾师傅说,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心性歪难以养好的; 他们何苦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冒着风险劳心劳力; 最后也不一定能讨着好。
顾雪洲亦是表情凝重。
顾伯看看他; 但愿小少爷是把顾师傅的劝告听进去了; 假如要帮那孩子; 把他寄养在慈善堂,他们送点衣裳银两也可以,若实在过意不去,就……就让别的好人领养吧,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啊,搭上自己就算了。
顾雪洲讶然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无法置信地说:“……偷东西可是不对的。”
老顾和中顾:“……”
顾师傅皱眉咋舌:“问题是这个吗?我是说这个孩子本性狠辣冷血!你听懂了吗?”
“我知道他是自己回去的。”顾雪洲理所当然地说,“我又不是傻子,门窗上我有做过手脚的。和沐哥儿朝夕相处在一起好些天了,多多少少我也感觉得到他有时候会……比较偏激。当时他躲到我的花篓里之后,我就去打听过了。他大抵是早就计划着要逃跑了,还晓得落只鞋子在赵家让人觉得他是被赵员外关了,让他们鹬蚌相争。着实心思缜密,他太聪明了。”
顾雪洲继续说,“那时许多病人抬进院子,我抱着他在阁楼上时,我还发现他对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一点都不害怕,假如是其他孩子不被吓哭也会不敢看了,有时构陷了别人会在我面前装乖,有时也会忘记装的,可见这孩子还是幼稚的。你说他本性不善,这个我晓得,可他也不是无可救药的,迄今为止,他干的最出格的事是报仇。你们总说我是烂好人,可对沈玉官那般的人,我是善良不起来的……我只觉得沐哥儿不该冒着风险报仇,让沈玉官叫官府抓起来审判不也是报仇吗?”
顾雪洲绕着院子里的大树踱了两步,抬起头,看着春意浓郁的枝头,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沐哥儿时的场景,美则美矣,冷冷冰冰的不似真人,他愁眉轻锁,像在问着谁:“……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这些年的经历所以不相信别人了呢?”
“顾师傅。”顾雪洲道,“你说他生性险恶,不才更应该好好照料吗?南橘北枳,现在他还小,在这里我同他接触地最多,我既然能把他从床底下哄出来,我觉得我应当也能让他成为一个好人的。”
顾师傅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我不是觉得你做不到,可是值得吗?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
“谢谢您了,我知您是在心上将我排在更前边,才这般关心我的。”顾雪洲揖了揖身,“顾师傅,您问我值不值得?那您当年冒着被锦衣卫追杀、诛九族的危险带我们逃出来又值不值得呢?”
顾师傅被这小子的傻气弄得又是感动又是头疼,“能一样吗?我有你师娘!她同我说了,她有的是海船,若是事败便带大伙坐上船,天涯海角去找个安身之地。”
“可是,有些事既然到了眼前,你该去做那就得做,这还是您教我的。”顾雪洲说,“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顾师傅透过顾雪洲审慎认真的年轻脸庞,恍惚像是瞧见当年顾雪洲的大哥在风中映着烈焰白雪的脸,他总记得那孩子眼角下的红痣――他站在纷飞的火屑点尘之间,擦过稚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