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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留步,”尤尚书急叫道:“臣有要事要奏,此人不叫易兰剑,而是贺兰宁的儿子,贺兰宁尚在人世,微臣知道他藏身何处,微臣将他儿子留在身边,也是为找到朝廷钦犯,你没有权利处置臣,臣要见皇上,将功赎罪。”
朱佑樘背着身子听着他说完,唇角弯起一笑,用手掏了掏耳朵,看向贺兰剑道:“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本太子一时耳背听不清楚,这里,你看着办吧。”说完再也没做任何停留。
“臣遵命。”
贺兰剑面容沉静看着他,尤尚书低声笑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那般笑,竟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计谋,四面高墙,请君入瓮,只有你才想得出来,不愧为将门之后,老夫还是没有看错人,只是没能看清人的心,到如今后悔莫及,老夫是输了,但不是输在你们手上,而是输给了我自己,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老夫既然敢做,那自然也输得起。”
“今日老夫虽死你手,可他日必有人替我报仇,贺兰剑你等着吧,早晚会有人来找你算帐的。你、太子、朱佑坤,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哈哈哈。”
“放箭!”贺兰剑手抬高,随后重重甩下,一声令下,百支箭矢破空而来,箭尖带阴冷的寒光直逼向尤尚书等人,运筹惟握,得意一生的尤尚书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密密麻麻的剑直射入被围困的人群,新一批锦衣卫手中的弓又上满了箭,顿时人的惨叫马的嘶鸣响彻整个紫禁城。
神武门那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一个全身黑衣男子冷漠地注视这一切,父亲大人你安心地去死吧,在你逼疯逼死我娘后,你早就该死了,这些人我当然会找他们算帐,不过绝不是为你报仇,你该死,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却不能受你连累,我救了她,也算是报了你的生育之恩,冷笑数声,他翩然离去,或若只是错觉,屋顶上其实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秘密潜伏在宫中的江湖高手也与风之扬和空门派掌门及众侍卫展开了激斗,由于事先都有贺兰剑提供的情报,所以这一战根本没费太大力气,城外传来消息,活捉清王。
一场宫中巨变瞬间爆发又刹那间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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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谁人称霸
待贺兰剑将一切告知紫怡的时候,早已是雨过天晴,生与死,成与败,一切的一切,都已湮没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中。自那日被公主刺伤后,紫怡足足昏迷了好几天,长期的积郁,让她内腑也受到了极大的损耗,身体已是虚弱至极,每日里都是重复着睡觉,喝着极苦的药,吃着极贵的补品。
公主就这样撒手人寰,紫怡看得出贺兰剑很自责很伤心,他们之间虽未有极深的感情,但怎么说终归也是夫妻。公主那么年青,却因为她而含恨离世,虽说骗过了宫中,但紫怡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倘若世上真有鬼神之说,紫怡百分百相信,长泰定会化为厉鬼,生生世世纠缠于她。
只是他还好吗?想来是会好的,贺兰剑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一直留在永和宫休养,虽说尚未平反,不过也只是迟早的事罢了,他还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也不过还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转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还是一样,一切又都早已不一样了,一样的是身份,不一样的,是心境。
他对她的恨会有多深,他还愿意再见到她吗?望着那片空荡荡的天空,紫怡心里沉沉一酸,奋力逼回眸中的泪水,纵然是让他恨她,她亦不后悔今日的付出,毕竟她成功的留住了他的生命。
然而,霜儿年青的生命,已燃成灰烬,她的欢乐笑声今生今世再也听不到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她抓不住它们,只能眼睁睁望着它们在她的指缝间流走,眨眼间剥落地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霜儿走了,公主走了,坤儿也放弃了。
大家,都散了。。。。。
铛。。。铛。。。一声紧接一声的钟声从宫中传出,沉闷的钟声一响,立刻震惊了朝野内外,也震蒙了长街上所有的人们,熟悉的,陌生的人**头接耳,纷纷猜测宫中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钟声也打断了紫怡漫无目的的思绪,这钟声是。。。。丧钟!
“姑娘,”机灵活泼的秋雁奔进后院,公主去了后,她就成了紫怡的贴身丫环,这小丫环很懂得做人,公主的事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不过她始终能认清自己的身份,终究是侍候主子,那么谁是主子,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紫怡虚弱的问。
“姑娘,大事不好了,刚才大人急匆匆回府换了衣裳又奔进宫里,交待奴婢要好好照顾姑娘,他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府了,因为,皇上。。。皇上驾崩了。”
“什么。。。。”紫怡想也没想便急奔进屋里,翻出一件素白的衣裙套上,便要奔出。
“姑娘,你要去哪里?”秋雁急忙拉住她的衣袖。
“我要进宫,皇上驾崩了,所有的家眷都要在的,不然该有人怪罪王爷了。”
“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王爷什么进宫,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进宫里呀?”秋雁弯起唇角有些嘲讽的说道。心道不要以为占了爷的心,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紫怡的头,突然间昏眩了一下,身子沿着月牙拱门的墙缓缓滑下,扬起脸,绽放出一丝苦涩悲凉的笑意,方紫怡啊方紫怡,你怎么这样傻,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还是他的王妃吗,现在的你不过只是一个无名无份,见不得光,夺人所爱,鸠占鹊巢的恶女人罢了。
垂下眼眸,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眼眶,流过冰冷的面颊,滴落在柔软翠绿的草地上,无声无息,秋风吹过,草尖轻轻摇摆,泪珠便如露珠儿般在草尖上滑动,似悲伤?似无奈?似心酸?
秋雁摇摇头,焦虑地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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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三年秋,八月二十二日,成化帝朱见深因万氏病薨后心灰意冷,终日萎靡不振,伤心过度,身染恶疾,一病不起,于万贵妃薨后八个月也追随她而去,从而兑现了他许给万氏的最后一句承诺,“爱妃离世,朕亦不能久存。” 朱见深将封建王朝最难能可贵的真情给了这个女人,可遗憾的是,万氏只是将他当做自己富贵荣华的踏板,从未在心里真正爱过这个比她小十九岁的男人,虽然朱见深很清楚她一直都在做着辜负他的事,却仍然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紧紧依附在她的身上,致使成化一朝未有突出政绩,最后连自己的生命也陪着她葬送,这也是一场另类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爱情。
正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上朝。”
朱见深(1447…………1487)十八岁继位,在位二十三年,驾崩时年四十一岁,同年十二月葬入茂陵,谥号“继天凝道诚明仁敬崇文肃武宏德圣孝纯皇帝”。(庙号宪宗)。
他是明朝第八位皇帝,较之前几任皇帝,他的性格还是比较安静、宽和的。初即帝位时做了一些顺应民心的事,但后来失政之处颇多,导致朝政、后宫极为秽乱,几代皇帝留下的财富,经成化一朝万氏梁芳等人的手中,全部挥霍一空,国库中前几朝累积下来的七窖金子尽数花光,为明王朝带来了极大的损耗。庞后宫,信宦官,西厂皇庄传俸官,短短十三字,便是成化朝二十三年来的时政缩影。
成化皇帝驾崩后,留给太子朱佑樘的不仅是一个紊乱的朝政,空虚的国库,而且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大明江山。
“佑樘,你跟我说实话,你恨万娘娘吗?”
“父皇,我恨她。”
朱佑樘不会忘记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历尽的艰险和磨难,是个几度被废的皇太子,几乎命悬一线,更不会忘记他莫名就失去的那个尚未及出世的婴孩。
“父皇,”朱佑樘双膝跪地,伏在父亲膝头痛哭,“我恨万娘娘,因为我不会忘记含冤死去的母妃和孩子、舍生取义的张敏、刚正不阿的怀恩,以及所有那些为了让我能够活到今天而付出沉重代价的人们。”
“但我知道万娘娘是父皇珍爱了一生的女人,我可以跟父皇保证,将来我也不会为难她的身后以及她的亲人。”
“好,好孩子,你心地纯良,心慈仁厚,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为我大明国之贤君,大明江山在父皇手中没有得到发扬光大,我希望你吸取父皇的教训,好好治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