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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汉瞪眼,准备劝谏一下自家少爷这糊涂的决策。但他还没开口,郭善就先对他下手了,指着他就怒骂:“蠢奴才,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忠心。如果不是看到你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老子早把你踹出郭府了去。今儿不许烦我,以后也少来烦我,你就踏踏实实的管好下面的人,以后再敢跟我瞎咧咧,我也不打你,以前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当不了李世民,你也不是魏征,老演那直言劝谏动不动就撞墙的戏,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郭善的话让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当今圣上的名字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吗?太胡闹了,自家少东家太胡闹了。
胡老汉张了张嘴,想要阻止自家少东家的胡言乱语。但瞧郭善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没来由的心头一紧,要说出口的话终于给憋了回去。
晚上,郭善睡不着觉,满府的人也都没谁能睡得着。
他们严格执行郭善的方针,三人为一组的开始想办法。
可是这一帮子人识字儿的没几个,让端茶送水伺候人还能把事儿办的妥妥帖帖,让他们想出诸葛亮才能想出来的锦囊妙计,太难为他们了。但少东家既然下了令,大伙儿只好遵从。
有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去府牢里把人抢出来。
这绝妙的主意顿时得到了胡老汉的称赞,得到了胡老汉赏赐的一阵痛打。
胡老汉气急了,瞧这一帮夯货出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主意?这不是唆使少东家造反么?再忠心胡老汉也不敢跟郭善一起去造反哪,那可是要灭族的。
乱出了一宿的主意,谁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帖的法子。郭善整个晚上都愁坏了,无力的挥手就把一帮子家丁赶出去让他们在外面活动,该送礼的得送,跟京兆府的差役有关系的也必须尽快去走走关系。走关系需要花多少钱回来找胡管家报账,该给多少给多少,一切活动经费全由主家承担。
郭善下达的命令让胡老汉的脸上绽放出朵朵菊花,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好几十岁。他很想说少东家的这决策很容易让下人们钻空子,很容易被下人们冒领银钱。
其实他想得到的郭善能想不到?后世里公款吃喝以私废公的事儿太多了,可以预见这次事情后府里恐怕积蓄要少去大半。
但自己能怎么办?事急从权,没了钱总比丢了人要好。下午,大部分家丁都回来了,也带回了郭善打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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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告官(三)
可惜消息打探到了许多,但杂七杂八的根本就不统一。不过不需要在打探了,人家京兆府已经有人来传话了。
来传话的是一个差役,配着刀看起来耀武扬威的。
胡老汉亲自把人接到东厅上茶送水,郭善也亲自迎了出来。这差役很傲慢的告诉郭善,说昨儿有个小姑娘在府衙胡闹,被府衙的人给押了起来。今儿来这儿是来通知大人的。
整个府邸就郭善是唐绾的‘家长’了,听了差役的话郭善立刻明白了。这是打算要钱呢?
得,不就是要钱吗?我给。
当天晚上,郭善亲自去拜访府尹大人。备上厚礼,在府尹大人的府邸处被晾了足足两个时辰人家才见他,收了礼教训了郭善几句,最后连句准话也没给就直接把郭善等人送了出来。
郭善险些没给气坏,但没辙,只好回去想办法。
第二天又去拜访京兆府的参军,第三天又去拜访少府。反正京兆府能说得上话的都给他拜访个干净了,眼看着钱财哗啦啦的出去,但都被人家打官腔给送了出来。
胡老汉哭了两回,指着空空的府库告诉自家少东家府里已经没钱了,都快揭不开锅了。
郭善一咬牙,决定卖地。这次胡老汉急了,说啥也不肯卖地,说那是老东家留下来的,少东家再败坏也决不能把地也给败坏掉。
郭善气啊,一个没想得开就病倒了。
可怜巴巴的人儿,忙活了好几天整个人瘦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好,一下子给病倒了。
府里慌了神儿,得亏胡老汉跳出来主持家务才不至于让下人们作乱。
老汉请德高望重的医师给郭善治病,最后孙思邈来了。可郭善没有瞻仰古人的兴趣了,他知道只要胡老汉还活着,孙思邈来了也治不了他的病。
还未扬名天下的孙思邈指了指郭善‘这是心病’,然后离府而去。
一连三天郭善都病倒着动都动不了,也就再没有谁去京兆府拜访那些贵人了。可也奇了怪了,郭善这不去拜访了,人家京兆府却立刻想起了他。
下午,京兆府传话,说要见郭善,谈谈送还人的事儿。
听了这消息,郭善立刻病好了,暗想砸了那么多钱进去终于听见了响儿。
得,筹钱,几天的劳累和无数的积蓄都花出去了,不能因为最后一点利益而前功尽弃。
接待郭善的是师爷,在宜春楼跟郭善见的面。吧嗒吧嗒动着嘴巴桌子上的菜全吃了个遍也不说话,拿足了官腔,等郭善礼单尽数放在桌子上后才动了动嘴,说回去后郭善就能瞧见人,又让郭善回去后要好好管教妹妹,不许让妹妹再胡闹。
郭善松了口气,得,人回来就成。
打马回府,他整个人又变得神采奕奕了起来。可回去一瞅人,郭善脸一白,从马车上还没落地的脚一抖,整个人翻身一个猛子扎进了地里。
下人们立刻慌了起来,立刻把少东家送回府里。随从有些傻眼儿的看着一同跟进来的王苏苏,暗想不是说回来的是小姐吗?怎么回来的确实苏苏姑娘?
孙思邈又来了,背着他的破箱子被胡老汉迎进了内院。
郭善就躺在炕上,额头上包着大白帕,神神叨叨的望着天花板念念有词。
这次孙思邈没指着郭善说‘心病’,指着郭善的头问‘怎么这么大的包?’
“从车上摔下来的。”胡老汉开口解释。
孙思邈忍不住苛责:“马车上多危险,在上面玩儿能不摔吗?”
这句话有些诛心,他郭善是在马车上玩儿才挨的摔吗?
好在郭善似乎听不到孙思邈那不负责任的话,就怔怔的瞪着眼儿神游天外呢。
“孙医师,你瞧我家少东家没事儿吧?”胡老汉才没心思去纠正孙思邈话语中的错误,紧张巴巴的瞧着孙思邈。
摸了摸郭善的额头,孙思邈摇了摇头:“难了我瞧他高烧难退,恐怕是因为伤口引起的,单独的退烧方法难起作用。在看他心神涣散,这样的状态很容易让病魔入侵。老夫觉着,药的作用只能帮他调养好身体,但想要恢复健康,得看你少东家的。”
胡老汉听了孙思邈的话,在看了看郭善萎靡不堪的样子,顿时就知道自家少东家想要恢复精神头是不可能的了。
孙思邈走了,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药方。
这时候孙思邈还没成名呢,胡老汉也没把所有的希望托在他身上。
让下人们去煎药,他自个儿哭哭啼啼的在郭善炕头前流泪,说许多丧气话。
这一招很有用,郭善的眼睛里很快有了神气。
不是胡老汉说了能让郭善高兴的话,而是神神叨叨的郭善被神神叨叨不肯离去的胡老头给弄的烦了。没见过这么能磨叽的人,自己都快死了,他也不让你安生。
郭善很恼火,却又没力气去骂人了。索性他还没烧糊涂,回过神来就不善的看着身旁的胡老汉问道:“苏苏姑娘呢?”
瞧见少东家终于肯说话了,胡老汉高兴的抹泪,沙哑着难听的声儿:“少东家,您可醒了啊?您问王姑娘?先好帮着照顾您呢,我瞧她气色不好,让她先下去歇着了。”
郭善叹了口气,有些咬牙切齿:“京兆府的人这到底什么意思?”
这话中包含着极重的私心。
胡老汉也很纳闷儿,京兆府说送回来的不是自家的小姐吗?怎么把王姑娘给送了回来?
“小绾是不是还在京兆府衙?”郭善躺在炕上继续开口发问了。
胡老汉缩了缩脖子,答非所问的讪笑道:“少东家,其实咱们也算是成功了。虽然京兆府的官差们失信我们,但好歹他们把王姑娘给放了出来。只要咱们在花些钱儿,小姐一定能出来。”
“钱?钱?钱?”郭善右手在被子里猛捶了一下炕,寒着脸问:“咱们前前后后送进去的钱还少吗?最后又送了一笔进去。他们京兆府给我们的却是什么?是一个我们”
后面的话郭善没说,但胡老汉也明白自家少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