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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们看来毫不起眼的事情，周舒也能用最大的心思。
一个大罗金仙，为了虫兽可以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换了他们，不，换了任何大罗金仙都绝对做不到。
修行到了这种程度，除了纯粹二字，还能说什么。
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不觉自惭形秽。
采盈似是明白了什么，“难怪他修炼得那么快那么好，做什么都那么投入，能不好么？本宫也要学。”
赵月如已是定下了心，“采盈，我们还是去炼剑罢。
小苏顿了顿，“过几天再来问吧。”
“嗯。”
壶老点点头，“他出关了我喊你。”
正要离去，却听到周舒的声音，“小苏，妖血树不用管，它自己会走，不舒服了就会分开，现在在一起，是因为母树还需要看着它们。”
“你醒了。”
几人一起回头，眼中都在发光。
周舒就立在那里，清隽淡定，目中有神，哪里有一丝之前的疯状。
“醒了，这段时间，真是悟到了不少东西。”
周舒点点头，一轮明光似从脚下生出，逐渐环绕而上，在头顶发出光辉，随即消失。
这是真悟了。
几人还在诧异，他又道，“正好你们都在，都看看我收徒罢。”
“收徒？”
几人都愣住，突然听到收徒很难不震惊。
最后还是采盈开口，嘴巴张得老大，“这些虫……这些生灵，你要正式收它们做弟子？”
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罢，壶老都有些忍不住，“收徒这么重大的事情，主人……”
有点憋屈，他想做周舒弟子但从不敢开口，这些虫豸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主人弟子，更不好受的是，这样一来，这些虫豸岂不是比自己都高出了几分，它们是周舒的弟子，而他，只是周舒的仆从。
“你说它们？”
周舒不觉摇头，笑道，“它们的舒之道来源于我布下的道种，并不是自己的本事，它们确实也没有多少悟性，我怎么可能收它们为徒？就算它们能够成长起来，最多就是个门人，弟子是不可能的。”
几人都是点头，“正当如此。”
壶老也放下了心，只刚放下，马上又悬了起来。
周舒要收的弟子不是这些虫豸，也就是说，是炼妖界里的其他人了？
那些女子各有其道，剑老在意轩辕，小石头也不可能，相如修习血脉更不可能，不是自己，难道是从魔界得到的那些异族还有那两个妖族么？又或者从外面拉个人过来？
只能是我了吧！
想到这里，壶老心中激动，胡须都抖了起来。
他早就死心塌地跟随周舒，也认定周舒将来会成圣，如果能成为周舒的弟子……岂不美哉。
周舒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却不做声，倏然飞起，落到天池正上方。
金光一闪，周舒面前多出一尊铜炉。
重铜大器，雍容大象，铜炉现身，一股浩然巍峨之气，很快扩散到整个炼妖界中。
此时没有云雾遮蔽，上面的纹路看得很是清晰，众人凝目其上，只觉玄奥无穷，仿佛有股气息在心头萦绕，体内的力量纷纷被激发出来，心志昂扬。
周舒双手放在炉上，双目神光隐现。
未几，铜炉中风云涌动，很快形成一个涡旋，而下方天池里的池水，仿佛得了召唤，汇聚成水柱，腾空而起，纷纷往铜炉中钻去。
“这是……”
众人见异象，无不惊疑，而壶老则有些心疼。
短短数十息，天池的水看着就下去了一大截，和当初建木吸取的速度都差不多了。
当然也只是心疼，周舒用得再多，他也不会有一点意见。
铜炉很快收纳满了，有水声传来，其音悠远，仿佛来自远古天地。
随即，那铜炉摇晃起来，瞬间光华大作，闪烁不定。
离得近的，只数百里的，心神随着光芒而动，只觉浑身难受，身体像是要裂开了。
无比难受，但又不知怎么了，一时动弹不得。
好在周舒很快发觉到了他们的异状，手心倏然冒出几团云雾，将那铜炉遮掩住。
“这是在做什么啊？”
采盈定了定神，不敢问周舒，却是小声问壶老，“不是要收徒么？”
壶老摇摇头，颇显感慨，“我也不知道，不过，主人现在可真强啊。”
那铜炉，只是散出光华，就能震慑住大罗金仙，应在他见过的所有法宝之上，哪怕是自己也无法与之相比，若是两者对撞，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周舒凝目炉上，像是在炼丹一般，神情更显专注。
不知何时，头顶冒出了一座宝塔，似是道塔，又不太像，金光隐隐，其中却悬着一颗六角形的物事。
“是时候了。”
从容而略显疲惫的声音，头顶的小塔倏然飞起，落入炉中不见。
铜炉再度震动起来，更加剧烈。
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整个炼妖界都在跟着震动。
滚滚的雷声中，仓皇逃跑的鸟兽，四处可见。
不多时，天地凝聚，铜炉也安定下来，金光尽去，外层的云雾也逐渐散去。
周舒浮起一丝微笑，伸手一指，铜炉直坠而下，落到天池里去了。
“啊？！”
众人不解，以为周舒炼制出了什么好东西，怎么突然就丢下去了？
正诧异间，天池水波涌动，一个身影浮现出来，慢慢显出全貌。
却是位女子。
一袭白衣，容貌极美，并不是仙或凡来自人类的美，全源于自然，冰雪雕砌，质清玉洁，纯净到容不下一点瑕疵，任何人看到，都只会想到“圣洁”二字，也只有天地间的精灵，才会生出如此模样。
女子立住了，顾目流盼。
看似冰冷的眼里却有特别的神韵，淡定从容，视生死于不顾。
很快，她发现了什么，嘴角绽出一抹笑意，仰头看着周舒，盈盈下拜，“弟子见过师尊。”
几人都看得愣住了，如何突然出现了一位如此特别的女子？
还叫周舒师尊？
只两人的表现却不同。
采盈定定的盯着那女子，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的喊出了声，“是你，本宫认得你！”
壶老像是傻住了，脸色暗淡，有种老了几百岁的感觉，看着那女子，垂头叹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怎么可能和你争，再怎样也争不过你的，唉。”
………………………………
第3014章 没有境界
本来壶老还有些嫉妒或说忿忿，可看到那女子，一点心思都没了。
竟是雪女！
如何能和她争？
北冥之海发生的那一幕犹在眼前。
为帮自己抵挡劫数，周舒在北冥之海面对天道驱使而来的五大精灵，最后将它们一一炼化，可谁想天道那般无耻，竟然亲自下场，将天道意志附身于雪女，发动雷霆一击，自己躲在周舒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出头，而那雪女，见周舒道塔，竟一息悟道，反戈一击，将天道意志生生破除，以身体为周舒挡住劫雷，最终殉道。
如何能和她争？
那日只见雪女残余一片雪花，却不想今日从道炉中重生。
除去壶老采盈，这里的人都没有见到那一幕，是以看到雪女都不明白。
周舒见壶老神色，微微一笑，“今日我悟道，所得甚多，千年迷雾一朝勘破，便将雪女复生出来，用了你不少积累，不在意吧？”
壶老心神一震，连忙道，“炼妖界都是主人的，尽管用就是。”
似是觉得还不够，又道，“为雪女，便是将整个天池都给她，我也愿意。”
他感觉得到，周舒似有敲打之意，当年他躲在周舒身后，生恐天道伤到自己，唯雪女和采盈舍命为周舒挡劫，相比之下，自己确实显得太不堪了，虽然现在他也可以为周舒舍命，但当时没做就是没做，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就遂了你的愿。”
周舒点点头，“雪女，以后你就住在这天池里，炼妖界也随你来去。”
“多谢师尊，弟子领命，”雪女行礼，又看向壶老，“也多谢壶老。”
壶老连忙还礼，“不用客气。”
周舒笑着道，“你也不必沮丧，她在天池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将来你这界要成了实界，好处更多。”
壶老只是点头，“我明白，雪女天地精灵，玄黄界精髓所化，能在炼妖界里，是我的福分。”
他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