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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沉溺于上神给帝江族编织的梦想，但如今他已经明白，那是一个一碰就碎的泡沫，带给帝江族的只有灾难，上神不止利用了他们，还让他们背负起人类的仇恨。
“别急着想报复，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他的。”
周舒平静的道，“相如，抹除掉烙印，不难吧？”
“给我七天时间。”
相如仔细看了一会，很坚决的道，“本源核心挣扎了许多次，烙印已经不太牢靠了，而我现在已经有了神力，比过去强千百倍都不止，我肯定能够完全抹掉。”
“先等等。”
想到了什么，周舒取出昆仑镜照了几下。
他不是照界之本源。
界之本源是世间最独特的生命，不依赖于其他任何事物也能存在，出生之前是混沌，死去也归于混沌，从不经历任何轮回，照了也没用，但上面的烙印却可以试一下。
果然有用，镜子上的迷雾渐渐散开，显露出一个黑影。
三角形的黑影，像是一个高大巨人戴着全身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和烙印上的一模一样，只是镜子里的更加清晰，也更加深邃，一重一重的红丝缠绕在一起，组成了无数同心圆，层层向里，像是黑洞一般，很是神秘。
蓦然间，眼睛仿佛朝这边看了过来，镜子前的几人心神都是一震，相如更是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相如惊惧道，“他来了？”
周舒摇摇头，“不是，这是过去的影像。”
很快，烙印出现在本源核心上面，而那黑影很快消散，灰尘一般坠地，眨眼不见踪影。
周舒似有所悟，“只是一个投影么……”
相如点头，“我们族人见到的也是投影，上神不可能用真身示人的。”
“没事。”
周舒收起昆仑镜，神色微凝。
得到的信息实在不多，他判断不出来那人到底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再看到，他绝不会认错。
而让他欣喜的是，他的轮回法则似乎有了些进步。
烙印没有给他岁月沧桑的感觉，说明里面没有轮回之力存在，但他依然可以用昆仑镜来追回烙印的过去。
显然，是从那些魔兵中得到的好处。
不过，他后来试着照其他东西并没有同样的效果，可能是这烙印过于强大，又或是里面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从而吸引了昆仑镜里的轮回之力，诱引出了一世虚空法诀。
无论如何，有进步就很好了，周舒很期待法则下一步的成长。
他已经追寻了近千年的轮回法则，也许，突破就在某一瞬间。
七天很快过去。
火山之眼消失无踪，或许有一点残余下来，留在炼妖界里，但那也不重要。
消失的烙印的下面，显露出一颗黯淡无光的晶体，那原本璀璨的本源，如今就是一坨燃尽了的煤渣，凡人都不会多看两眼，忽而间，这煤渣中闪出一抹光芒，瞬间将周围照亮。
“帮我和我的界报仇，我什么都给你！”
充满仇恨的声音，让壶老和相如都震了下，这是他们能想象到的最凄厉最决绝的声音。
“我答应你。”
周舒很平静，他不介意给出承诺，“你我有一样的敌人。”
本源核心剧震起来，碎片散落一地，那晶体安静的躺在中间，发着淡淡的光，在一大堆粉末中间，显得格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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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3章 那就走罢
“吸收吧，壶老。”
周舒转过了身，不想多看。
“多谢主人！”
壶老犹豫了一下，把那本源核心吞入，浑身立刻冒出浓郁的白雾，扭曲摆动，巨大的能量让他颤栗起来。
每一颗界之本源，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增长，能量法则又能进步一点了。
没过多久，壶老吸收完毕，周舒开始带着他吞噬这个界，从内到外。
没有错，他打算让炼妖壶把界里一切资源都转化掉，充实自己，扩大炼妖界。
时间过得很快。
这界不算大，资源也一般，但成熟程度不低，算是非常不错的补药了。
大部分资源都被壶老吸收，转化到了炼妖界里，一方面是周舒现在不缺修为，另一方面现在要尽快培育梧桐和养生苔，急需大量资源。
看着面前的气风层不断凹陷下去，连那臭味都稀疏了很多，几近于无，平安很有些疑惑，“周舒，你在做什么呢？”，忍不住往下飞去。
随后，她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界，甚至比戈壁界还要荒凉，找不到一点生机。
带着惊疑，她很快又看到了立在一座石塔边的周舒，不觉道，“周舒，这些天你做了什么，界呢？”
周舒手心冒出一团白雾，将那石塔完全包住，回头道，“没做什么。”
看着石塔完全消失，平安愣了愣，“你把这界给吃了？我知道你修炼吞噬法则，可这种事……之前也没见到你做啊，你就这么恨地鲱族啊？虽然是臭了点，但你也不至于把整个界都给灭了。”
“就当是吧。”
周舒笑了笑，特意留到最后的这座石塔是地鲱族文明的结晶，拿下了它，这界就再没有价值了，“平安，我们走罢。”
平安愣在那里，还有些讶异，“就算是外域，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也要上凶榜了。”
周舒淡淡的道，“别想太多，我这是为他们好，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也不用理我。”
平安摇头笑笑，不打算多想这些问题，周舒身上有太多神秘之处，纠缠这点对自己没好处，总之她绝不想周舒成为自己的敌人，保持现状就好，“周舒，我们下面去哪？”
周舒微笑道，“还有些时间，去其他界看看吧。”
几年后，两人回到戈壁界。
石林中，傀儡部件堆成了几座大山。
李傲剑面对着一块巨大的砾石，手中拿着镇恶，看似随意挥了几十下，砾石倏然分开，变成一堆粉末，和七八个完好的傀儡部件，整个过程还不到十息。
“回来了。”
他放下剑，对周舒点点头。
“你这速度……”
周舒盯着那些部件，言语难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只剩下茫然的摇头，“比我安装傀儡还要快，我要怎么才能赶上你？”
李傲剑淡淡一笑，“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对，还有本宫呢！”
剑中飞出一个绿色身影，落在周舒面前，笑吟吟的道，“周，本宫现在也很厉害了！”
周舒注视了采盈好一会，叹道，“你做到了。”
采盈早就不是剑灵，是货真价实的修行者，但她却能和剑灵一样自如的出入九品仙器，这已能够说明，她的剑体比之前强了许多，可是……只过了几年啊。
采盈很是得意，“周，你吓到了吧？是师父教得好，嘿嘿。”
李傲剑一脸淡然，“我教的不多，是她自己的领悟，她的积累足够丰富，了解的剑诀比我还要多，到底是剑灵啊……一旦突破了桎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采盈回过身，神色凝重，“但没有师父，本宫……弟子一辈子都不会突破的。”
“说了不要叫师父。”
李傲剑摆摆手，看向周舒，“你这把剑不错。”
周舒认真道，“如果适合你，就拿去。”
采盈跟着用力点头，“对对，师父你要就拿走，本宫还有别的。”
李傲剑只是笑笑，“目前我不需要其他剑，她用着还行，不过小周，这把剑有太强的个人烙印，执念也重，不适合融入剑体，以后记得跟她找把更好的。”
采盈带着星星眼，“周，你知不知道？师父一眼就看出这把剑的由来了，本宫都没说过。”
“好。”
周舒似有所悟，“老李，你那把凌天剑……”
李傲剑点点头，“嗯。”
“知道。”
周舒心领神会，显然，李傲剑已经把玄黄界上的神器凌天剑融入了剑体，玄黄界上的神器，不仅有诸天里最好的本源之一，而且成长中几乎不会遇到桎梏……剑体和神器融为了一体，现在李傲剑是不是也算神器呢？
“你们继续，我开动了。”
周舒走到傀儡大山前，分出好几个分身，开始组装傀儡。
对他来说这很简单，就像搭积木一样，李傲剑做的傀儡部件很精准，都能严丝合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