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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冷笑着望着韩华,她会记得韩华,不是因为她曾经了解过姜国的诸位大夫大臣,只是因为这韩华在十多年前,曾经带兵跟在姜侯身边,在姜侯踏过她父皇母妃的尸体之时,在一旁为姜侯助纣为虐,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自然,也忘不了韩华这张脸,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属下楚暮寒,求见皇女。”这时,殿外,楚暮寒带着天权,轸宿,沐汐三人站在门槛之外,行拱手礼,在他们身后,是两个士卒拖着的一具尸体,看模样,大约像是姜侯的样子。
看着眼前鸦雀无声,被震慑住的姜国朝臣,月泠幽幽开口:“进来吧。”
“谢皇女。”行完礼,楚暮寒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大殿,随后在众人面前对着月泠单膝跪地道:“禀皇女,姜皇室,一个不留皆以斩杀殆尽,其余旁系皇族也皆以清扫干净,姜皇室已在胤雍大陆彻底灭族。”
楚暮寒说的风轻云淡,月泠亦是听得风轻云淡,而韩华和一干姜国大夫却都是一愣,无措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昨日还和他们在朝堂上共议国事的姜侯,今日却已经命丧黄泉,整个姜皇室一族竟是全部杀尽,没有留下任何血脉,今日,这姜国便要改姓楚。
“可是按着族谱一个个对应着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姜国的大臣们都是一个寒颤,按照族谱对应着杀,说明每一个死去的人皆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也真真切切的说明了,姜国完了,姜皇室,完了。
“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一个武将拔出腰间的剑狠狠的刺向高座上的月泠,月泠没有动弹,而一直守在月泠身边的夏青玦却动手了,夏青玦一脚踢开那把剑,随后快速的用藏在袖中的匕首划开那武将的脖子,鲜血,洒满了整个台阶。
月泠冷冷看着這一幕,却没有阻止,政变必然代表着有人死,有人活,有人苟且,有人赴死,况且,這姜国的大夫本就少有有能之辈,便是都死了,她也没意见,反而给她腾出了地方,让给有能之士。
看着眼前令人窒息害怕的一幕,韩华蹒跚的走出来,看着月泠,问道:“你是楚皇女?”
“除了我天下怕再没有第二个人敢自称楚皇女了。”回望着韩华,月泠一点一点的踏过那沾血的台阶,鲜血沾染了她的鞋底,她却丝毫不在意,踩在地上,竟是有了一种步步生血莲的凄厉之美。
“韩华,你可记得当时你和你的姜侯踏过我父皇母妃的尸体,打开我楚国的城门,屠城之恨,杀父之仇,杀母之怨,你们姜国还的清吗?”月泠的话冷且逼人,夏青玦有些担忧的看着月泠的腹部,如今,月泠不宜过多动怒,不然对胎儿没有好处。
韩华有些佝偻的背,此刻被月泠的气势压得更加的佝偻,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笑了,笑的愈发的疯癫,那苍老浑浊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大殿之中:“还?那你今日杀了姜国满皇族的罪,你又要怎么还!弱肉强食,你们楚国本就该破灭,本就该被我姜国践踏!”
月泠的目光愈发冰冷,随后竟也是笑了出来,缓缓和韩华拉开一些距离道:“将姜侯的尸体带进来!”
一直候在门外的两个士卒立刻将姜侯的尸体如同拖垃圾般,拖入大殿,随后丢在大殿的正中央,此刻,姜侯早已面目全非,身上或是刀伤或是砍伤,甚至有一些伤痕是那样的细致入微,却又疼入心扉。
月泠微微瞥了眼站在一侧的天权,這种剑法,除了天权,她想不到还会有谁使用,轸宿不会动手杀人,只会毒杀,而天权,则是用得一手好剑法。
天权看到月泠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他恨着姜侯,不仅仅是因为姜侯踏平了楚国的国都,是自己的灭国仇人,更是因为他让自己和月泠两地相隔了那么久,让他永远没有机会接近她,这种恨怨,便是杀了他,也不足以泄愤。
看着满身伤痕,死前却似乎犹不安息的姜侯,一些姜国的臣子,不由的难以忍耐的哭出了声,韩华更是不敢置信的扑在姜侯已经死去的尸体上痛哭流涕,扫了眼四周哭哭啼啼的姜国大夫,月泠暗暗记住几人的面孔。
片刻,待扑天的哭声渐渐停下时,月泠缓缓走回高台,对着天权道:“天权。”
“属下在。”听到月泠喊自己,天权立刻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对着月泠恭敬行礼,抬起头时的眼里有恭敬,却亦是有着爱意和钦慕之意。
月泠没有避开天权看着自己的目光,继续道:“你即刻将姜侯的尸体风光送入姜皇陵,破坏姜皇陵的大门,让姜皇陵之中所有的姜国皇室安息。韩华上大夫既然如此舍不得姜侯,那就让韩华上大夫为姜侯守陵吧,守陵若要尽显忠心,必然要在墓中守陵,便将韩华上大夫一并留在姜皇陵中,想来他也是乐意的。”
听到月泠的命令,韩华狠狠的回过头来,瞪着月泠的目光如同发光一般,此刻如果他能化身为狼必然会一口咬断月泠的喉咙。
月泠冷笑着,没有继续说话,她这一步棋是真正的想要韩华死在那个皇陵之中,并且不是风光下葬,而是饿死活着被自己逼死在皇陵之中,皇陵本就是阴暗鬼怪之地,当初去的姜暗卫都只是聚集呆在一处,不会多加行走,而此刻,韩华一个人进入姜皇陵,必然会精神崩溃。
这是一局死棋,一局必须要韩华死在自己的恐怖和害怕之中的死棋。
待天权带着韩华和姜侯的尸体离开后,月泠扫了眼脸上犹带泪光的些许大臣继续道:“诸位大夫似乎痛感姜侯逝世身心疲乏,如此,我便让诸位大夫回家好好修身养性,颐养天年如何?”
那些大臣们一惊,似是知道了月泠想要割去自己头上乌纱帽的意思,立刻跪拜到地快速答道:“皇女客气了,我们还可以为国效忠的,还可以的。”
月泠笑的无声,却可怖,许久,才缓缓道:“那么就给我记住了,你们如今侍奉的国家不是姜国,而是我楚国,你们从现在开始,是楚国的臣民,如有不敬,杀无赦!”
冰冷的声音在朝堂上回响的更加的寒冷,那些大夫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趴在地上,朗声答道:“为楚国尽力,为楚国效忠,楚皇女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暮寒。”看向一直如同守卫一般站在侧旁的楚暮寒,楚暮寒立刻走上前,行礼问道:“皇女有何吩咐。”
“昭告天下,姜国灭,楚国立,楚国子民皆可回归楚国,姜国子民亦平淡如初,不得惊扰命中,放松赋税和徭役,军中父子俱在者,父归,兄弟皆在者,弟归,为家中独子者可归家赡养父母。世家子弟同样必须服兵役,否则世代不得再入朝堂。”一连串的命令让月泠身边的人惊叹之余更是赞叹,而却令那些姜国大夫惊恐更甚,他们都明白,月泠这是在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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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楚国立,厚礼到
圣人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比之别人多活了一世,月泠对于国家的统治和治理上比之别人也要更深一层,特别在动荡时期,百姓的支持远比任何时候都来的重要些,只有得到这些百姓的支持,给姜国百姓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他们才会真正的接受自己这个新侯,自己这个楚国的女侯王。
楚暮寒领命而去,月泠对着夏青玦点了点头,夏青玦明了的从一旁的青铜盒中拿出黄纸诏书,随后站到月泠身边,高声道:“楚侯有旨,众大夫跪迎楚侯旨意!”
那些大夫们刚从一个打击中醒过来,又被这一条新的消息吓了一跳,楚侯?指的是当初的楚侯楚啸?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旨意?
打开黄纸诏书,夏青玦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朗诵道:“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今者,寡人退位,选吾女楚月泠登基为楚侯,承万世荣光,享楚国天下。”
待夏青玦的话音落下,而殿中竟是无人敢说话,这是一纸册封诏书,便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可是册封的竟是楚国皇女登基为楚侯,这却是最难令人接受的事情。
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为君的习惯,在所有人心里,女子本就应该相夫教子在家,本就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本就应该夫唱妇随,而不是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何况是登基为侯此等大事,他们无法想象,也不愿相信。
“怎么,都哑巴了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