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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侧还置着两张蒲团,显然是留给我们两人的。
我前所未有的戒备――他是什么人?从哪里进来?何时进来?我们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
“殿中无物,这是我从正东七千里外小国王宫摄来的佳酿,为两位客人祛祛冬寒。两位是怀疑酒中有异吗?哈,那我自罚一杯。”
青袍男子自说自话饮下一盏。
“你是谁?食尘虫吗!”
我厉声问。
“那条看门狗还在甬道里找两位呢!――啊,我是忘了自我介绍,在下任平潮,沧海派掌门,这座洞府的所有者。哈哈,每一个来这里的修真者都会问上这么一句,每次都要回答,实在无聊得很。”
“那些客人是因为问得无趣,所以都被你杀了吗?”慕容芷大大方方坐下蒲团,也要了一盏酒。
青袍男子见到她玉手上的炭晶,微微皱了下眉。慕容芷的手忽然闪耀了一下温润的洁光,已经回复如初。
――她是知道对手太强,所以干脆放弃了抵抗吗?
不过,对方如果是元婴者,我们随便如何都无法逃脱。与其可怜地挣扎,不如临终前好吃好喝一顿。
“好酒!”
我也随之坐上蒲团,把酒一盏饮尽。
自称任平潮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悠然道,
“你们和那些金丹不一样,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名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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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洞府(六)
我和慕容芷是两个人。//访问下载txt小说 //
一个活下去的名额――如果我正常理解的话,就是说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我倒抽一口冷气。
但是对方既然是为了封印洞府,把整个白云乡族群命运玩弄于鼓掌的人物,他对我们这两个窃宝者说出这样残酷的惩罚,也是符合其性情的事情。
慕容芷欲言又止了几次,眼睛望向了我。
我瞥到她在用手悄悄地撕扯蒲团。
多半最后她会为了复国而哀求自己的生存,那也是妄心支配,没有奈何的事情。我就算死也不恨她。
现在她却因为对我的感情,而白白纠结痛苦,实在是没有必要。
我的心头既酸楚又喜悦,能让女孩子,尤其是慕容芷这样对目标毫不动摇的女孩子为我而产生那样巨大的摇摆,分明是她对我的情意。这对我是比宝石还要珍贵的东西,这一生除了我父母,再没有陌生人对我如此喜欢了。
在家靠父母,出门吃朋友。她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可是,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当初没有掉在海里死掉,我要尽一切可能活下去,同时也让自己的女人和朋友活下去。
“首先,我还有一些情况要问。”
我不像慕容芷那样对坠星洞府念念不忘,这遭反而是她仍在迷惘愣神,而我的心境已经如同古井无波了。
怪不得儒门的圣贤会说“无欲则刚”。
“嗯?向客人介绍自己的宅邸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小朋友,你要问什么呢?凡是可以对你们说的,我不会有半分保留和诳语。”
任平潮微笑。
“你是中土人吗?你的语言、衣食和其他好尚看上和我们十分接近。”
“求道前是,得道后我和尘世无关,也对尘世上的事情不关心。华夏、蛮夷、人族、妖族……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你认识王启年吗?三年前走到这里来的一个金丹武者,他是如何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我们和他是一镇之人,都受过他传艺之恩。”
――要是知道王启年如何从这个人的手下逃生,或许我也能办到?
“王启年?啊,五百年能走到这里来的人可不多,唯一活着回去的人,我怎么会忘记?他也是个无趣的人,不过倒十分懂得礼貌。他在我朱门前居然对空发誓是为了杀食尘虫偶然探得洞府,如果这是有主的地方他不取分毫,无主的地方则会取之有道。我想他大概不是修真者,连我在山谷的子阵都不识得,于是放他走了。说起来,他始终没有见过我一面――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不知道王启年已经死掉?那么说来,眼前的任平潮并不知道洞府外面发生的事情,和土著交涉的只有食尘虫。
“死了。被你的食尘虫灌顶的武者杀死了。”
“哦,人皆有死,果然又是不出例外的结果。――刚才你说食尘虫给外面的土著灌顶?”
任平潮语气稍有波动,旋即又回复平常,
“也罢,外面的事情我全权委托那条看门狗,它有随机处置的权力,无非是流出点末端的练体之法。我不出这间内室,内室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外殿的十一个修真者都是你杀的吧?他们就是因为探宝而被你杀死的?”
“不自量力,明知这是有主的私产而擅自闯入,因为无知和无能被地主杀掉,有什么怨恨可言呢?――外殿中食尘虫杀掉了五六个,那条看门狗也是能派上点用场的。我杀的不止那些,留下骨头的都是练到了无漏金身,普通的金身都被天火炼化了。”
任平潮拍了下手,朱门上的一半天火化成一条大蟒般的火龙游了下来,龙的尾巴把我们两人圈了起来,龙头凑到对过任平潮的身畔,他赏了火龙一杯酒。那天火幻成的龙如同活物一般一吸而尽,然后优雅冷漠的金色双眸凝视着我们。
我暗暗咋舌,我还在设想把雷咒塑造成五步杀人蛇那样的活物,眼前这个人一个拍手就轻描淡写地把天火塑造成了一条有灵性的龙!
和他的法术水平比,我还是呀呀学语的周岁婴儿。
任平潮又一个拍手,围着我们的龙尾变成了火圈,天火中我们的脸在晃动、扭曲、摇曳。
“这座小殿就是一口炉鼎,火龙是炼化的火。”
他又一拍手,火圈的数百条火苗像手一般向上窜起来,拥抱、合拢,把我们两人完全罩在一个火罩里。
“那些修真者就是这样化掉的。”
任平潮淡漠地说了一句。
我几乎以为这是我人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火罩忽然消失。我汗如雨下,每滴水都有温泉般烫。这是我用内功把体内锅炉般沸腾滚着的热给悉数散去。
“哈哈哈,刚才给小朋友你们开了个玩笑。”
任平潮道,
“觉得好玩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火圈依旧把我们禁锢着。我们插翅难飞,更何况我们不会任何飞行或者遁地的法术。
“有毛巾之类的吗?我热,刚才被火笼罩得热死了。”
我向他伸手,从任平潮手里接过一条不知道是幻化还是搬运过来的干燥毛巾擦起汗来。
――他在和我们玩心跳吗,刚才的天火只要分上一点沾到我们的身上,我们铁定连骨头带热统统化成汁。
“我也麻烦要一条毛巾。”
慕容芷终于缓过神来,听到她如往常一样镇定的语气,我松了口气。她的汗也是豆大,衣服湿透,稍微用香巾擦了下脸面。
“我不讳言,我们来这里,是对任先生的洞府志在必得。因为我们原来的预期中,您应该死掉,或者不在这里。事已如此,我认命。您说我们中有一个可以活下去,那么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们中可以活一个?而不是都去死呢?我想不通我们和其他修真者有什么两样,可以获得您如此宽宏的一个赦免名额。”
她语带嘲讽。
我也颇为好奇。
――我们和其他修真者有什么不同。
“差劲的人个个相似,优秀的人个个不同。要说你们的不同,一时也不能完全列举:明明探宝,却在甬道里亲起嘴来,五百年中我是第一次见到……”
我和慕容芷双脸彤红。
“刚才开个玩笑。你们的资质和潜力都很大,和那些死掉的废物不同。在甬道中你这个男孩子变出的电矛远超过个筑基境仙苗的雷咒程度,如意神妙,倒和我的一位故人少时相似……”
我眨巴眼睛,三咒是我不可思议的宿慧,难道说我前世是星宗或者这个混蛋的朋友?能卖个人情吗?
“……女孩子你手上的是慕容大魔头的金目鲷,你是慕容的后人吧。你们还没有灭族吗?还在策划复国吗?”
慕容芷脸色一变,
“你也知道家祖慕容观天的事情!”
――大魔头?我是记得慕容芷讲过他们家族有一个祖先曾经是剑宗的元婴强者,后来违反了门规,被废除一切神通,慕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