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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地雷力撕开几个口子。
一道凌厉强横的神识扫了上来,我记得,是不久前在妖王会面的洞窟见到的金翅鸟妙翼。我一拽叶里雪,上浮入雷煞罡风之中,捏雷法总纲与风雷融成一体。
这时,我起了个念头,取颜掌门赐的鸟纹玉符对金翅鸟的神念摇晃。玉符没有反响,妙翼没有异样。我暗想,无法遥控,恐怕只有面对本尊才有用处,又收回纳戒。
妙翼的神念在数十里外的高天盘桓了数十个呼吸,见无所获,撤了去。又有数十道雷霆落下螺髻山。我一把将叶里雪拉进一道下坠的电光,有雷法总纲逢电不伤,我们融在电光里,犹如星辰破空,蹑在妙翼回撤的神念后跟了进qu。
电光倏息十里,落了下去,与前几番被轰的摇摇欲坠的护山阵一碰。覆盖数十里的护山阵又多了一道小口子,小口子才可容身,我们混在电光里冲了下去,肉身撞上了一座小山头。
我已降临螺髻山,晕了过去。
“过多少时候了?”
我四肢酥软,小半边身子还在偏瘫状态,从碎石堆里狼狈爬出,吃了小半葫芦黄芽丹续力。
我顶在叶里雪前面承shou大半冲击,他倒没有出状态。
“过去了一刻钟点。”
叶里雪轻声道。
我的视野逐渐恢复清晰:在我们周遭横躺了十来具披甲小妖的尸身。最近几个死的很惨,被雷打个透心,像熟透了的烤全猪,骨骼碎尽。被电触死的僵直不动,保持身前的姿态。外围扑的七八人遗容倒很干净,咽喉上都是穿底的干cui一刀。
“你解决的?”我问。
“恩。在你昏迷的时候。”隐身的他说。
我谢过他,眺望附近的山头。也有一队队炼气妖兵纷纷飞上雷电轰击进来的各座山头查哨。上我们这座山的是其中一队,不巧,过大年的,小妖们却丧了性命,不知道有什么孤儿寡母的要奉养。
方才的烟火爆竹渐jiàn稀落。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有说昆仑攻来了,有说是修真者过境在上方炼雷罡,有说是惯常的冬雷。按照螺髻山的天象记录,这节分的确常有冬雷,也是我调查后借用天雷的缘由。
我又看护山大阵,我之前凿出的小口子全部恢复,更强的灵气盘桓在护山大阵的灵气罩上,由原来的玻璃罩子变成了石墙那样的坚实。我引动的天雷余波还在打击护山大阵,却再也不能造成分毫的损伤。
这种仓促建构的护山阵绝无可能增强。是妙翼在用他本身的真元加固。凭借阵法,元婴强者是可以抵抗真人一阵,当年在云梦城,文明大典也曾让林真人一时受挫。
“你说他现在怎么想?”我问叶里雪。
“被你一折腾。妙翼也无法确定上方是否确有我宗的真人、大军。这是要他性命的事情,金翅鸟也不敢懈怠,只好谨守阵法不过不失,大半精神放在上miàn。我料想下面的敖钦也这样想,不过妙翼在他上miàn,先由金翅鸟操心。我的一己之见。”
叶里雪走到外围的尸体检查,取下正副两个炼气士队长的名牌,给我正队长的,
“你醒了很好,我方才还盘算是否用化尸水灭迹,现在你全用雷火烤一边,掩饰过去。”
他仔细端详着被一匕首抹喉的剪刀喙正队长,从纳戒里取出一块五色泥巴,按照那妖的样貌抹在我脸上,也捏出一个剪刀喙来。
“可惜死掉了,不能模仿他的气。”
我逐个用雷法毁掉尸体形容,又想了下道,
“唉,炼气的小角色,谁记得他的气呢。”
下面又一波妖兵补了上来。他们的用处是补刀捡漏,真有强人下来,还是要靠金丹妖将。
我满脸哀戚地走向前来的勺子喙筑基头领,汇报说,“禀告头领,方才神雷打下,十分迅猛,我们队只有我幸免,幸好没有外敌侵入。”
那队妖兵全舒了口气,他们检视过尸体,与我一道收敛好。筑基头领安慰了一番,放我回洞歇息,
我有些感慨,分明是我杀了这波妖,还好整以暇地骗取妖怪的感情。
“死掉的兵往后补你,这里我们接防。宽心,大人物的事情不久就见个分晓的,我们跑腿的不要太拼命了。”见我神伤,钩子喙道。
我和隐身的叶里雪下了山峰,照着线人那边交予的螺髻山地貌,向妙翼的宫殿行去。
所过洞窟富有生qi,有挂腌肉晾的,有种盆栽蔬果的,有卖南北杂货的铺子,有租借书物,可以瞧出来不少是从人间获得。不过,经我虚虚实实一闹,整座山的妖怪都没了心绪,有意无意地看上空的护山罩子,上miàn是悬而未决的命运。
据线人情报,妙翼手头有十二个金丹。现在都静守本洞,等待妙翼的将领,观望局势。
鸟族大率飞行(除了沙漠的鸵鸟、极寒之地的企鹅等妖怪),不注重山道的修葺。我穿入羊肠般的山径,前方的峰有一座金灿灿的庙,殿院布局犹如凤鸟,两厢如翅展开。庙门悬着匾额道,“妙翼元神府”。门前竟然无人驻守,正面上了石磨般的大锁。
我神念向叶里雪道,
“师兄巡在外面,乱入的妖怪一律剪除。我进庙去。”
“这庙透着凶险古怪。没人把守,那锁有强大的念,怕元婴都破不了。里面恐怕就住着……”他道。
“所以是螺髻山的关jiàn枢纽。”
我取出从变钜子那里缴获的金手指,已经变形成飞鸟形状的金钥匙。我将这墨家圣物置入石锁一转,无视上miàn强大的神念,石锁豁然而开。
我走了进qu,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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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章 权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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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庙,拦住风景的照壁刻画着展翅飞翔的金翅鸟。我神念向庭院深处扫,石沉大海。
这倒没有超出我的预期。绕过照壁,第一进庭院两侧的洞门都上锁,分别书“左耳”、“右耳”。正前的殿未上锁,门檐上挂着“齿神殿”的匾额。
“是要我往这里走呐。”
便推开口神殿一扇门,大殿广可跑马,阴气森森,里供着一尊丈二高的金翅鸟铜像。供台上有猪头、牛头、羊头等冰凉的血食,放得似乎长了,有些臭味。我摘下供台的香烛,看大殿六丈高的天花藻井,一格一格都是酥油花雕的金翅鸟,仿佛上千只眼睛注视我,久了有密集恐惧症。忽然听到背后有鸟厉喝,
“哪哨的小妖,吃了豹子胆,闯到这里来!”
我心想,这妖怪是从铜像后的壁绕过来。它浑身散发着道胎金丹的气息。这是出发前我没意料到的情况,山海经里记载妙翼手下至多是上品金丹。
我急回首,是一只钩子嘴鸟妖,金翅,披血红色道袍,一望即非善类。我一抬手发出一枚神雷。那妖还待问我,已经挨了一记。
“你不是这里的,是外面来的金丹!”
尘埃里那鸟痛声惊叫。它爬出来,我的神雷竟然没有穿透鸟妖 心肺,只轰去了它的一足。
我心想,挪移得好快!那边想着,这边我已经拔出银蛇剑,一跃过去补刀。
剑裹挟狂雷,将那块大殿精钢般的石板砍了粉碎。妖怪就没有踪迹,我扑了空。
我一抹额头上汗,大意了。那鸟怪瞬息飞到我头顶上,在六丈高处爆喝,“受死!”
大殿一晃。天花藻井上的上千金翅鸟化成无数金剑,箭雨那样落了下来。神雷和银蛇剑与金剑交错。金剑碰上神雷,融化成酥油滴下来。我一路拨挡移动,翻到齿神殿的出口,全身法衣沾满滚烫的酥油,狼狈地滚了出去。
头顶一空,压力一松。我幻出风雷十翼,也飞在第二进殿院,与前面齿神殿的鸟怪对视。
它咬牙切齿,迈在齿神殿门槛上却不走出。
“道友,我来助你。”
后面的殿堂里又传了一声鸟叫。
我念动回身,右臂已经被穿了一个小洞。银蛇剑一时失手跌下。我忍疼落下,用左手忙抓回剑。
一条鞭子般的长舌透过我的罡气护甲伤了肉身。
后面的殿挂着“舌神殿”的匾额。一个粉色道袍,金翅,火钳嘴的鸟妖缩回长舌,狞笑。
第二个道胎妖怪。
第二进殿院左右的洞门也锁了起来,分别叫“左目”、“右目”。那火钳嘴鸟妖守在中轴线上。要前进,只有从它那边硬闯。
火钳嘴鸟妖再次射出长舌,这番有了防备,我用风雷十翼闪过,左手神剑削上长舌,截成两段。又补上神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