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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妖怪我好像哪里见过。”琳公主说。
颜缘抚摸自己女儿的头，
“你小时候是见过他。不过他比那时候又强了不少。”
帝师旁边的少年天子镇定自若。他用寻常的声音向妖云问，
“来者可是秦地西海道的侯德健？朕听说妖魔萧龙渊诱你反叛朝廷，为祸人间。现你持萧龙渊的一枚级来到朕的御苑上空，是要洗心革面，接受归化招安吗？”
――原来，他就是天下屈指可数的邪魔真人！
妖猿侯德健！
猴子叉腰大笑，细柔之声响彻天际。
“你们人族有一个叫满盈会的贩消息黑道，本大圣就花了一两世俗的金子就买来了元宵斗法的消息――我清楚地很，你们的元宵斗法是要选一个大将军的人选。哈，皇帝小孩！小孩皇帝！什么郭子翰，什么宇拔都，什么剑宗、什么龙虎昆仑，都成不了你们帝家的事！今日元宵，你正好封本大圣一半江山、再加一个世袭宇宙大将军，我就保定你的江山，替你扫平所有看不顺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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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章 小团圆（一）
时间：2012…09…11
御馆众人的表情五颜色――太尉烟罗白咬牙切齿，满脸义愤填膺；不少公卿却掩袖偷偷窃笑。// //
少年天子目视弥天的妖云道：
“你一只猴子怎么能做土的大将军？”
“我出身土，怎么不能做土的大将军？”
妖云的猴子反问。
这一问颇为棘手。即使我也知道：剑宗敌视妖族，但大正王朝承认归化妖为子民。豪族大户家使用归化妖奴仆的规模与机关傀儡相当；军也拣选归化妖入精兵，乃至有归化妖做到偏将和小校――上次元旦朝会宇拔都派入明堂庆贺的使者就是一个金丹狗妖。
太尉烟罗白大骂妖孽放屁，就说不住个理由来。
太师荀思出席向天子启奏，然后从袖取出一本朝廷典章飘飘飞掷出手。那妖云的猴子忽然用屁股后的长尾一卷，接住了荀思手的典章。
隔着数里虚空瞬时传物的手段，常识上金丹者并不能够做到。
荀思这个官头头也是一个元婴者。
“妖猴！我朝正心帝定下的典章：归化妖不得担任四品以下正官，不得担任三品以上大官。大将军是极品大官，代天子统御军征诛天下，不是你这样的妖孽能够觊觎的！早点放弃痴心妄想，缴械投降！圣天子赦免你不死！你如果待罪立功，朝廷兴许还能赐你一个执戟郎的七品头衔。”
荀思一面看着猴子风扫落叶一样翻书，一面严厉喝斥。
――对于侯德健这样的元婴巅峰，这种喝斥当然滑稽可笑。不过宗门的真人们和许多朝臣面前，这个人明知道荒谬，也要努力保持朝廷的颜面。
“你们正心帝自说自话定的规矩？卫伯阳一句话就让他滚到南荒修道的孬种。哈哈哈哈！对本大圣都是废纸。”
猴子摆手，把典章当坐垫垫臀下。
朝臣们面色尴尬，气氛如冰。
一向渊深如海的正泰帝也绷起了脸。少年默默念诵真言，数个呼吸后才把手移开佩剑“天狩”。
我胡思乱想，用神念问侯：正心帝傅精卫被剑宗祖师放逐到南荒有什么隐情。
（“本朝的太祖和太宗皇帝各享有土帝位余年。直到第三代正心帝和当时的剑宗掌门独孤子起了嫌隙。剑宗伯阳祖师出面调停后，独孤子辞去掌门内蜀山闭关；正心帝把帝系还于太祖皇帝一脉，独自去了南大荒洲的剑宗支脉修真。此后本朝的天子再也不能享帝位超过一甲子。”）
姬小艾解释。
（“都说正心帝，而不说那皇帝的庙号。难道他还没有死？”）我想三年前的大人物，如何也该有一个高宗皇帝的称号。
（“傅精卫真人南洲精修道法数年，一甲子前已经迈入到元婴巅峰的境界。”）
美公子再无神念出。
不知道是否被猴子充斥合的掩没。
“皇帝！你们忌惮的萧龙渊不也被我随便取下一只脑袋来！你们全数此，快找顶宇宙大将军的官帽，再把节制禁军和调遣勤王军的兵符全部给我！拜本大圣为将的典礼可以从简略过。不要铺张浪费。”
猴子不耐烦地从虎皮椅跳起，狠狠楼船大的大蛇头上跺脚。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宇拔都斩了萧龙渊一头，这猴子也斩了一头呢？那条头蛇不只剩七个头了吗？”
琳公主比划自己的手指。
宇拔都向妖云说：
“头龙蛇是洪荒异种，寿元不，就能像四时循环一样死而又生。我用八转的不祥之兵也只能让萧龙渊的一枚头颅断续一月不能再生。你能把他的一个级包裹回去，是动用了转神兵吗？”
猴子冷笑不答。
真人们泰然不动，公卿武们齐齐注视天落歌掌门。
太尉烟罗白低头弯腰向天落歌说，
“帝师有神剑手。如果……如果拿个妖猴用那条凶棒胁迫天子，还要烦劳帝师护持我们。早点把这凶猴驱逐出御苑。”
天落歌对他的请求置若罔闻。
烟罗白神色不定，瞥向宇拔都。宇拔都却是一幅饶有兴致的表情。
烟罗白又瞥向我们席上的三位真人。
正泰帝喝斥，
“朕以身临险，妖孽不敢对帝都和州的姓肆虐。有人怂恿朕求一己的安危，那是让妖孽转而荼毒州姓。再有人出口这样荒谬的言论，有如此案！”
少年的手抵面前的铁心木案上，木案一角应手摧成飞灰。
这一击看来平常，就是寻常筑基者也能做到。可我感应呼吸间有无数太玄无形剑气从他的指尖弹出，木案是被一道道剑气精纯地切削成数万微尘由聚而散。
烟罗白打了个哆嗦。
原芷和侯互相议论。
“北岸捕缚的妖将招供：萧龙渊邀请妖猴去当什么第七大圣。从那颗头龙蛇的级看，两个大妖怪生了什么摩擦，否则主客之间也不至于大打出手。”
白衣少女分析说。
琳公主的肩颤了一下。我想起来龙虎本山上遇到北荒的狼妖使者怂恿琳公主去参加妖族大会的事情。
旁听的清薇真人赞许，“不愧是星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如此明敏！”
侯说，
“侯德健性情乖张反复。或者是他觉得萧龙渊礼遇不够，又见到萧龙渊被拔都所伤，起了吞并他手下部属的不良之心。”
“我猜：妖猴不知道头蛇种的回复能力如此之强，暗算失手，仓惶从北荒的妖军逃遁。他溜到南岸近的御苑，是想托庇朝廷名下躲避北荒妖的报复。前面招摇斩下的头蛇头是虚张声势――可能他连萧龙渊的一枚头颅也没斩下，只是从萧龙渊的营偷了宇大都督斩下的那枚头颅。”
原芷粲然一笑。
姬琉璃拍起手来，
“说得极妙！多年前正统帝帝都暴毙时候，宫城大乱，博物苑的镇国鼎不翼而飞，一甲子后有州神铁出世。你这个猴子本来不可能锻造出转神兵，是窃取了太祖皇帝来的七帝心血。如天一水灵脉范围妄动，你的州神铁有个万一就解体了。”
――暴毙的正统帝其实是被剑宗的慕容观天奉命用金目鲷刺杀而亡。这我早就听原芷说过。
猴子暴跳起来，一跃离了妖云，就像跳离一条大船！
“谁说我不能用州神铁一字错！谁说我没有斩下萧龙渊的头！”
他从耳取出一条须那样细的金线，信手从天际划了两道闪电下来！
一道须般细的电光击向姬琉璃，
另一道须般细的电光落向原芷！
那其实不是雷，而是神铁搅动的虚空裂痕！御苑的法阵又次响起冰裂，就像林真人的碧落黄泉轻易击破云梦法界那样。
原芷的手到后也没有拔出金目鲷的打算。她的目光凝望了我一眼，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那道电光我追之不及。
和林真人的碧落黄泉一样，出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旁人不过是注视着结果生。
原芷已经承受了州神铁的一殛。
她只是看上去没有化成灰灰。
那道电光我追之不及。
我的手触上她活生生的面庞，那也只是我识的延迟印象。
――我的右臂还有令咒！！
还有能律令万灵、逆乱阴阳的五通令咒！！！
我一阵心绞。
“侯德健！把这一击偏离打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随我祈愿，十道令咒从臂上消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