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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见此，惊疑不定，他心中明白，自己可能中计了，可就此退兵，他又非常的不甘心，毕竟这算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今日不能取胜，日后他在刘表面前恐怕就没什么份量了。
存着一丝侥幸，蔡瑁命大军继续向前。
可惜，未等大军行动，只听四周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
嗖！嗖！嗖！
无数箭矢飞射而来。
“啊！”
……
“啊！”
……
……
只一瞬间，便有无数荆州军士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旋即，只见四周涌出无数袁军士卒，嗷叫着向荆州大军杀来。
蔡瑁面色惨白，心中那一丝侥幸已经荡然无存。
火光中，只见一员大将飞奔而来，直取蔡瑁本人，正是文聘副将桥蕤。
桥蕤武艺平平，甚至不如蔡瑁。
可如今战况危急，蔡瑁哪有心思和桥蕤大战？
匆匆交手几个回合后，蔡瑁赶忙令大军调转方向，向外突围。
万余大军，待到突出营外后，已剩下不足三千。
大营中的袁军士卒追袭而来，蔡瑁不敢停留，引着残兵向己方大营逃去。
行至半路，突然，只听一声炮响，四周骤然点起无数火把。
蔡瑁大惊失色，想道：“莫非大寨已经……”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蔡瑁！”一声大喝后，只见一员将领纵马而出，来到阵前。
仔细一看，正是文聘。
文聘遥指蔡瑁，嘲讽道：“蔡瑁！你还真是无能，竟然没有留下一个士卒守寨，如今你也不用回去了，大寨已被本将攻下。”
蔡瑁面色大变，狠狠瞪了一眼文聘，然后回身喊道：“如今已是生死存亡时刻，诸军务必竭尽全力，否则我等虽无葬身之地也！”
话音落下，蔡瑁当即指挥大军向文聘杀了过去。
文聘率兵迎上，双方就在这旷野之中厮杀起来。
荆州大军战力本就不如袁军，又在袁军大营中战过了一场，余力不多，哪里比得上文聘以逸待劳。
战局刚开，就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袁军士卒不断的收割着荆州军士的性命。
蔡瑁眼看支撑不住，当即不顾大军生死，领着亲兵饶过战场，向南逃去。
文聘虽然看不起蔡瑁，可也没想到两军大战之时，身为主将他的竟然临阵脱逃，一时间竟然忘了追击。
等到文聘回过神来，蔡瑁已脱离战场，向南飞奔而去。
“刘表让他做先锋大将，还真是有眼无珠！”文聘无语的想到。
主将都逃了，其余荆州将士哪里还有战心，纷纷跪地请降。
文聘收拢降兵，又将蔡瑁大寨中的粮草、军械等物洗劫一空，最后一把火烧了大寨，回返大营去了。
……
………………………………
第050章 蒯良之叹：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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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蔡瑁大败而逃，相随不足一千，大多斗士蔡瑁的亲兵。
逃出生天后，蔡瑁心中大悲，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没什么前途了，经历过这一次的大败，刘表绝对不会再重用他，哪怕是看在他没过门的妹妹身上，也不可能。
此时的蔡瑁，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暮气，再也没了往日的春风得意。
领着残兵赶回中军，见到刘表，蔡瑁似乎已经彻底认命，没有丝毫隐瞒，完完全全的将兵败过程说了出来。
刘表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整整两万先锋大军，还没等他到来，就已经全军覆没，剩不足一千人逃了出来。
“袁术大军未免太厉害了吧？”刘表心中已经有些后悔，好好做他的江南土皇帝多逍遥，非要招惹袁术，以至于损兵折将，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蒯良也是大吃一惊，他想过蔡瑁会败，毕竟他参与上一次的襄阳大战，十分清楚文聘的能力，以蔡瑁的才能，绝对不是文聘的对手。
蔡瑁大败，蒯良同样也想过，可他从来也没想过蔡瑁会全军覆没。
“蔡瑁这厮，吾明明叮嘱过的，竟然全军覆没，简直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至于那逃回的几百人，蒯良选择性的遗忘了。
区区数百人，和两万大军相比，简直就像溪水和大海的对比，在蒯良看来，这数百人回来与否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刘表定了定神，目光阴沉的看向蔡瑁。
虽然刘表是一只没有进取心的兔子，可也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这只假兔子现在是彻底急了。
蔡瑁全军覆没，这在刘表看来是不可原谅的。
“德珪（蔡瑁字）！前番你败于孙坚之手，吾念及旧情，不曾处罚你。可今日你将先锋两万兵马折损殆尽，吾却是不能再宽容了。”刘表沉声说道。
“唉！”暗叹一声，蔡瑁低头道：“末将但凭主公处置。”
刘表看了一眼蔡瑁，想到他那尚未过门的妻子（蔡瑁的妹妹），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
其实，蔡瑁的妹妹今年初就该出嫁，可却因刘表准备出征而推迟，仓促举办婚礼自然也可以，但是蔡家绝不会同意，毕竟他们是荆州望族，婚礼简陋会影响家族的形象，蔡家自然无法接受。
此时刘表并非犹豫是否处罚蔡瑁，处罚是一定的，毕竟他这一次的过失实在太大了，损失了整整两万大军，不罚不足以服众。
刘表犹豫的是究竟该重罚还是轻罚。
就在刘表纠结之时，只听蒯良突然说道：“主公！蔡将军虽有过失，但也情有可原。袁军战力如何，主公当是清楚，那文聘更是大将之才，蔡将军大败，实乃预料中的事，还望主公从轻处罚。”
若是平时，蒯良巴不得蔡瑁去死，可如今刘表要对抗袁术，蔡瑁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
刘表本身乃是一文士，难免有些重文轻武，诺大的荆州竟然只有蔡瑁、张允二人算得上是大将，其余不是被埋没了，就是出走他方。
若是刘表将蔡瑁也罢黜了，那他们可真就无人可用了，至于张允，他连蔡瑁也是不如。
没有大将，想要对抗袁术，简直是开玩笑，更不要说攻去襄阳了。
刘表、蔡瑁都没想到蒯良会站出来求情，不说蒯、蔡两家的关系，就是他们彼此的私交也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交恶。
二人呆呆的看着蒯良，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
“咳咳！”
蒯良干咳一声，刘表、蔡瑁顿时清醒过来，脸上皆是闪过一丝尴尬。
“主公正要攻伐襄阳，可令蔡将军戴罪立功，如此当是两全齐美。”蒯良面无表情的说道。
蔡瑁感激的看了一眼蒯良，然后转向刘表，满怀期许。
刘表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想重罚蔡瑁，既是为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同样也有些顾忌蔡家庞大的势力，如今有蒯良求情，等于给了他一个台阶，正是瞌睡送枕头。
当即，刘表假意对蔡瑁道：“你之过失，本该重罚，可念在子柔求情，就罚一年俸禄，许你戴罪立功。若日后再败，两罪并罚。”
“多谢主公！”蔡瑁大喜拜谢。
罚俸一年对蔡瑁来说不过毛毛雨，其他东西蔡家或许没有，可钱粮却多的是，不要说一年的俸禄，就是十年、二十年蔡瑁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刘表的态度，既然能准他戴罪立功，说明还没有彻底放弃他。
想到这里，蔡瑁心中熄灭的火焰顿时重新燃烧起来。
经历了大起大落，蔡瑁浑身几乎虚脱，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记向蒯良道谢。
这一次蒯良可是帮了他的大忙，否则即便刘表开恩，他日后也难想出头。
蔡瑁对蒯良是真心的感激，深深一躬道：“蒯兄仗义执言，瑁感激不尽，日后必当回报。”
蒯良虽然看不起蔡瑁，可他已经认定了刘表，如此日后少不了要和蔡瑁合作，毕竟蔡瑁和刘表是姻亲，关系比他要亲密的多。
“蔡将军不必如此，同为主公效力，我等自当同心协力。”蒯良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对蔡瑁说道。
蔡瑁也没看出蒯良笑的勉强，钦佩道：“蒯兄大度，瑁深感钦佩。”
寒暄一阵，二人各自散去，回归本帐。
先锋大军全军覆没，消息传开，众军人心惶惶。
莫说那些普通军士，就是刘表也开始动摇起来，犹豫着是否撤兵。
刘表如今已有五十余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不知道还有几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