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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是被动。
把兖州战场看的很透彻的郑芝龙,很善解人意的给邓藩锡、袁时中他们都想到了借口了。可他从来没想过将阿巴泰也纳入视线中来,那就活该他被打。
“建虏如此手段不足为奇,两军战场上,如此招数早就司空见惯。然而如此手段不仅能动摇我军的意志,更能压低我军的士气斗志。郑大帅,不可不防啊。”兖州同知谭丝说道。
“谭同知言之有理。吩咐下去,速将此事在军中宣扬开来。”郑芝龙的语气很平静的说道。鞑子之前拿包衣,拿汉军旗和蒙军旗开道,从实质上说与眼下没啥两样。
虽然他能‘平心静气’的对待眼下这一幕,本身就是华夏一族最大的悲哀。
郑芝龙本人虽看的“很开”,但却也知道,如果能在鞑子用出这一毒招之前先把它公开了,那等到鞑子再用出这一招的时候,则就极可能会反过来大大刺激到郑军将士的血性。
“记着眼下这一幕,等日后大军倒卷关外时候,对鞑子可别心慈手软。”来到了眼下的时代,就千万别把后世的满族同胞与眼下的建虏混为一谈。(后世的满族同胞在抗战之中还为中国做出了巨大贡献呢,还在大熔炉里淬炼过呢,而眼下的建虏有什么贡献?)
郑芝龙哈哈一笑,面上做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儿,还特意对沈楠光如此说着。
而此刻的戴家集,郑军营垒外的胸墙和地面正在做最后的“加固”,将士们已经不再去泗水打水了,而是在胸墙内架起大锅开始烧水,每融化开一锅冰雪,就有士兵飞快抬起,泼到地面上。
那等到下一锅冰雪融水被送来时,之前泼洒的冷水早已经变成了剔透的结晶。
寨子外的胸墙并不连贯,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缺口,这是用来给肉搏兵出阵通过用的,宽度不是很大。但足以让肉搏兵杀出去割人头了。
后者的任务是割人头,而不是与清军肉搏。
能用枪弹说话,就千万别拿刀枪瞎逼逼。郑芝龙现在的一贯理念就是——零距离杀伤。
虽然他知道这很困难。
……
南营宿地。
战兵们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主将李士元打主营回来后挨个走访了一座座军房。
这方面,南营的兵马享受的是高过新寨守军一个档次的待遇。他们的营盘内有着不少房屋,纵然拆除了些,余下的也够青州营用的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士元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驱寒,眼睛看着屋外一个磨刀的壮实背影,李士玄在他身边道:“大哥,这史猛傻了不是,今天就磨他那口大刀了。”
“看架势就是要拼命的,可别打起来阵型都不顾了,自己舞着大刀直冲鞑子去了。”
李士玄倒也理解史猛,一家人好不容易从辽东跑来了齐鲁,结果上次鞑子犯入齐鲁,全家死的就剩他和一个妹子。这两年他把妹子也嫁掉了,再赶上鞑子入塞,那可不就只剩下拼命了。“要是就这么死了,多不值得啊。”
李士元撇了一眼这个胞弟,一言不发。有闲工夫跟他扯捞,他还不如回房眯一会儿呢。但是躺在床上李士元也睡不着啊。
不是怕。
鞑子是厉害不假,这些年里,明军一场败仗接着一场,几万十几万的大败,消息听得多了,任谁心里都会高看鞑子一眼。
但是,对比怕死,如李士元者,那更怕的是有志不能伸展。
大明朝廷没亏待他,他李士元出身普通,但因为中了武进士,如今才三十来岁就做上了青州的守备,大明朝真没委屈他。
但也正是因为被安置到了青州,李士元就跟一头猛虎进入了栅栏,被装笼子送去了公园。那谁有吃的有喝的,舒舒服服,可到底不如他的意。
李士元是一头向往蓝天的苍鹰,可不愿意做个金丝鸟。
万幸叫他遇到了郑芝龙,兵权收取了后,竟然还对他许以重用,现在更又被推上了南营主将的位置,这要是能一展手段,能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啊,那才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士元眯着眼睛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是既有点担心,又有点亢奋,实在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大人!”房间外,史猛憨厚的声音响起。
“走。跟我巡营去。”
………………………………
第八十一章 硬骨头
天气还酷冷的很,晚上下起了一场小雪,一夜北风,纷纷将残雪冻成了坚冰,大地一片雪白。太阳虽然慢慢爬了出来,却仍旧没有半分的暖意。
瞭望塔上,郑芝龙举着千里镜对鞑子营地眺望着,清军就要发起进攻了。一辆辆的盾车都已经被推出了营垒,还有大批的百姓被鞑子驱赶到两军之间。
一队队满蒙骑兵在营外的空地处或是列队,或是往来奔驰,口中还故作喝呼。
等到人潮如涌的清军步甲兵也涌出营地后,一杆粗大的纛旗上,斗大的“清”字迎风飘扬。
大旗下面,图尔格骑一匹漆黑战马,此刻也在用望远镜打量着对面。
他并没有把战斗的重心放在南营上,新寨才是他的进攻重点。虽然眼前的郑军营垒显得很是怪异。
一个四方形营盘,这本很是寻常,但四角多出了四个突出的大箭头来,上头还各按了一门红夷大炮,这就让它显得十分怪异了。
图尔格潜意识里觉得新寨不简单,然只从纸面上看,南营是更难对付。“鄂硕,你去引兵,驱赶尼堪填壕。”先看一看郑军的成色。
“末将得令。”鄂硕知道这是图尔格给他的优待,好叫他将功赎罪。
他并不一定要把对面的郑军营垒给夺下,而是先来试一试新寨的成色,如此才好知己知彼。
郑军枪炮犀利,大名早就传遍整个清军。然究竟是怎么个犀利法,却还是要看一看的。
鄂硕回到队伍里头,那驱赶老弱丁壮前线的事码根本用不到他亲自去,只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对面。
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把对面的郑军整个撕碎了。
“这些该死的鞑子,自己不敢冲杀,尽驱些百姓来送死,真是一群没卵子的畜生。”新寨的城头上,看着大批的百姓妇孺被鞑子驱赶着如潮水涌来,那之前就已经被宣讲了满满一耳朵的郑军将士,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们可不是海寇出身的郑氏老兵,驻守新寨的这营兵中,不少都是芝罘岛的义勇营预备兵。他们都是齐鲁难民,虽然在逃亡中见多了生死,却也没人见过眼下的这一幕。
“轰!”
一声巨响,一门红夷大炮首先开炮。新寨的四角各有一突出炮台,上头布置着郑芝龙现下手中仅有的四门火炮。
一门开炮,随后另一门红夷大炮也喷出浓密的烟雾,随着前面那颗炮弹,再一颗大铁球恶狠狠向远处的鞑子阵中飞去。
四门红夷大炮中也就只有这两门可以动用了。
炮手调高炮口,装填弹药,力求大炮能打出最远的射程。不然炮弹打中了鞑子前头的妇孺百姓,那就太亏欠了。
第一颗炮弹没有打中目标,但第二颗炮弹却斜着砸进了一处清军阵形中,这是一个监视着妇孺百姓的小队清兵。炮弹几乎把这个不大的阵列从阵前穿到阵后,一路上不知带走多少人的胳膊腿,砸烂了多少人的脑袋,人群中直趟出一条血肉胡同,留下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呼啸声中,人力所不能抵挡的残肢血雾,这就是红夷大炮最犀利的地方。
当明军放弃了对满清之攻势的时候,笨重但却威力巨大的红夷大炮就开始成为了明清战争史上一个绕不过去的点。
“俺们是大明的百姓……”
“救救俺,救救俺们……”
“哥儿,快跑,快跑……”
“娘,娘……”
被驱赶出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就见他们被清军兵将用刀枪弓箭威逼着缓缓向前,离郑军前沿越来越近了。
郑芝龙立在主营地的瞭望塔上,望远镜已经不自觉的垂了下。但是他眼前却仿佛依旧清晰的看到了一张张或麻木、或痛苦、或充满绝望表情的面孔。
他们全都是汉人百姓。其中有垂垂老者,也有稚龄儿童,有男人,有女人……
“将军有令,敌驱百姓至百步,开枪!”
很无情很残酷的一命令是不是?但洪旭做出的却也是最正确的选择。慈不掌兵,洪旭、甘辉这些从海盗走来的人,哪一个没有一副铁石心肠?
“火枪手准备!”军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