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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进。
那有把握阻击的也只是图尔格部,等到阿巴泰引军南下了,郑芝龙心中一样没谱。
所以,有没有这遭事儿,根本都没甚改变的。
郑芝龙现在看到的就是阿巴泰军还没有南下,这当中虽生了点变故,兖州战局也还没有超出他的预计。眼下的局势还很不错。小袁营抢先一步进到了邹县。他也领军来到了兖州城外。
现在周亮工就见自己,郑芝龙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要干什么。后者所担负的任务,第一可就是增援兖州。
但一样是带兵进入兖州,带多少兵,多了少了还是正合适,周亮工要做何选择,可就代表着他在郑芝龙心中将会得到的不同层次的评价了。
这评价短期内或许不会改变什么,但在两年之后,却极可能会意味着全然不同的天地!
“讨满檄文已宣扬于世,孔孟曾颜四家之忠贞世人尽知。而鞑虏残暴恶极,既发兵于邹县,难保也会出兵于曲阜。圣人庙寝万不可有失,否则我等将无颜苟活于世也。”周亮工是真没想到孔孟曾颜四家如此的硬气。作为读书人,对于孔孟几家人在历史上的无耻作为,谁个不心知肚明?
但因为他们是圣人苗裔,那就只能视而不见。顺带着把自己的前辈们也一样的乖乖跪在异族脚下的一幕也视而不见。
所以,周亮工根本想不到四家家族会联名发出檄文,内容还那么狠毒辛辣。这在他心中真有种“变性”的感觉。但不能否认,这同时也叫他饱受鼓舞!
那么,对孔孟曾颜四家认识如此深刻的周亮工,又怎么可能将曲阜忘之脑后?张口就说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数字——三两千人,也就是两个营。
说是这个兵力既能激励兖州城,又可以不伤郑芝龙的‘元气’。
……
邹县,厮杀声响彻天空。
清军与小袁营的激战从昨日持续到今日,如若神兵天降的小袁营赢得了邹县近乎所有人的感激,唯独不对袁时中感激的就是孟宏誉。
因为在小袁营兵马抵到邹县之前,他就先把自己的儿子派出了城,去往北路找清军乞饶了。
他让儿子请求清军不要进攻邹县,说那道檄文绝不是孟家之所为,这是有人在害他们四圣后裔。并且拿出了众人筹集的五万两白银和上万石粮食作为赎城费,声明这些要是不够还可以再谈。
上万石粮食还在邹县,五万两银子孟闻玺却带在身上的。
可是儿子前脚才带着银子去寻清兵,小袁营后脚就进了邹县,他儿子的下场不要太凄惨了啊。
孟宏誉的预感很正确。领兵的董鄂·鄂硕,看到邹县城池上飘着的明军旗帜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刀砍了满嘴叫着“冤枉”的孟闻玺。
“把这颗狗头给我扔到城下。”
“将士们做好准备,攻城。”怒火中烧的鄂硕直接挥兵对邹县发起了攻势。
拆除了城外早没了人影的房子,用梁柱、门板、床板等打造盾车和长梯,邹县的护城河又早就冻实,鄂硕挥兵就对着城池猛攻过来。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清军作为进攻一方,按道理自是处于劣势的。然而小袁营进入了邹县才发现,后者竟然半点守城的准备都没有做。
滚木礌石,干柴、木簰、金汁、热油之类的,一样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城内的秩序都已经大乱。袁时中想要丁壮做后勤,都还需要自己分出人马去拉壮丁。
孟宏誉死了儿子,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孟闻玉则名头大坏,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做带头人。其他人家又怎么敢压过孟家的威风呢?
也亏得袁大洪带领着后续主力没多久便赶到了邹县,上万军兵的到来才彻底的让城内百姓感受到了安全,加上“拉壮丁”,小袁营这才有了一批可使唤调遣的丁壮。
袁大洪气呼呼的跨进县衙的签押房,后者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上到知县老爷,下到不在编的白役,一个都见不到影儿。
“叔父,这里不对啊。孟闻玉既然敢署名檄文,那就是对鞑子恨之入骨。怎地俺在这城内转了一周,愣是没见到邹县有丝毫的备战模样?大批百姓南逃不说,就连士绅富贾也都纷纷逃了去。剩下一些人物没有见逃,却也不曾见他们有半点抵抗模样。俺还听人说,那孟家的孟宏誉,派了自己儿子带着大批银子从北门出城去了……”
袁时中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蠢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如何会再去相信孟氏?
“这孟家啊,怕是被人坑了。孔家。曾家、颜家恐也多是如此。圣人苗裔竟如此不敢,真丢尽老祖宗的颜面。”
………………………………
第七十四章 庸臣碌碌
崇祯皇帝在危难时候想到了洪承畴,但洪承畴并没有给他带来喜讯。
除了深州一战让清军撞了一头包,打断了清军西去的希望,之后就全是对峙,对峙,对峙……
鞑子分兵杀入了兖州了,洪承畴还是对峙。
性子急,耳朵软,做事急于求成,这是崇祯帝的一大短处。眼下就又再度旧态复发,腊月初,他把周延儒派出去视师去了。
周延儒焉知军事?驻通州便不敢前往。但崇祯帝在后头盯着呢,他就只能再向南抵到了保定。然后接到的可不就是一连串的坏消息。
清军从东平州南下,汶上、济宁等地相继而下。不日兵临兖州府城滋阳,思之城内的鲁王一系,周延儒也惧怕不止。如是滋阳有失,鲁王不保,他也罪责难逃啊。
上一遭清军入塞,兵克济南,俘虏了德王一系,那消息传出叫崇祯帝龙颜大怒,数十名受牵连的文武齐齐掉了脑袋,周延儒思之就不寒而栗。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延儒正担忧着滋阳城内的鲁王时候,一封檄文被送到他手中。这檄文写的并不算妙笔,然骂建虏入肉三分,可以说叫人看了无不大慰。
然周延儒看了那檄文的署名之后却是更加的面如死灰,不是他身体真的很好,这一刻都要昏厥去了。
孔孟曾颜四家,这莫非是要寻死么?
周延儒已经顾不得去考量檄文的真假,而只担忧起了孔孟庙寝受扰。如果孔林孟庙被毁,他身为内阁首辅大臣,还有甚个脸面屹立朝堂呢?
称病乞骸骨都是好的,来一次哀伤而逝都不稀罕。
就像当年张献忠毁了中都凤阳的皇陵之后,崇祯帝身穿孝服在太庙之中痛哭三日,大喊和贼军势不两立一样,这都需要人背锅的。
当初崇祯帝可是让宠臣兵部尚书张凤翼带罪视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王应熊免职,总督漕运提督军务、巡抚凤阳等处兼理海防户部尚书兼右副御史杨一鹏被处死,巡抚凤阳御史吴振缨充军于长城以北。锦衣卫指挥使王世盛以审讯杨一鹏迟缓被除名。
那么现在孔孟庙寝遇劫,他周延儒又岂能得好?中都皇帝很重要,但谁又敢说孔孟不如之呢?
“虏兵深入齐鲁,如入无人之境,长此以往,怎生是好啊!”他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不时顿脚叹息。
“唉,洪承畴,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太负我之厚望了!”周延儒在洪承畴的复起过程中还真加了一把力。现在自身危险了,自就把一肚子怨气都推到洪承畴的身上。
不然呢?是能怪他自己,还是怪已经战死的杨文岳、虎大威呢?
李自成从开封处没占到便宜,率军西去南阳,攻略汝宁,彼处的杨文岳、虎大威孤立无援,汝宁城破而亡。闯军转而向南杀去。
左良玉已经逃到了长江一线。
树倒猢狲散,那坏消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周延儒自己没本事摆平天下事,但他却有本事埋怨人。都还想到了被剐了许久的袁崇焕,都是文将,袁崇焕还能战退清军,解了京城之围,但凡这洪承畴能有袁崇焕一半的本事,何至于敌入中原如入无人之地一般?
提起笔下了一道斥责的折子,切责洪承畴畏敌避战,劳师无功。他很想找一个人代替洪承畴总督各路援兵,但苦于想不出一个适当的人。
郑芝龙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双方合作的很愉快,郑家已经在江南等多地设立收留所,很是守规矩。可郑芝龙人在齐鲁。
国难思良将,板荡识诚臣。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卢象升的难得。
今天早晨,就像往常一样,天不明周延儒就起床了,在侍女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好,穿戴好衣冠,然后来到书房静坐。他都已经愁的睡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