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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理想化,太没有事实依据了。
这个时候,处在北圻山区沱江流域的牛吼蛮,就成为了支撑李阳焕这个空架子的一大砝码。
哪怕牛吼蛮也才被李朝收服没有多少年,他叔父李仁宗数次亲征牛吼蛮,临死前才算将之彻底拿下,离最后一次动兵距今也不过十来年。
可牛吼蛮当初连李朝这样的坐地虎都不驯服,自然也不会对新来的宋人俯首帖耳。而且所处之地为道路崎岖的大山深处,位于交州的西北部分,当初就依仗地利对李朝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现在重操旧路来,可不是顺手的很。
宋军自也对不安分的牛吼蛮频频用兵,一如当日李朝。
而且用兵不分时间,下着雨依旧出兵,虽然宋人动用的兵马多是蛮兵和土兵。
转过身,李阳焕冲着跪地上的人,伸出手颤抖的指着道:“麻沙洞被围了多日,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才报上来?”
“陛下赎罪,非是臣延误战机,实是那牛吼蛮的情报,传来传递不变啊。”
“滚,滚,都给朕滚下去!”李阳焕烦躁的挥挥手,一个人坐了座椅上,顿时脸色铁青。
近来他手下的李朝残余力量本就不安分,有消息传播,说李朝大势已去,继续顽抗死路一条,不如早些投降了事。
李阳焕虽然对这些谣言严厉禁查,但谣言还在不断流传,甚至都发生了几起叛逃事变。
当然,这并没有叫他手下力量分崩离析,只是祸根已经埋下,躁动的气氛已蔓延开来,无法压制了,这叫李阳焕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恶劣。
现在麻沙洞的恶讯紧接着传来,这使他不由地更加恐惧。
“皇儿啊……”不知何时,李阳焕的母亲杜氏在奴婢的陪同下从外面走进来。
这是李阳焕的生母。
作为仁宗亲弟崇贤侯之子,李阳焕三岁时就被李仁宗收养,立为太子,靖康二年即位,尊仁宗宸妃为太后,再尊父崇贤侯为太上皇,母杜氏亦为太后,居洞仁宫。
见她到了前面,李阳焕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勉强笑着迎上去:“母亲,您怎么到了前面?”
杜氏皱着眉说道:“近来城中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这又有败讯送来,人心思变,为娘实是放心不下。皇儿啊,这局势真的可还成?”
对于一个妇道人家来说,李朝社稷也好,荣华富贵也好,都比不了自己儿子的一条命。
“母亲,这事,您老就不要操心了。一群宵小之辈,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翻不了天,母亲就请安心!”对于母亲,李阳焕还是颇为孝顺,哪怕此时已是心如油烹,依旧耐心的向母亲解释着。不过面上也流露出了‘送客’的表情。
“皇儿啊,你既无事,为娘也便放心了。”杜氏想再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却继续念叨着:“家国大事为娘不懂。但千万别做傻事。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做傻事。”
李阳焕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这一片爱子之心他能感触的到。可他是李氏子孙啊。如今局面,那就由不得他不拼一拼。望着母亲离开,李阳焕又坐了椅上,心情一片沉寂。
而此时的汴京城,寒风白露已经袭来,都到了深秋了么。
“陛下,交州密奏!”
似乎是刚离开片刻,宇文虚中又匆匆赶来,将一封密奏递到了赵构的面前。
“徐徽言?”
陈遘已经回到岭南,如今坐镇交州的正是徐徽言。赵构急忙接过密奏,随手打开观看。
原来是关于岭南蛮兵和交州土兵的死伤数额。此外就是另附了最新的战情。
密信内容并不算多,赵构飞快扫了几眼,立刻将奏折合上。
“交州传来消息,牛吼蛮接连受挫,土贼气焰大落。受此影响,李阳焕内部亦局势不稳,已经有人与朝廷暗通曲款了。”赵构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着。
却是宋军手段犀利,对土贼铁血镇压,一战战打下来,已经叫交州的洞长、酋长之流胆寒了。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李朝残余,这不就已经有人要跳反了。
这些说明,很多土人已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了啊……
这消息令赵构极高兴,转身吩咐:“将此讯息告知内阁六部,交州镇乱,曙光已显。”
“臣遵旨。”
宇文虚中躬身应着,这消息的意义他很清楚,但只看皇帝叫他传口信,而不是把奏折具体的送过去,他就知道内里必还有隐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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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又是一年寒冬到
深秋时间,夜风吹过,赵鼎身上泛起了一阵阵冷意。
此刻宫门已闭,但前朝文渊阁的一处书房内则还有着灯火,天上,疏密不定星星闪烁着光芒。
书房面积不大,整个文渊阁的面积都很小,赵鼎隐约见到灯光里几个人正执笔伏在桌上。
宇文虚中的确正在撰写着文稿,手边放着一份文书,却是赵构亲手抄录的一些数据。其他两人则在摆弄着算筹,手边放着笔和纸张。
“……自入交州,向武黄氏、莫氏大小已有七战,战死者总计七百余人,余有千三百人,奉议杨氏土兵千五百人,只剩千人……,其中已有怨声暴起,难以驱使,臣心甚恐。……”
赵鼎走进书房,先拿起文书来看,看到这里,目光禁不住一跳,余下字迹一目十行,大略一扫,皆是广南土兵死伤计数。直看向最后,乃是皇帝朱笔御批:“卿做得很好,何罪之有?岭南诸土州为国效力,有功无罪,理当重赏。告之他们,交州打完就可解甲,钦此!”
赵构没想过现在就改土归流,加之,荆楚还未能得到彻底的开发,这时候远轮不到拿广南土官开刀。如此,对他们就只能诱之以厚利,羁縻安抚之。
赵鼎认得上面的笔记,不管是奏文还是批文,都出自官家手笔。知道这当中怕还有一些事儿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可他也不好奇。身为臣子,想要去知道一些君王并不想叫臣子知道的事情,这不是为臣之道。
作为秘书监,拟写封赏旨意,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个朝政大方针就可以了。
而官家并没追求一举竟全功,并没有急于求成,对广南土官依旧施以安抚,这个大方针是正确的!
赵鼎这时候也已经提笔伏在了桌案上,拟写旨意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固然有那种才华横溢之辈,当场拟文,都能叫人赞不绝口。但宇文虚中与赵鼎全都不是!他们这只是个初稿。等到天亮,宫门开了后,秘书监的人马就能到齐,里头有的是才华横溢之人。
而且这封赏的人物颇多,每家功勋又都有不同,赏赐自然也有不同。二人还要照着朝廷规矩一一清算出个结果,再配合着土官们家势和他们原有的官职,给那些出头的土官及其子嗣对碟下菜。
可不能真的一视同仁!
广南西路自古便聚居着壮、侗、苗、瑶等少民族。李唐时期,就在左右江和红水河流域壮人居住的地区建立了羁縻州、县,封当地“首领为都督、刺史”,依靠他们管辖广大的地域。赵宋初期“参唐制,分析其种落,大者为州,小者为县,又小者为峒,凡五十余所。推其长雄者为首领,籍其民为壮丁。”对当地壮族土酋分别授予“知州”“权州”“监州”“知县”“知峒”等官职,颁发证书和官印,令其“谨守疆土,修职贡,供征调”。至今百七十年中,赵宋在广南西路设置的羁縻州、县、峒,邕州境内就计有60多个,庆远府境内16个,钦州境内7个。
这些个土官世族们,又彼此间联姻结仇,关系复杂。
秘书监想要对碟下菜,必须先把土官们彼此间的关系给理顺了。
那本来就是土知州了,你不可能因为他们打下一个洞,就再赏他们家一个土知州。
而人家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峒主,现在立下大功劳来,提到土知县不也顺理成章?但这个小峒主要是某一大家族的分支,那朝廷必然就宁肯多付之财货,也不会扩他的权柄。
何况那边还有一些缩在家里不出头的土官,这相互对比着,就又有了一个加减分了……
总之,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清晨一觉醒来,赵构先在后苑里转了圈,秋风即下,白露寒霜,晨起真的是有些冷意了。
又是一年寒冬到啊。
已经有了丰富经验的赵构知道,用不多久,地方上就该有难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