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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在接下的时间里也不是白吃白喝的被白养着的,抚州官府也会组织他们修房屋、修城墙、伐木、采石、烧砖、开垦荒地,甚至是开挖临近的一处煤矿。
南洋的雨季,雨水当然众多,可也不是成日里下雨。经常是一阵一阵的,不会持续太久,热带的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么。
某种意义上与岭南的气候还是很相似的,所以,雨季里照样能干活。
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免得沾上病,来吕宋三年,移民们都是只在旱季下田。
不过即便是不下地,他们也不会被闲着的,就跟旱季时候一样,整日里都有忙不完的差事。
现在可还是开荒期,如今这里到处都是用人之地,到处都需要人手,而那些土人却又懒又笨,干活积极性也极低,还老挖空心思想逃跑,让监工烦不胜烦,一个正当年的奴隶只能当半个成人来使用。怎么可能白白空置了那么多移民们呢?
有人还不知道利用,这是莫大的犯罪。
哪怕随着雨季来临,一部分工作都不得不停止。如水利设施、修路等工作都停止了,不过修建码头和城墙这种大事可没有人敢停下,包括开采石料和给新移民们准备的木屋也在紧张地冒雨施工当中。
另外,造船厂的工匠们也在一刻不停的建造着那些体量并不大的渔船,它们是用来近海捕鱼的。
要知道,这地方的渔业资源是极为丰富的,因为这里的岛屿众多,珊瑚礁、礁石比比皆是,为鱼类的繁衍提供了优秀的庇护所。在后世,吕宋也是世界前十的渔业国。尤其是沙丁鱼、羽鳃鲐、海虾、鲲鱼、圆鳢、梅鲷、圆腹鲱等小型中上层鱼,和遮目鱼、枪鱼、剑鱼、旗鱼等大型中上层鱼类,资源丰富的很。
造船厂的任务便是多造一些渔船出来,为本地多捕一些鱼虾,既能给全体居民多增加一些蛋白质的补充,同时也能极大地减少粮食的消耗速度。
总不能把这方面全推给水师不是?
更重要的事,参天大树也是从一颗小树苗生长起的。抚州湾的地理优势比之新津湾更胜一筹,乃是一个绝佳的水师基地+母港。造船业是必须要有发展的。因此先从造简单的渔船入手,好尽快地培养出一些造船方面的工匠和人才,为将来建造更大吨位的商船积累经验和技术。
抚州要有所发展,自然需要朝廷的大力支持,却也同样需要自我的努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直到具体的消息传来,令抚州等待已久的新一批移民终于来到了。
足足五艘五千料的大海船在同样数目的大型福船(战船)的护送下驶入了抚州湾,在巴石河河口下锚停泊,请求入港。抚州方面早就等待着这一天了,两面立刻进行接触,在知道运输船上的数千移民根本没有大规模的病疫爆发后,抚州方面允许他们入港,将新来的移民尽快的送到岸上来。
城内的居民们几乎全部被动员了起来,不少土著也被组织了起,在码头上帮忙以安顿新来的新移民。驻军更是严格戒严码头,维持秩序。
因为伴随着三千移民一同到来的还有大批的物质,从不起眼的小五金到布匹、茶叶、药品、笔墨纸砚等等。
土人们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些新来者,默默地将梳洗用的热水和饭菜为新人们准备好。
新移民都是宋人中的穷光蛋,他们没有为抚州的建设出过一分力,可就因为他们宋人的身份,他们一来就比自己高出一头。他们一来就有大片的良田,就有坚实的房屋住,而自己……
所有新到的移民在登船之前就已经有了建制,保甲制度么,十分适用于现下的吕宋。也是因此,大批的移民一家一户的上到岸上,却十分规整的按着次序来,哪怕今天天空还下着小雨。
张仲熊在随从的打伞陪同下,缓缓走在码头边,仔细观看着这些新来的移民。
一个个真是干瘦干瘦。也不知道移民局的人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个人,来源似乎很杂,这从他们的长相、身材和露出来的口音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一些人怕都不是汉人,而是岭南的山民土著,更准确是说就是熟番。
干瘦、低矮不说,还真得了一个‘穷’字。
有些小孩甚至完全光着屁股,不少大人也是赤着脚,移民局显然没好心去打扮他们,那都要钱的。
这些人也毫不以为意,小孩子一边老老实实的待在大人身旁,一边用好奇而又畏惧的眼神看着码头上的军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多看,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同样在影响着他们,使得他们只是偶尔将目光转过来一小会儿,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张仲熊是张叔夜的次子,所以年纪不大就坐上了抚州刺史的职位。
司职刺史是唐朝时候的官职,宋朝司职中只有知州没有刺史,倒是虚衔里有“刺史”这一官儿。
可是南洋的州府全都虚的很,其人口规模放到中原,保不准连个下县都不如,于是‘刺史’的称呼就又重出江湖。
张仲熊的身份,还有他的资历,就是在中原也未尝不能做个真正的州官。此人上能管军,武艺不俗,下能治民,饱读诗书。可以说是个文武全才,虽然文武都不算是最出类拔萃。
可他却来了南洋,那自然不是发扬风格,把好处让给他人。
张仲熊啊,他所图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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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over!
张仲熊所图当然很大了。
在中原汉地有什么好?
再出色的人也要按部就班的来,后者的秩序早已经稳定了。他就是去边疆边塞任职,管军又管民,没个三五年也难再往上走。
可是南洋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块‘法外之地’,没有规矩,没有制度、秩序,只要你有胆子,只要你有能耐,那就能掀起一场滔天大浪来。
凭风好借力,送我上青云。
不想在中原熬年份的张仲熊,就想着自己能在这块法外之地,掀风鼓浪,一步登天。
别看他现在只是一个抚州的小刺史,可接下来他还是吕宋南线战局的总指挥。能叫他以抚州刺史的身份来主管军事,军政大权一把抓,要说没有他老爹在背后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
张叔夜,那可已经是内阁重臣了。
长子张伯奋在边疆埋头苦干,次子张仲熊想要去外面扑棱扑棱翅膀,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横竖有老大兜底么。
而且次子跟长子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别看当初两个儿子都跟随他左右,带领军兵,沿途血战了一场又一场,拼死冲进了被金军团团围困的汴京城。
但次子心大也心活,跟本性纯良的长子真的不是一路人。
张叔夜现就在不违反朝廷规矩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老二一把。这一是对儿子的支持,让儿子能放开手脚的去施展胸中的抱负;二也是要看次子得偿所愿后,究竟能翻腾出多大的声浪来。
张仲熊看着岸上渐渐汇聚的移民,看着码头上多出的五艘战船,心头就直有股子抑制不住的兴奋感,这可就是他今后的本钱啊。
不说新增的军兵,就是那三千新移民,稍加整顿,也能轻松抽调出五百民勇来。放在抚州,放在他张仲熊所图谋的大业中,这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移民们看着周遭很有一股畏缩感,毕竟是背井离乡远涉几千里之外啊,这些大多都是一辈子待在村里种地的庄稼汉,如何不畏惧?
哪怕来之前移民局的人已经跟他们宣讲过很多了。
但‘人上人’这个词距离他们真的很遥远很遥远,没有在抚州生活过,没有亲眼目睹宋人与当地土著的上下之分,没有亲身感受过彼此的高下之别的他们,真的没什么概念。
他们普遍木讷、老实、麻木,看得出来,这些大多是本分人。他们对外界的认识仅限于居住的村子这么一个狭小的范围,十里八乡就已经是他们祖祖辈辈的生活范畴了。他们的社会关系也及其简单,大部分局限在就近的亲友或地主东家。
对于宋人、土人和奴隶之区分,对于征服抢掠,完全没有认知。
这些人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改造,才能成为张仲熊所希望的民勇。
张仲熊暗自叹了口气,这是他先前时候就已经有想过的。
来南洋的移民,那就不会有好的,好的谁来南洋啊?
就像在南洋的这些官儿们一样,如张仲熊这类的,那是百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