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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主力部队里每军至少五个营的规定不同,守备部队中却是每个军最多五个营。
营官就是指挥使,军将就是都指挥使,与主力部队里的统制官的称呼也是不同。
王善一开始就是个都指挥使,他手下名义上的几十万人,十个里有九个是老百姓,都是往日里跟着王善混饭吃的流民难民,在王善被宗泽引兵击败后就纷纷选择投降。
而他仅有的一些骨干,在被击败后或是被俘投降,或是四散逃去,等到王善也举兵投降之时,他手下已经只剩了七八千人。裁剪老弱之后,能收入军中的也就四五千人。
给他一个都指挥使是头衔,可一点也没有亏待他。
谁叫他是被打败后投降的呢?
但王善随后就在河东的剿匪作战中立下了大功,这自然是要赏赐的,最简单的赏赐莫过于提升一级,放到隆德府或是被赵构使军硬生生从关西地界抢过来的河中府,亦或是晋州、代州这种军政要地做个兵马副总管。
兵马总管与副总管就是都指挥使更上一级的官衔,其上再有正副都总管,这就是一路/省守备军的分层大框架了。
寻常的州府,比如地处腹心的,或是非战略要地经济重地的,那就不设兵马总管,守备部队只有都指挥使,辖下都不见得能有五个营。
但在要害之地,不论州府军,皆设立兵马总管一职,辖下二到五军不等。像隆德府、河中府和晋州、代州。
作为一个三面受敌之处,河东路不管是南面的汴梁,还是西面的党项人,亦或是北边的金人,通通不能小觑,各州府的守备军普遍都是五营建制。
隆德府、太原府的意义就不需要多说了,前者可是大名鼎鼎的上党、壶关所在。而河中府呢,这地儿本属于关西永兴军路,就是长安京兆,但因为盐池的原因,宗泽受命拿下了彼处。
当然,他打出的旗号是扫灭金虏。那河中府丢也是永兴军路先丢的。
河中府对岸(黄河)就是陕州,也就是后世的三门峡,就是李彦仙的驻地。
眼下河东路下辖的几处设有兵马总管的地方,最安逸,也是最不关键的自然是晋州,那地方跟隆德府一样都只有两军守备,临汾盆地么。
王善本人当然也乐意去晋州‘颐养天年’。
因为他发家在河东,往日手下不少人都进了河东军,更招揽了不少绿林好汉,很多人也被宗泽纳入了河东军,他在河东之地可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却如何想得到赵构会一纸调令把他拉去真定府做守将?
真定府的守将,辖下兵马不变,也是五个营,但级别较之军指挥使却高出一头。因为这里是赵构落脚的行在。
赵构不是对王善真的有意见,可他在河东军中的‘故交’也太多了些,现在把人调出河东,不止是防患于未然,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谁敢保证王善不会被皇城司的人给勾动?
至于真定守将的位置是不是更重要,这却是因为赵构根本就不会叫人杀到真定城外。
王善为自己的遭遇叹息,因为他心中有对比对象啊。梁兴、赵云啊,没对比没有伤害,有了对比才会更加伤心。
他被扔到了真定当守将,看似也很不错了。但梁兴、赵云呢,那可一开始就是御营的统制官(御营就是中大营)。
据说燕王专门叫他们去训练一支惯在山中奔走作战的军队,名义上也是一个军,下辖却有十个营。
但是河东最最失落的人远不是王善,而是府州折家。
折彦质早在元宵节后就带着一批震天雷赶到了府州,这可以看做是赵构对折家的信重,尤其是亲眼目睹了震天雷的威力之后,整个府麟二州都轰动起来。
有如此法宝在手,折家今后便是大军十出八九,那也不怕党项贼趁虚而入了。
作为辽宋夏许多年反复鏖战之地,府州城建于黄河北岸的石山梁上,负山阻河,地势险峻,城墙依山势而建,大致呈靴状,周长四里有半,完全就是小而弥坚的代表!
现在又有了威力巨大的震天雷在手,折可求觉得自己就是只有三两千人在手,只要有这一百颗震天雷在,党项人就是发十万大军而来,他也不怕。
在他眼中,如燕王那般只凭着震天雷去炸死杀死敌军,那是十分奢侈的做法。
他们折家本身是不能造震天雷的,故而,最适合他们的做法就是利用震天雷去摧毁敌人是阵列,而后弓弩齐发。
他们府州本身就依山势而建,西夏人要攻城,只城头的滚木礌石就有够他们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有了无坚不摧的震天雷,府州城固若金汤啊。
但是这高兴劲只持续到了二月里,连徐徽言、孙昂都成为了河东路的正副都总管,而折家却还是原先的老样子。不管是继续做着府州知州的折可求,还是被赵构命为大元帅府副元帅的折彦质,燕王根本就没重用折家人的意思么。
赵构是大元帅府可没有解散,他只是把手头的几个人物分派去了地方。旧人去了,新人自然就来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大元帅府与当初的大元帅府,如何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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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决断
折可求、折彦质相对而坐,这两个府州折家当下最是重要的主事人,此刻全都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
赵构集团正处在一个蓬勃发展的上升阶段,手下一个个的文武重臣都在节节高升,然而他们折家却已然望见了头顶上的天花板,这对于折家而言如何不是一个沉重到极致的打击?
当任职尘埃落定后,折家就隐隐感觉到了这一事实,接下的几个月里,不过是在被他们反复确认。
“拖得越久,我折家在燕王眼中便越不得意。如今局面就要一个决舍,叔父做何决意?”
折彦质是折可适次子,折可求的族侄,但年纪却比折可求还大出十岁。作为折家的嫡支,仗着一代名将的父亲的遗泽,早前是赵宋的地位远非被局限于府州一地的折可求可比。
只不过事随时迁,折彦质所能依仗的大宋朝发生了剧变,而折可求手中却握着折家的主力,还隐隐与燕王有着深深的隔阂,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这地位自然就一跃与折彦质肩并肩了。
哪怕府州折家作为一个聚群居住的超级大家族,二百年的繁衍里,内部早就不知道分为了几支,折彦质与折可求甚至都要出五服了(折彦质的高祖是折可求是曾祖),但因为折家的‘家风’,彼此间依然亲近的很。
双方都是折家的主事之人,在府州折家影响巨大,都关心折家的长远将来和利益,那说话就根本无需一次次的试探,都直截了当的很。
拖得越久,燕王自然会看折家越不顺眼,将来谁敢说不会给折家穿小鞋?
折可求很清楚折彦质话里是意思,且更重要的是,折彦质这回回到府州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乎着未来天下大局的消息——燕王的宏图大略。
宣和年间大宋为什么暴民蜂起?这百六十年来,大宋为何频频爆出农民起义?
这不是一个贪官污吏和朝廷税赋苛刻就能概述的了。
从本质上说,这是不断增长的人口与无法再增加是生活资料间的矛盾。
土地作为农耕社会最为基础是生产资料,那是无法随着人口的增长而增长的。人多地少,随着王朝的繁盛,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是中国封建社会无可避免的结果。
现在是北宋,南方还有大片的土地可供开发,中国本身的潜力还没有被发掘到极致,然而明清两朝,没有走上向外扩张之路的中国,真就是在等死了。
有了明末时候的经验,赵构故技重施,不要太轻松如意。在朝堂文武重臣眼中划下一个大饼,当然不会涉及到海外封国之类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甚至这政策都轮不到他来实施。可赵构只要把西夏与金人,以及西南的吐蕃和西北的西域,一股脑的通通纳入自己的宏图伟业之中,这在他手下的许多文武大臣看来就是惊天伟业了。
震天雷是秘密依旧纹丝不漏,这就给了赵构手下的文武重臣们莫大的信心。金人在自己最是擅长的平地野战中都败给了震天雷,那燕王日后剪灭金虏,荡平党项,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至于吐蕃和西域,不是赵宋文武看不起他们,那吐蕃早已经不是李唐时披甲数十万的一大强国了,西域更是不堪,只有大军能荡平党项与金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