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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中日双方围绕第一道大堤展开反复争夺,54军除留守后续大堤的部队外,将其余各部不断投入一线的拼杀之中,步枪、手榴弹、刺刀、工兵铲不断制造着双方惨重的伤亡;而日军的野战炮队及国军的迫击炮群更在双方步兵后面大打出手,日本步兵预备队和国军轻炮兵整排整排的迅速陨落。
“现在是下午4点23分,战线还要坚持近90分钟。”我苦笑,“日军的攻击力度和攻击方式的改进出乎预料,看来我们只能提前使用预备队了。”
陈诚“嗯”了一声就去下令:“请纪青将军,立即按计划接防54军。”
顿时,国军阵地后方各处升腾起大股白烟,很快就压倒本就迷漫在战场上空的硝烟;就在同时,驻守二三线的54军各部立即行动起来,步枪兵和掷弹兵整队通过各条暗道投入一线。后方上官云相率领的杂牌军借助烟雾掩护,冒着日军的远程炮火迅速接近三线。
而前方,54军新生力量的投入,迅速将许多地段已经攻上堤顶的日军又压来下去,但集三个师团的日军进攻部队也不甘示弱,后续部队队冒着国军各种迫击炮弹爆炸不惜伤亡又冲上大堤和54军继续拼杀。
4点50分,54军最后一批预备队投入一线,霍揆彰悲哀着望着刚赶到54军军部的上官云相,上官云相对之唯有苦笑,“嵩山贤弟,对不起了,奉命天黑前只能守二三线。”
5点10分,随着越来越多的出入口被日军占领、破坏,国军的增援逐渐减少,越来越多的一线阵地被日军攻占,残余的54军官兵只能从暗道中撤退到二线;不少日军乘混乱冲向百余米外的二线,被抢占堤顶战壕的国军用机步枪击退;日军则以一线为据用掷弹筒还击,等待更多的部队集结。
“向松井司令官报告,我军于”畑俊六看了看表,“于5时15分基本占领华军一线阵地,请求准许向华军二线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日军实际已对二线国军发起了进攻,防守的是国军装备低劣的26、40、33师,在上官云相和郭汝栋指挥下,在54军等中央军留驻的机枪、轻炮支援下顽强抗击着日军的猛攻。
5点25分,匆忙整队的日军在轻炮炮兵掩护下发起了新一波冲锋;100米,中间的雷场已被反复炮轰和轰炸炸的所剩无几,也没有一线外侧深深的壕沟,二线阵地本身也被炸有多处蔓坡乃至缺口,但阵地上有上万国军,川军、鄂军、西北军在民族的旗帜下并肩站在一起;大堤内部则是54军的大量机枪,还有后面的剩余轻炮兵。
第一波冲锋,一千多名日军前进不足50米就被54军的数百挺机枪打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日军直射炮兵的狂轰。
烟雾略散,第二拨冲锋,又是上千日军倒下,只推进到7、80米,日军越积越多的直射炮再次开火,将新暴露的火力点和之前幸免的一一击毁。
很快日军又组织起第三波冲锋,虽然国军大量释放烟雾阻碍日军航空兵轰炸扫射,但在日军大量轻炮近程,重炮远程支援下,集6个联队番号的日军排着密集的队形,不顾倒下的上千死伤战友,又一次冲锋终于冲过了这100米已经躺满战死者尸体的地方,但还没来得及爬坡,坡顶国军反而发起了反冲锋,装备简陋的杂牌军或端着过时的步枪,或挥舞着大刀乃至手榴弹,以比日军更密集用勇猛的冲锋,一举杀入日军冲锋的队伍中,一排乱枪过后,双方立即展开肉搏;很快,随着国军不断向后排日军投掷手榴弹,日军也纷纷还击,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就在人堆中响起,最终响成一片。
双方都不愿也无法停止这场拼杀,只能顶着对方猛烈的炮火,一个个日军大队和国军营团被投入这场惨烈的混战。
“5点45分!”虽然相隔数十里,双方还是不约而同喊出了这个时间。
“继续投入,把敌军打下去!”畑俊六和上官云相各自下令,又一批步兵在夕阳半落地平线下的时间投入战斗,打的双方都是死伤惨重,但依旧未分胜负。
5点50分,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西方。
“开始行动!”陈诚猛然下令,随之而来的是全战区各处都行动起来。
“命令停止对一线增援,其余各部转入防御;开始了。。。”对面畑俊六望着黑暗的夜色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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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反攻
随着9月23日太阳落山,淞沪地区国军全面反攻开始了!
西南面,陶广(28军军长兼62师师长)指挥62、63、79师及独45旅在中央军山炮群的支援下,对黄浦江南岸日军9师团发起了全线进攻,一下子就突破了吉住良辅漫不经心布置的警戒线;当十数里长的边线上数十个小分队在零零星星的枪声中几乎同一时间失去联络时,吉住良辅惊呆了:师团大部分作战部队包括师团炮兵在内已被他集中起来准备投入黄浦江北岸的进攻,甚至连他的师团部也收拾了一个前进指挥所整装待发,此时整个侧翼却面对国军全线进攻,而且正对着工兵联队、辎重联队及通信、卫生等等单位。“糟糕!”荻洲立兵一面向派遣军总部求救,一面派出西侧仅有两支战斗部队,缺一个大队的第35联队和第9骑兵联队投入反击以争取时间;同时下令主力立即整队、转向,向西进发。
西北面黄浦江北岸日军是第13师团,主力部署在北面掩护突击集团左翼,荻洲立兵面对国军精华第18军等部强大压力,被迫将3个联队及3个山炮大队展开在一线和18军3个师对峙;然而,国军突如其来的主攻来自西面的湖区。国军如地底下钻出来一样,无声无息就消灭了湖滨的十几个警戒哨;随后,被日军认为国军可能突破点的几个湖间据点守备队同时遭遇前后围攻,不约而同的告急;而正面各部也遭遇18军反攻,整个战线上顿时打成一片。荻洲立兵掌握着第116联队和第17骑兵大队手足无措,迟疑着不知增援何处。
东北面最为混乱,就在天黑下来的一瞬间,还和日军混战于第二道大堤的国军在后续部队增援下向日军发起了反冲锋,26、40、33师和54军残部在混乱的日军伴随下一举冲回第一道阵地;虽然畑俊六有所准备,炮兵一个急速射打在国军第二道阵地后方,给国军后续部队制造了不少伤亡,但中日两军混杂在一起的逆流还是将日军准备好的一线阵地硬生生冲垮,迫使畑俊六只能将步兵预备队投入战斗,试图形成压倒优势结束这场混战;但他的愿望势必落空,因为就在日军炮兵急速射停止后,黔军102、103师的一万五千名官兵冲过了零星炮火的封锁也杀入战场,溶入了这场日军3个师团对国军7个师的大混战中。见大势不妙,畑俊六只能一面松井石根求教,一面从右翼将17师团的1个多联队预备队调至正面,和前三个师团还未动用的少部分部队一起,紧急部署展开在二线。
就在广野太吉奉命将4个多大队调给畑俊六不久之后,本来零零星星枪声不断的17师团正面,也就是黄浦江北岸和日军进攻松江占领区之间狭窄的国军15师阵地突出部,国军突然由明显的牵制性战术进攻演变成对日军来说致命的一击!8、15、18师三万湘军越出阵地,向几百米外正在忙乱调动的第17师团发起了出乎意料的冲锋。虽然日军阵地上部署了几十挺重机枪和上百挺轻机枪,但缺乏坚固的防御阵地,夜色中机枪发射那明显的火光立即引来国军60、81、82乃至120迫击炮的点杀,加上歪把子低劣的弹斗加弹系统;很快,日军的火力网就被撕的千创百孔;国军顺势冲入第17师团阵地和日军杀成一团。
第18师团防守的东面虽然日军占领为时较久,但战线最长,日军又将主力集中在后方以备投入正面进攻,单薄的防线很快就被国军45、46、52师分散突入完成了十数路突破,一线大量小分队迅速被消灭,迫使牛岛贞雄只能将一个个大队投入反击作战。
此时金山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内,东、北、西三个方向同时出现的激烈枪炮声和一道道飞进司令部的告急电报、电话,使正在晚餐的松井石根面对美酒佳肴呆若木鸡,陪坐的松井命及几个旅团长更是如坐针毡。
给松井石根最后一击来自北方,薛岳率领4军和税警总团等部在苏北保安团队掩护下横渡狭窄的长江北水道,由于东西两端早已被国军水雷阵封锁,横渡水域内无日军一舰一艇,一千多米的水域很快就被国军征服;而岸上少量日军麻痹大意的警戒哨,早在国军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