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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声木讷的扭头看了看挂蟾,眼里说不清是悲戚还是焦虑,好半晌才沙哑的说了一句:“你说他还能看的到吗?”
“怎么能看不”挂蟾下意识的张嘴接了话茬,可说到最后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之前老爷夫人说的话她也听了七七八八,经念声现在这一问,她才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这里的弯弯绕,后面的话反倒不敢再说下去了。
念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你一向是最口直心快的,连你也不敢说,想来我写了也是无用了。”话虽这样说,但念声手里的笔却始终没有放下。
挂蟾赶紧强笑了拿开已经污了的纸,重新给念声铺好一张说,“哪能呢?十三爷可是皇子,有皇上这个真龙天子庇护,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姐,您就踏踏实实的写,写咱们就给十三爷送去,说不准啊这要不了三五天的,您就能收着十三爷的回信了呢。”挂蟾嘴上絮絮叨叨的宽着念声的心,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挂蟾是打心眼里心疼自家小姐,自打念声五岁起,自己就跟在她身边,如今这快十个年头了,她何曾见念声有过这苦痛。可自打认识了这十三阿哥,挂蟾就觉得自家小姐跟泡进黄连里一样,但就是再苦她还不说,什么都自己咽了,眼下露出这般情形,得是苦成了什么样啊?
“你就别哭了。”念声压着嗓子嗔了挂蟾一句,“我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
“小姐!”挂蟾躲着脚甩着手的叫道,“您不能这么说话!”
念声提起嘴角轻笑一下,终于落笔写下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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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落笔只有一个字
念声想了许久,最终落笔在纸上只写了一个“许”字。既无启呈亦无落款,整张纸上只看见一个孤单单的“许”字。
挂蟾还等念声再写些别的,可念声已经开始折叠信纸了,“小姐,您就写这一个字吗?”
念声把纸装进信封封好,淡淡的说:“他若看的到,这一个字就足够了。他若看不到了……再多的字又有什么用呢?”念声这话也不知是说给挂蟾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挂蟾含着泪接了信,也顾不得时辰,就出去安排人送走。
送走了这页纸,念声变如同失了魂一样枯坐在书案前,任挂蟾怎么劝,她都没反应。
一直到早上马尔汉夫人过来,念声依旧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马尔汉夫人听了挂蟾的禀报,走到女儿跟前,轻轻揽过念声的头抱在自己怀里,柔声细语的说:“儿啊,你要是去一趟才能把魂儿找回来,那就去吧。万事有额娘给你周全。”可怀里的人儿并没有如意料中的欣喜,她只好继续说,“你大可现在就动身,带上挂蟾,额娘再让两个可靠的跟着你。只要你出了府,你阿玛就奈何不了你了。”
念声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眼里依旧是空洞洞的。
“额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已经这样了,在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了。额娘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马尔汉夫人说着推了推女儿,“快去收拾吧。”
念声终于对周围的人事有了反应,但她却没有一如马尔汉夫人所想的那样飞身去收拾准备出门,而是从自己额娘怀里挣了出来,复又在椅子上坐好了,“额娘,您不用为难了。女儿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呆着,在这里等着。”
淡淡的一句话惊呆了马尔汉夫人和挂蟾。
念声的那一个字连夜送往胤祥那里了,而胤禛早上一到部里就收到了胤祥的第二封私信,里面还夹带着胤祥写给念声的信。
胤禛读完胤祥的信,知道圣驾即将启程返京,又看了看那封写着“念声亲启”字样的信,随手把这封信就压在了桌上一垛书文的最下面。演戏演全套,胤禛才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大约是因为挂蟾银子使的够,念声写给胤祥的信竟然赶在圣驾启程返京的当天早上交到了胤祥的手里。
海亮接着信,心里还有些奇怪,算算日子十三爷的信应该刚到京里没两天才对,再要经过四贝勒的手转进念声小姐的手里,怎么今天也不可能收到回信啊,那这信是?海亮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揣好信就去找在御前帮着张罗的胤祥。
“十三爷。”海亮找到胤祥,轻轻叫了他一声,就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了人少的地方站定。
胤祥正忙的走不开,被海亮这么神神秘秘的拉了走,不禁笑骂道:“你不是偷拿了人家河南府的好处,这会儿来找爷求什么的吧?”
海亮干笑一声,一边从怀里掏出信,一边解释道:“爷,原本想等圣驾开拔,您闲下来些再给您的。可奴才想了想,觉得不太对,所以才现在过来的。”说着把信递到了胤祥手里。
胤祥把信封拿到手里反正两面看了看,见信皮上连个名字都没写,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送信的人说是马尔汉大人府里送出来的,让一定要交到您手里。奴才想着会不会是”海亮话还没说完,就瞧着自家主子“嘶啦”一下就拆开了信皮。
胤祥起初只以为是念声给自己的回信,待拆开来现信上只有一个“许”字,不由得拿着信就愣住了。“海亮,爷的信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爷,奴才算过了,您的信最快也是三天前到的京里,所以这日子不对。”海亮不知道自己这话该不该这样说。
胤祥拿着这个“许”字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好几遍,确认这是念声的字迹无误,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一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胤祥一时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没等胤祥想明白,皇上那边就来人请他过去了,胤祥只好匆匆把信往自己怀里一揣,又叮嘱海亮几句,就往皇帝跟前去了。
这一耽搁,一直到晚上扎了营,胤祥最后一趟巡视了岗哨,才有功夫再来研究念声的信。
灯火下胤祥对着这纸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海亮过来,“按着你早上说的,这不该是回信呀。”
海亮吃不准自家主子这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只好附和的点了点头。
“就算抛开回信的事儿不说,这许许的是什么呢?”胤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字。
海亮这一天没事也尽琢磨这个了,许是真应了旁观者清的这句话,海亮确实还真找到了点头绪,借着这个当口说给胤祥听,“爷,奴才觉得这个字没准是个好意思呢?”
胤祥这才看了海亮一眼,“说来听听。”
“爷,您想啊,您之前和念声小姐约定什么来着?”海亮知道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了,显得自己比主子聪明是做奴才的大忌。
胤祥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那一件事,“要非说约定的话,那只有爷要是凭本事得了好前程,她就得跟了爷这一桩了。”
“那这一个字不就对上了吗?”海亮笑着指了指纸上的字,“不然别的,还能有什么呢?”
“你是说?”胤祥心里噗咚乱跳,就是不太敢相信。
“这念声小姐可不就是把自己许给您了的意思吗?”海亮揣测着胤祥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道。
肯定的答案被别人说出来,胤祥才稍稍有了点真实感,不过这感觉并未维持太久,他很快就现了另一个问题。“这没前没后的,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出呢?她之前可是连一个字都不愿回给我,这次出来这么久了,送回去的小物件虽然没听说退,可也没有过只言片语,怎么这就许了?”胤祥越说越觉得事有蹊跷。
胤祥这么一问,海亮可就真的答不上来了,只能吱呜一句,“奴才总听人说这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定说不定您这回出来,信写的自然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念声小姐就反而想您,惦记您了。这日日想,夜夜思的就想明白了,所以干脆把自己许了您,好早早的和您鸾凤配和谐呀!”海亮这嘴是越说越顺溜,说道后面连平日听的小曲都顺了出来,就差没哼上两句了。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胤祥觉得海亮说的不靠谱,“就她那脾气,她那做派,就是真答应了她也不会说呀。她得等着我想明白她是答应的了,再去哄着她点头才对。”
海亮听了胤祥的话,忍不住背过脸去狠狠的鄙夷了一把自家主子,没成想心里想着嘴上一个不小心就溜了出来,“我的爷,您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汉子!怎么能这么贱不唧唧的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