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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声虽然来过阿哥所,但到底不甚熟悉,只好一进门就求了门值的小太监领自己去见苏麻喇嬷嬷。
小太监早早得了环春送的信儿,自然一路引着念声就去见嬷嬷。“听说是您要来,可没想到是要这么大功夫,嬷嬷大约也要等急了。您还是快里面请吧。”
念声一面点头应着,一面抿了抿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定了定心神道:“有劳小公公了,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给您添麻烦了。”说话间念声已经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做派。
“小姐客气了。”小太监伶俐的替念声打起门帘子,“您请。”
念声又点头谢过领路的小太监,才迈过门槛走进了屋里去。
苏麻喇嬷嬷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早年间硬朗,老人畏寒,所以开春的时节里屋里还是烧的暖融融的。
念声走进屋里,苏麻喇嬷嬷正坐在窗下的大炕上做着活计。念声先是轻声叫了一声嬷嬷,蹲了半个福,才敢走到炕边上嬷嬷近前去。
苏麻喇嬷嬷却似没听见念声的声音一般,依旧一针一线的专注在自己手里的活计上。
“苏麻喇嬷嬷。”念声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只见嬷嬷手里的针线一顿,随即就继续认真的缝纫起来,并不因为念声的存在而再有所停顿。
念声不明白为何之前明明十分宠爱自己的苏麻喇嬷嬷会这样无视自己,可现在她已然没有功夫再去细想了。“苏麻喇嬷嬷,念声今天此来是有事求嬷嬷相助的。”
“老婆子不过是个蒙皇上恩旨在这阿哥所里等着归西的奴婢,有什么能帮的到您这十三贝勒的侧福晋的呢?”苏麻喇嬷嬷穿针引线的功夫,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念声不敢明着问,但也猜着是有什么人已经在苏麻喇嬷嬷这里吹过风了,不由得暗恨自己,刚刚不过是在路上耽搁了那一阵,就已然在苏麻喇嬷嬷面前失了先机。“苏麻喇嬷嬷,您这样说真的是折煞念声了。漫说念声还没和十三贝勒成婚,就是成婚了也不过是侧福晋,并不比……”念声话道嘴边才惊觉自己差点说出疯话来,忙改了口道“并当不起您所说的那份尊贵。”
苏麻喇嬷嬷听了念声的这句话,太抬头眯着眼睛看了念声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去,“尊贵不尊贵的在人各自的心里,不单单是在一个位份上。侧福晋若是眼睛都盯到了那位份上去,也就不要怪别人都盯着您的位份和您说话了。”
“嬷嬷……”念声在胤祥跟前才受了委屈,哪里经得住苏麻喇嬷嬷这样的说教,但还是咬着下嘴唇倔强的说:“请苏麻喇嬷嬷还是叫念声的名字吧,侧福晋三个字念声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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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您可不兴编排人
“不是为着什么名分不名分的,要是真的挣将这些,念声也就不会应了十三阿哥了。只是现在念声已经有些后悔了,嬷嬷还要这样称呼念声,念声听了心里实在不舒服。还请嬷嬷多少体谅一二。”念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像这样私下对着苏麻喇嬷嬷,她确实撑不起往日人前的那份礼数。
念声只觉得苏麻喇嬷嬷可亲可敬,她打心眼里是把嬷嬷当做自己的祖母一般来看待。面对着祖母一样的苏麻喇嬷嬷,念声不愿意再多做伪装,就算是被嬷嬷训斥,她也不想争辩太多,只做寻常孙儿辈儿一般嘟着嘴,似是嗔怨,又似是撒娇的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苏麻喇嬷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拍了拍身边的炕沿,示意念声坐过来。
可念声多少还是有些赌气,一方面是为着胤祥的那些话,一方面多少爷为着嬷嬷刚才冷怠她。
直到苏麻喇嬷嬷瞪了她说,“怎么?你还真要和我老婆子置气不成?”
念声才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走到了炕边,可并不坐下。
苏麻喇嬷嬷伸出手去,一把拉了念声挨着自己坐下,才开口道:“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还不说得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麻喇嬷嬷看着念声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可到底心疼她还是个孩子,所以不免有细声细气的哄了问道。“之前是永和宫的人跑来说你要来,还是偷偷摸摸的。奴婢就想着您是不简单的,这奉旨入宫才一天半的功夫就敢从德妃娘娘宫里偷偷跑到这阿哥所来。您可知道祖制是什么?”
念声话没出口,眼泪就先一步掉了下来,“念声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有违祖制的事情。若非事出突然,要是不能尽早告诉嬷嬷您知道,只怕以后您误会念声的就不只是私入阿哥所这一条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上了?”苏麻喇嬷嬷只当念声是被自己说的委屈了,这会儿一开口难免有些抑制不住。
念声想着环春交待的话,急忙用手背抹了一把脸,看着苏麻喇嬷嬷急切的说道:“嬷嬷,您先答应念声,无论念声接下来要说什么,都清嬷嬷您先不要生气,等着念声说完了,您要打要罚,念声都受了。”
苏麻喇嬷嬷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明明是自己还委屈的紧,可一说到要事还能把那份委屈憋回去,心里刚刚对念声要私入阿哥所缩产生的不满登时减去了不少。“奴婢是什么人,怎么就能对您要打要罚了?您只管说就是了,奴婢听着。”
念声便急匆匆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个大概,“确实是念声一时莽撞,开罪了李嬷嬷,但请嬷嬷您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帮一帮念声。也……”这个时候说出德妃那边的利害关系来,念声多少有些担心苏麻喇嬷嬷会误会自己是抬出德妃娘娘来压人,但是不说,念声又怕为着李嬷嬷的那层关系,苏麻喇嬷嬷未必会愿意答应自己,所以十分迟疑。
苏麻喇嬷嬷听了念声的讲述,已经是十分的不高兴,有听见念声迟疑,不免有些动怒,“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您也坐进了奴婢的屋里,怎么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所以不快的催促道。
“念声不敢。只是念声怕嬷嬷误会,所以一时没想好要怎么说。”念声连忙解释道,“此事因念声而起,又发生在德妃娘娘的宫里,李嬷嬷若是说出什么去,那德妃娘娘和永和宫势必受到牵连。念声一人之过,要是再连累了别人,那就真的是念声的罪过了。”
苏麻喇嬷嬷听着点了点头,久居深宫的她十分明白,德妃一向在宫里是没什么是非的,可也就是因为她没是非,才会有多少人都希望能看到她的是非,想看看深得皇帝喜爱的德妃被拉下水的情景。
念声看着苏麻喇嬷嬷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又说道:“念声不想嬷嬷误会念声是为了求得嬷嬷的帮助而搬出德妃娘娘来压人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
苏麻喇嬷嬷叹了口,神情颇为无奈的说:“原先太皇太后在的时候就说过,宫里有些奴才呆的时间久了,混迹的地方多了,难免就会不好压制,所以宫里才会有除了主子跟前的近身,年纪大了宫人就要退居养老的管理。不仅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不方便伺候主子了,也是防着有些人倚老卖老,以奴欺主。可是千防万防,也还是没防住有些人钻空子,总能借机生事。”
“其实李嬷嬷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念声一时气性太大,所以才惹出了这等麻烦。”念声见苏麻喇嬷嬷越说越生气,赶紧劝慰解释。“念声此来也不是要把事情闹大,只是希望嬷嬷能看在念声鲁莽,但祸不及他人的份上,拦一拦李嬷嬷。念声在此先谢过嬷嬷了。”说着念声就要下地给苏麻喇嬷嬷行礼。
却被苏麻喇嬷嬷一把拉住,嗔怪道:“您这是做什么?无论如何也没有您和奴婢行礼的道理。何况这本就是她有错在先,口口声声的要上下尊卑,她自己倒是先犯了规矩。当然,您也不是没有错,她既是那样,您告诉了德妃娘娘,自然有宫里的上位来压制她。您由着性子一闹是解气了,这留下的后事儿不是还是要别人来替你善后吗?”
“嬷嬷教训的是。”念声又坐回到炕沿边上,低着头说道。
苏麻喇嬷嬷原来是担心念声做了阿哥的侧福晋,心里没了高低,所以一开始才不给她好脸色,为的是要挫一挫念声的锐气,毕竟对着自己喜爱的晚辈,嬷嬷还是愿意多教着些的。现在知道了念声突然来访的缘由,再加上李嬷嬷犯了忌讳,苏麻喇嬷嬷自然没有不帮念声的道理。
“快别在别扭了,不然谁还以为是老婆子欺负了您去呢。”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