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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胤祥一点都不知道,虽然小年夜念声说过她的担心,这是这些她一个字都没提过。“她这么难,可她怎么一个字都没和我说呢?”心痛的感觉取代了胤祥之前的怒意。
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着急上火,那样一个大家闺秀会为了看一眼自己是不是平安回来和她阿玛明火执仗的闹,胤祥想着这些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
海亮看自家主子终于平静下来,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搀着胤祥就要起身,“爷,起来吧。雪里凉,一会儿再湿了袍子着了凉就不好了。”
胤祥突然猛地甩开海亮的手,双拳使劲的砸在面前的雪里。虚厚的雪地很快就被砸的塌了下去,不多时就能看见地上的青石了。
胤祥一声不吭的,只是拼命的挥着拳头。他想明白了,自己不能闹,不能恼,连说多一句不高兴的都是罪过,不单是自己的罪过,甚至是念声的罪过,那他就把舌头吞到肚子里去,一声都不吭。但是他心里有火,这火不出来,指不定自己就能再干出什么来,所以他要泄掉。
海亮在一旁看着,起初是想拦着的,但他知道自己主子的苦,也许只有这样胤祥才能好受些,所以海亮站开了几步,一边留意着禁军的巡逻,一边等着自家主子整理心绪。
又过了好一会儿,胤祥终于有些力竭了,拳头上,雪上,地上都是斑斑血红。胤祥的心里清明了,正常的心神渐渐落了回来。也不用海亮搀扶,胤祥自己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雪,冲着海亮吩咐道:“回阿哥所。”
念声在家里忙到很晚,管事的漏报了一处庄子的收益不说,连给各处庄农节下的赏赐也没算没。要不是晚饭前后庄子来人送一批野味,顺带问了句今年老爷太太的赏赐是不是赏的晚了些,就真的没人过问了。
念声忙的连晚膳也没吃,先问了相关的管事,又盘算了账目,确认只是漏了,不是被谁贪了挪用了,才下令所有账房和管事今夜都不必离府了,连夜把账目清算明白,确保明天天黑之前一切都得归拢完。
“给你们一夜时间来料理你们自己的过失。都是这上面的老人了,居然还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念声坐在账房当中的书案前,审视着眼前已经开始着手干活的人们,“这要不是账目没错,我还真就要以为你们是反了呢!”说着手里的盖碗就重重的撂在了书案上。
屋里的人们都是以一凛,连应声都不敢,只是纷纷加快了手里的伙计,拨拉算盘的声音,研墨翻纸的声音交织在屋里。
时间很快就过了午夜。挂蟾端了碗冰糖燕窝放在念声的书案上,轻声劝道,“小姐,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左右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儿,您何必陪他们熬着呢?”
念声坐着没动,手指轻轻的磕着书案,眼睛一遍遍的扫视过埋头苦干的人们。“我不累。这原本也是我的过错,审了半天,居然漏了一处庄子都不知道。”
“那也不是您一个人的错啊。他们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分管着一摊子事情,可最后只有您一个人揽总,您就是神仙也难保不出错呢。”挂蟾只觉得是这些人办事不用心。“再说了,您之前病着,心也不净,还管着这么多的琐碎,就是出点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
念声自嘲的摇了摇头,推开手边的燕窝,吩咐挂蟾去给自己倒杯浓茶来。“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煮一大锅银丝挂面,再熬一大锅浇头,肉丝鸡蛋都放足了。做得了不用分,连过锅带碗筷都给我搬到这里来。”
挂蟾也不多问,转身就要去了。
“等等。”念声却又叫住了她,把那碗燕窝推了过去,“外头落雪了,冷。你把这个喝了,暖和了再去。”
“小姐”
念声只是笑了又推了推那碗,“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她自己的丫鬟她怎么心疼都不过分。
等着挂蟾出门去了厨房,念声离了椅子,在众人的书案间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就信手抄起谁桌上算好的账目翻一翻。一趟走下来,念声手里已经多了四五本账册,她把它们在自己书案上摊开,逐一查看,有的地方还拨这算盘又演算过,确定无误才合上去拿下一本。
厨房里每夜都有两个上夜的人,专门预备着各院各屋里有什么突然要的好张罗。
听说念声今晚收拾了账房里的一干人等,厨房管事的是聪明人,专门安排临时加派了两个上夜的人,连带他自己,都通宵守在厨房里。
这边挂蟾传了话,那边厨房里就热火朝天的操持起来,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全做得了。厨房管事亲自领着人,抬着大锅,抱着碗筷把吃食送进了账房里。
念声刚复合完自己抽查的账册,正喝着有些凉了的浓茶,寻思着等会儿再抽几本来看,一抬头见自己吩咐的宵夜抬了进来,就招呼众人先放下手里的活计,“大家也忙了一晚上了,先歇一歇吧。吃点东西,暖和暖和也补补精神,再干不迟。”
众人听了念声的话,虽然有道谢的声音,但却没有人敢真的停手去吃。
念声大概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这多少是有些和自己置气的意思,毕竟到了年下,皇帝都要封印,自己折腾着这一干人不得闲,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念声微微笑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让挂蟾伺候了自己净手,走到了盛面的大锅前,挽起袖子就用大竹筷去捞锅里的面。
“小姐,让奴婢来给您盛吧。”挂蟾哪能让念声干这个,伸手就要去抢,却被念声推开了。
念声没盛好一碗面,就浇上浇头抽起一双筷子,送到一个人的桌上。不一会儿,屋内的每张书案上就都摆上了一碗念声亲自盛了端上的面。
念声自己手里也端起了一小碗,站在屋子中间,含笑看着大家。
不少人都不禁停了手里的笔或算盘,只等着念声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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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七小姐,后门有人等
“再有个两三天就过年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在座的谁家里都有一家老小等着照应。论理,这个时候实是不该拖着诸位赶工。”念声说完这两句,底下有脸皮厚的还真点头附和,“但是,您诸位想过吗?这要是今儿真没人提此事,接下来会如何?”
账房里有着马尔汉家做了多年,打从老太爷的时候就伺候着的老人,一贯对念声这么个小毛丫头掌管大半个家有所不满,这时候终于有了出声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仗着自己的年岁,和服侍多年得的那点脸面还真就接下了念声的话。
这人倒也还装着一份恭敬,起身冲念声拱了拱手道:“原也就不是多大个事儿,年前都忙,有个疏漏忘了,本就在情理之中。年后核对的时候自然会现,少了,短了,补上便是了。他们都是些刨地讨生活的,庄子上总不至于短了吃喝。”一语言毕,总人有点头的,有摇头的,但没有一个大声应和的。
念声把头转向了说话的这位,声音不高,却是字字清晰的说:“您这话说的有理没理,我不评说。我只问您一句,若是把您节下这份赏赐漏了,节后补给您,你答应吗?”
“凭什么漏了我的?我为府里辛劳一年,这都是我应得的。小姐您说漏就漏了,那我一家老小怎么过年去?”念声话音刚落,这位就着急的叫唤道,好像生怕真的克扣他似的。
念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屋里的人们先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几句,进而纷纷偷笑起来。
说话的这位见众人现,才一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着了念声的道,不免气恼羞愧,但又理亏的很,所以只好愤愤然的坐下不再出声。
念声没再追究他的话,而是另说道:“真是短了漏了,年后补上,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下下策。原本各处庄子都等着这些过年,等过完年了再给人送去,还有什么用?就像刚才这位说的,庄子的人不一定就指着这点东西过年,可您诸位想到的,当年立下这规矩的人没想到吗?”
这话没人敢接,说不好就是欺辱兆佳氏先祖的罪名。
“东西不多,不过是份人情罢了。总要暖了人心,人家才会愿意好好效力吧?”念声说着看过屋里的每一个人。“什么时候送不是大事儿,冷了人心才是大事。”
也有胆子大的,听完念声话虽然觉得有理,但还是不服,便开口问道:“那漏报的一处庄子进项呢?”
“你们谁现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