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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上宰相时;书画已有一些功底;所以便赠送姜度一副墨宝作为贺礼。
姜度得了朝中红人李林甫的墨宝;当场让人将此书幅悬挂于中堂之上向来客炫耀。过往于姜府的贺客;有那不识文的见了李林甫的手书;不禁啧啧称赞;而另外一些识文之辈;见了这条书幅却是捂着嘴巴赶紧离开;等出了姜度家门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李林甫手书的前六字为:“闻有弄獐之庆”;其中的“獐”字;却是宰相大人掉书袋的时候搞错了字;把“璋”字错写成了“獐”字。
《诗·小雅·斯干》有文:“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后世之人便称生男曰弄璋;意祝所生男子日后为王侯执圭璧。
璋乃美玉;而獐则为小畜生。李林甫一字之差;硬生生把贺喜的话变成了骂人家姜度的话了:别人生下儿子可以拿美玉来玩;你的儿子就以小畜生为伴吧。
自从李林甫得了“弄獐宰相”这个称呼之后;他心里其实是恨极了这些所谓的“文化人”;但在公众场合;却是从来都笑眯眯地任凭别人拿这个事情说笑;也不见他恼怒和分辨。李林甫心想;我不过就是弄错了一个字而已;又不是真的想骂姜度;你们这群书呆子既然知道我写错了;为何不私下里告诉一声;我直接重新写一幅没有错字的贺书不就结了?
一群闲的蛋疼的家伙;有这劲头;还不如多干的正经事情;老是拿老子这点小毛驳事;无聊不无聊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里动机;所以李林甫一方面对有学问的读书人十分忌惮;另外一个方面又觉得读书人都是迂腐不懂变通的呆子;只要采取一些阴谋手段;便可以将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次李崒在四门学馆中纠结几个喽啰针对周承志设局;确实暗中得了其父李林甫的授意。
前段时间;监察御史周子谅不知道得了何人指点;竟然趁着皇帝对朝中一些官吏在位不谋事的行为发脾气的时候;提出了一项“末位裁汰制”的建议;结果引得皇帝大为赞赏;似乎有意推行此项举措。
李林甫在三位宰辅之中虽然位居最末;可官吏考评选拔之事正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如今周子谅忽然插了一嘴;虽然尚未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却让李林甫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威胁。
善于纂权弄术之人;最忌惮的事情就是手中的权力被别人分享;善于谄媚奉迎之辈;最担心的就是出现一个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如今周子谅有了小儿子在幕后当“狗头”军师;不仅改变了以往糜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性格;而且还能见机行事;时不时地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才识;这自然引起了李林甫的高度警觉。
为了敲打敲打周子谅;同时也是提醒周子谅背后那人不要捞过界;李林甫躲在自己府中那间只有他本人可以进出的黑屋子里面;经过一番琢磨之后;定下了一出敲山震虎的计谋。
李林甫知道周子谅为人清廉正直;基本上没什么毛病好挑;如果直接对其下手;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也容易引起张九龄的警惕。所以他便将视线从周家的大人身上转到了两个小子身上。
一开始;李林甫是想从周承业身上寻找破绽和把柄的。他听吉温向自己汇报说周家二郎前段时间跟周家大郎因为入四门学的事情闹翻了;随后便开始自暴自弃;结交一些不上桌面的狐朋狗友;还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
如果周家二郎一直保持这种离经叛道的表现;那是再容易下手不过。李林甫只需示意吉温暗中寻找几个城狐社鼠;想办法将周承业直接拉下水;之后便可以通过他这道口子摸清楚周子谅的底细;并且将暗中替周子谅出谋划策;提出了“末位裁汰论”的那位高人给揪出来。
只可惜;李林甫做梦也没有想到替周子谅幕后出谋划策的恰恰正是他看走了眼的周家二郎。而且;如今的周家二郎已经改掉了之前养成的坏毛病;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前往东市的陈记酒楼;其余时候根本就不在人前抛头露面。
既然不好对周家二郎下手;李林甫于是想到了正在四门学就读的周承志;继而他又想到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四儿子也在四门学馆之中。如果李林甫指望李崒去跟周承志比学业;那无疑是自取其辱;但让李崒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猥琐之事;那还真不会让他失望。
在李林甫的暗中授意之下;李崒小心翼翼地实施着对付周承志的手段;眼看着便要得手之时;不想却被忽然摸进四门学馆的周承业坏了好事。
看着周家兄弟走远之后;李崒寻个借口也离开了四门学馆;找来一驾普普通通的马车;急忙向自己家中赶去。李崒要尽快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向自己老爹进行报告。
李崒虽然混账;但他对自己老子的那套手段还是十分惧怕的。真要是忤逆了李林甫;只怕挨一顿家法都是小事;搞不好他从此就要被排除在林家的核心圈子之外;今后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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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深夜密谋
周家兄弟二人乘坐马车从北向南而行;出了内城之后;先是去了一趟西市。
周承业不顾哥哥的反对;硬是拽着他在西市上等的布匹店里扯了几身好布;然后送到就近的一家裁缝店内;为周承志量身订做了几套衣衫。
如今有了陈记酒楼的收入;周承业可不想让周家人再过的那么寒酸简朴。世人皆喜以貌取人;今后周承志想要在官场上立足;那就得从现在开始改变;将那一身书生气和硬折不弯的性格给隐藏起来。否则;周承志永远也无法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圈子;又何谈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抱负?
周承业此次来西市;顺带着还有考察这里商业环境的意图。他特别留意了一下西市之中的酒楼和客栈;另外对于这里出售各种域外货品的摊位店铺也比较在意。如果不出意外;按照陈记酒楼目前的发展趋势;到了年底便可以在西市开设分号;到时候周承业便相当于有了第二只能生金蛋的老母鸡。
兄弟两个转遍了西市之后;挑选了一家上档次的酒楼;名叫“云梦居”;点了几个让周承志直呼肉痛的招牌菜;就着一壶酒楼自酿的酒水吃喝起来。
在四门学中吃了两个月“大锅菜”的周承志;面对满桌的珍馐佳肴吃的十分开心;一旁的周承业却是皱着眉头懒的动筷子。跟东市的陈记酒楼比起来;这家酒楼做出来的菜肴;只能用寡淡无味;暴殄食材来形容。
虽然吃的不爽;可周承业心里却是十分开心。西市的酒楼越是这么不上台面;日后陈记酒楼过来越容易打开场面;谁也不会蛋疼到去抱怨竞争对手太弱。
到了掌灯时分;酒足饭饱的兄弟两个终于返回周府。跟在周承业身后的刘十三;不仅赚了一天的工钱;还免费进了一回云梦居酒楼;更落了十个大钱的打赏;于是乐呵呵地驾车离去。
入府之后;周承志恰好看见家人在吃晚饭;父亲周子谅也在桌上;于是急忙上前见礼:“孩儿见过大人;见过母亲”
周子谅看着兄弟俩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心情便格外舒畅;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两个儿子和睦相处地走到一起了。周子谅身边坐着的陈氏;也是笑容满面十分欣喜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眉目相似的儿子;总觉得怎么看怎么亲热。小月月最是调皮捣蛋;直接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蹦跳着来到两位哥哥身前;然后把小手向前一伸;仰着头说道:“大郎、二郎;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东西回来了?”
幸好周承业记得自己小妹如今才养成的这个“毛病”;急忙从衣袋之中掏出他在西市挑选出来的几样小物件;这才堵上了三妹的嘴巴。
“承志回来啦;来来;正好坐下来一起吃晚餐”母亲陈氏招呼兄弟两个入座。
虽然已经在云梦居吃过晚饭;但既然母亲要求;而且周子谅似乎也有此意;兄弟两个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如今周承业与父母亲的关系;已经大异于从前;他一落座;便毫不客气地大块朵颐起来;刚才在云梦居;因为饭菜并不可口;他可是留着一半的肚子呢。
周承业这么放开肚皮大吃;却是害惨了身边的周承志。他本以为云梦居中的菜肴那已是难得品尝的珍馐;所以吃的很饱;如今看到自家饭桌上的菜式竟然好过云梦居;当时就有些后悔和郁闷。经不住母亲的劝说;周承志举筷夹了几口;结果差点没咬下自己的舌头。
没有比较;就没有发言权。周承志现在算是明白了方才二郎为何在云梦居不停地撇嘴了;感情他在家里天天就这么好鱼好肉地养着呢
实际上;周家也不是每顿都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