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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给你这刁民吃些苦头,你是不会承认了来呀,先给这嘴硬的老头松松筋骨,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大唐的律法硬!”
崔宜民这次带进来的几个狱卒,皆是他的心腹,在如何用刑方面都是行家,他们一直就在等着主子这话所以,崔宜民一语尚未说完,就有一个手持皮鞭的恶卒,狠狠地抡圆了能把受刑之人皮肉都沾下来的鞭子,“啪!啪!”地抽在了陈贵云的头上和身上
另外几个狱卒则低头开始在地上翻找一些刑具,似乎觉得只是抽这老头几鞭子并不过瘾
陈贵云没有想到崔宜民竟然如此大胆,不仅私下问询,而且竟要刑讯逼供,他强忍着脸上和身上火辣辣地痛,大声疾呼:“还请住手,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你们岂可在证据不足之下对我用刑!”
崔宜民面带嘲讽之色,讥笑说道:“哼,你这刁顽的老儿,休要胡言乱语地拖延时间!你凭什么就能断定是别人在陷害于你?那被抓的两个凶顽如今便被关在牢里,本官待会儿便让人将他俩带出来指认于你,看你还敢嘴硬!”
“来呀,给我狠狠地教训,看你还能拖延到何时去!”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一声怒喝:“全都给我住手!”
原来,却是一路疾行的郑霁郑县令及时赶到了(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提供',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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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看我怎么弄死你
只听“砰”的一声响,却是跟随在郑霁身后的一名近侍飞起一脚,将房门狠狠地踹了开来
“崔宜民,快给老夫住手!”郑霁黑着脸迈步走了进来,狠狠地瞪着正一脸得色坐在用来记录审讯内容的书案之后的崔宜民,然后质问道:“承恩楼的掌柜陈贵云犯了何罪,却让崔县尉亲自过来刑讯逼供?”
几个正准备大干一场的狱卒,见到县尊大人破门而入,顿时心虚地退手中动作,然后一声不吭地退到角落之中
在这几名狱卒眼中,正五品上的县尊大人,绝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在下一刻被逐出万年县衙
崔宜民既然敢于让手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贵云从承恩楼里带走,那就想好了周家人可能的动作只见他装出一脸诧异的神情,然后从长案之后起身来到郑霁面前,躬腰抱拳行了一礼,一脸严肃地回答说道:
“启禀县尊大人,昨日吾等在乐游原一带巡视时,抓获两名持刀抢劫的凶徒经过连夜审讯,从这二徒口中获知他俩原本就是出没于东市一带的泼皮,因为得了当时陈记酒楼的窝藏庇护,这才躲过了持续月余的全城大清查而且,据此二人交待,那陈贵云借着酒楼做掩护,实际上却是暗中蓄养了不少恶徒,专门替他在东市骚扰其他酒家,以便欺行霸市,搜刮钱财!”
崔宜民说的义正词严,在他口中的陈贵云,分明就是罪大恶极的黑恶势力保护伞和幕后元凶
已经从疼痛之中缓过劲儿来的陈贵云,大声分辨说道:“还请县尊大人明查啊小老儿在东市本分经营已有二十多年,何时又成了勾结凶顽欺行霸市的歹人?崔县尉仅凭一面之词,便对我刑讯逼供,我不服!”
心里已经打定了要与周家交好的郑霁,脸色铁青地质问崔宜民:“崔县尉,你听到人家所说了么?仅凭两个恶徒的一面之词,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你便派人前去将陈翁拘禁过来,如今更是刑讯逼供,可是以为本尊不懂得大唐刑律和诉讼之法么!”
崔宜民也是一块滚刀肉,别看职级要比郑霁低了不少,可仗着自己是崔家人,并没有因为郑霁的发怒而心虚多少,只听他不急不慌地又说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下官并非仅凭那两名凶徒招供便下令拿人,其实早几日就有东市的几家酒楼掌柜相继前来县衙举报,说承恩楼恶意经营欺行霸市,甚至威胁他们不得声张,否则便会报复云云”
“大人不妨想一想,这承恩楼在尚未更名之前,原本在东市籍籍无名,只是一家中等酒楼,若不是用了非持段,如何能够在短短半年之间兴旺如斯?而东市其他几家原来生意红火的酒楼,如今却是冷冷清清,好不萧条!”
倘若郑霁是个糊涂的父母官,只怕真的会听信了崔宜民这番言辞凿凿的话然而,崔宜民绝对想不到的是,郑霁手里便有一张承恩楼的贵宾卡,而且经常会在换下官服以后呼朋唤友地去承恩楼上饮宴,所以他对于承恩楼如今为何如此兴旺十分的清楚!
承恩楼之所以能够红透半个长安城,那是因为人家经营有道,因为不断推陈出新的菜肴,因为各种吸引食客的促销手段,还有那堪称长安一绝的上等烧酒
郑霁原本还对陈贵云是否真的犯了律法心存疑虑,但是现在却能够断定这是有人眼红承恩楼,所以在故意陷害陈贵云就算不用脑袋想,而是用脚后跟去想,陈贵云不过是一个开酒楼的生意人,而当朝御史又是他的女婿,他犯得着跟那些城狐社鼠们搅合在一起么?
当朝宰相张九龄冒着被言官弹劾的风险,在原先的陈记酒楼上设宴请客,你换了别的任何一家酒楼试试?人家陈贵云背后靠着这么过硬的靠山,如今更是得了御笔亲赐的店名,只要自个不出问题,大唐长安城内谁敢欺负?
想通了这些之后,郑霁再也不想给崔宜民留任何面子,冷着脸说道:“我命令你现在就将陈翁放了,出了任何问题,本尊用头上的乌纱蹬!”
崔宜民本以为郑霁最多是警告自己不得再对陈贵云用刑,然后先将人羁押下来,等过上几日证明陈贵云无罪之后便释放了,却没有想到这次郑霁居然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崔宜民的本意并非真的是要将陈贵云冤屈下狱,而是想寻个由头将之关上几天,好让承恩楼没了主心骨,以便何掌柜那伙人在外面对承恩楼下手陈贵云被关起来 的这几天,不仅会吃些苦头,而且声名也将大大受损,等到放出去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暗伤加上悲愤而一命呜呼这些狱卒在这方面可是经验丰富的很,只 要他们动手,外人根本无法看得出来
看到郑霁如此力保陈贵云,崔宜民也是彻底豁了出去,他毫不退让地说道:“启禀县尊大人,这刑律诉讼之事,按例当由下官亲自负责,在没有将案卷呈送大人过目之前,似乎你不易直接插手和干预!”
郑霁堂堂正五品的县尊,何曾受到下属如此违逆,于是寒声说道:“是么?如果我现在怀疑你在此案之中动机不纯,有意偏向另外几家酒楼,是不是就有资格接手此案呢!”
不等脸色涨红的崔宜民回答,郑霁转身对几个狱卒喊道:“你们几个给我速速离开,若是胆敢违抗上命,立即革职逐出县衙!”
几个狱卒平时听崔宜民的话不假,可他们更得听县尊大老爷的话,毕竟人家才是一县之尊,全权对万年县内大小事务负责看到郑霁如此震怒,几人只得低着头悄无声息地离开
郑霁又对随自己而来的几名近侍说道:“速速替陈翁松绑,然后搀扶着随我离开!”
说完这话,郑霁看都不看崔宜民一眼,直接出了问询室
在郑霁心中,此刻已将崔宜民划进了年底清除的名单之中,他相信就算是暂代吏部员外郎的周御史见到万年县呈报的考评结果,也绝对会同意他的意见
鄢陵崔家真的很了不起么?真当荥阳郑家没落了就好欺负?需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郑家还远不到那一步田地你崔宜民私底下干的那些勾当,真以为本尊不知道么?若不是看在清河崔家的面子上,想要得到清河那边的支持,老夫早就将你革职查办了!
心中愤愤不已的郑霁,让随从护着陈贵云返回了官署,脸上的颜色很不好看他方才对周承业打了保票,一定会将陈贵云带回来,算是兑现了诺言,可因为去的晚了片刻,还是让陈贵云挨了两鞭子陈贵云脸上那道泛着血珠的鞭痕,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刺眼和不舒服
坐在县衙会客厅内已经等得十分烦躁地周承业,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于是急忙起身迎到门口,果然看到郑霁在前,身后跟着一道他非踌悉的身影
周承业心中忽然一阵激动,正想迎出厅外,却一下子看见了外公脸上那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