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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人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
转眼之间,就到了秋天,近日赵昚特地向叶宇询问了治国之策。
叶宇对于眼下的朝廷现状,提出了吏治五疏!
严贪赃之法、重官吏考核、裁汰冗官、严格官吏选拔、禁朋党之风……
所陈述的五项策略之中,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就是裁汰冗官。
在临安城内,顶级高官们整天无所事事,在办公桌上越积越多的件哪怕真的堆成了山,他们也视而不见。
因为要办工的话,会被人看不起的。而能被看得起的事情,就是党派之间的互掐。
换成民间的说法,那就是狗咬狗!
而这种情况,是官制臃肿、繁琐、低级的主要原因。
所谓人多不干活,推卸责任,就是这个道理。
在外地,各级官吏们只干两件事。钻营投机,以便升职;巧立赋税强求豪夺,以便贿赂。
朝廷成批量地拥有这种臣子,而更加悲剧的是,这种官员的规模每时每刻都在迅猛地增长中。
在京的官员,临安城里就有四千余人。这还只是在职的,各种候补官员保持在八千人左右,时刻准备着加入‘公务员’队伍。
而地方官员的数量更是无法统计,只是浙东路7个州的不完全统计,在册官员就达到了临安城的总和。
可以想像,整个长江以南,会是个怎样的官场世界。
这些官员的臃肿积累,犹如蛀虫一般,时刻蚕食着看似繁华富足的南宋王朝。
宋朝的俸禄统计,北宋初全年不过150万贯,平均每月12。5万贯;神宗时每月增至36万贯;
赵构的绍兴时代增至每月80万贯,轮到赵眘是每月120万贯。
地盘缩水了,土地变小了,官员反而增加了,工资变得膨胀了!
而这还只是基本工资,不包括各种各样超级丰厚的封赏。
至于军队,就变得更加的离谱,号称兵强马壮的四川宣抚司统兵7万余,各级将官达到17700人,平均每个军官领的兵不到4个!
原本一方百姓只需养活十位官员,而如今百姓没有多,官员却增加到了一百余人,这九十多人的俸禄从何而来?
羊毛出在羊身上,归根究底受剥削的还是老百姓。后世史学家整日闲的没事,统计着两宋时期的富足空前。
却不知道这种富足,只是徒有其表罢了。两宋时期的百姓是富足,但也衍生了这些官员的多番盘剥。
所以要想摆脱这一恶性循环,五项策略之中,当务之急就是裁减淘汰一批无用的官员。
否则长此以往,朝廷迟早会被这些人彻底拖垮!
………………………………
181。第181章 望江楼畔
凡此种种,长此以往都是亡国之象,纵观宋史三百年,先有辽国、后有金国,最后又是迅速崛起的蒙古。
这三百年来,大宋王朝就真的没有英明之主?就真的没有股肱之臣?
有!而且还不少!
但,为何国祚三百载,却敌不过一个兴起不久的王朝?
是敌人太过强大,还是本身朝廷的弊端甚多,以至于尾大不掉?
朝廷政治体系的庞大,对于国家的稳定客观来说是有利的,但是太过庞大超出了承受范围,那就是一种累赘、一个毒瘤。
在北宋时期,要在英宗时代才会出现,逼着后来神宗大刀阔斧地去砍,重用王安石变法,才渐渐有了重新振作的势态。
而如今南宋才历经二世,就糜烂到这地步,试问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叶宇的向赵昚进谏的五项策略,与赵昚心中所想是不谋而合。
他本要打算借此机会,考校叶宇是否有治国的远见卓识,可叶宇的这吏治五疏让他很是意外。
所以,赵昚如今的心情很复杂,既是欣慰,又是多了几分挣扎……
当初叶宇与金国八大山对决,进宫觐见之时昏倒在御书房。
也正是这次昏倒的机会,赵昚乘着叶宇昏倒在偏殿里,看到了那左臂上的怪异胎记。
自那日起,赵昚的心中都是十分的挣扎。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奇才,就是自己失散二十年的儿子。
可越是知道这个结果,赵昚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正如当初御花园中,叶宇回应的那样,他这样的父亲是不值得原谅的。
所以赵昚想要去弥补,但又不知该如何去补偿。
儿子的聪颖突出,本是身为父亲高兴之事,但是叶宇越是突出,赵昚就越是感到十分的不安。
这份不安他以前从未有过,但是不久前的命案,已经让赵昚察觉到了一丝不祥。
最是无情帝王家,赵昚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这其中的权谋无情的肮脏,他又岂会不知?
这份锤炼多年的帝王本能嗅觉,对这其中的异样他不会没有察觉。
无论这件命案是有意还是无意,赵昚都不想叶宇因此毁了一生。
但自己的这个儿子太过突出,突出的让赵昚自豪之余心生担忧。
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个秘密为世人所知,现在的两个正牌皇子能放过叶宇吗?
所以,对于叶宇的突出才华,赵昚一直都是喜忧参半颇为复杂。更新最快最稳定
吏治五疏,得到了赵昚的认可,更在朝堂上力排众议予以推行。
因为赵昚心里明白,他省吃俭用这些年,国库依旧不够充盈,若是遇到了天灾年月就难以赈济百姓,所以整顿吏治势在必行。
其实是否裁减官员,群臣们的阻力并不是很大,而这些人唯一在意的就是,哪些人该裁,哪些人不该裁……
这里面就牵扯到了党派之争,谁都希望自己敌对的那一方,能够大肆的裁剪羽翼,这让此消彼长对己方十分有利。
这一次赵昚态度极为强硬,如今张说一党的黄博瑞已经调任礼部尚书一职,而这空出来的吏部尚书,直接由叶宇担任。
由吏部侍郎到礼部尚书,也就大半年的功夫,虽然有些坐火箭,但也是顺理成章。
叶宇在吏部这大半年里,虽然无所事事被架空,但至少混了为官的资历,而且对吏部的运作也是驾轻就熟。
况且面对皇帝赵昚的强硬,群臣也只能看着叶宇坐火箭。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位居三省六部核心官员之列,不说是绝无仅有,也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谁都知道,当今陛下是要用叶宇这把利刃,大刀阔斧的整顿吏治。
而被升任吏部尚书的叶宇,对于这次升官并没有太过欣喜。
此次赵昚彻底对他放权,他可谓是掌管了天下官吏的罢黜与升迁。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大,所背负的责任就越大。
叶宇知道,自己大笔一挥,仅仅勾去一个名字,但是背后却有一群人的人生轨迹就会变化。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无论叶宇是不是公正裁减,都会遭来一群人的仇恨。
而赵昚自然深知此事的艰难,于是颁布两条诏令:
其一,各级官吏的部分子弟,不可再举荐直接进入仕途;
其二,暂停特奏名录试。
按宋制,一些人经官吏推荐,可不经科举考试,直接赐予进士出身,候补为官,称“特奏名”。
它常与正常的科举同时进行,数额颇大。
这其中就存在着很大的猫腻,因此这两项是官二代甚至官三代的做官捷径。
这两项诏令一下达,由于涉及众多官吏的切身利益,反对呼声一时间风涌而起。
甚至有人直接向赵昚进谏:“陛下即位未久,恩泽未遍,此二事关于士大夫者甚众,愿少宽之……”
当赵昚将堆积如山的奏章,摆在叶宇面前时,一脸苦笑道:“叶爱卿,你认为这些奏章,朕该当如何处理?”
“那陛下认为,这些奏章多么?”叶宇没有直接回应赵昚,而是反过来问了一句。
叶宇的反问,让赵昚为之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奏章,沉声问道:“难道爱卿以为这还是少了?”
“不少,但微臣只需一点烛火,就可将其化为乌有!”
“这……”
听了叶宇这句平淡而又深意的话,赵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明白叶宇的话外之音。
“叶爱卿觉得,这样合适吗?”
赵昚依旧有些犹豫,天下群臣的谏言若是如叶宇所言,将其付之一炬焚毁,岂不是有违明君之道。
“陛下,一人身有毒疮,若要根除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