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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轮炮击声传来，但并未影响休斯船长迈出坚定的脚步。
“今日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即便已经踏入险境，也要坚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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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零玖章 神秘的犯人
黎明总是给人带来希望、带来光明、带来美好！远处的绿光目睹了黎明前的海战，经过了初期的接战后，实为安圣森林的反私掠船“黑眼”号和英斯雷国私掠船“复仇天使”号重新进入了“互相投掷岩石”的状态。此时距双方初次交火已有30分钟。在之前的战斗中，英斯雷私掠船队的二号船“黑森林木马”已经变成了海上的浮木，其船长马克为友船所击毙。
损失了二号船，外海悬赏额度排名第八的大海盗凯尔米；娜迪亚豪斯却并不觉得伤心。
以二号船作为代价，他已经赚取了敌船一半的推进力，三分之一的炮门，以及四分之一的乘员。
虽然“黑眼”号大帆船还是守住了上风，但现在守住上风已经无优势可言。它努力地想左满舵更换炮击侧，却无法靠现在的横帆掉过头来。
海盗船长觉得这很值得，反正牺牲掉的又不是他自己。
现在对方的船只右舷只剩下四门还能射击的火炮了——而复仇天使号的左舷还有九门，右舷更是毫无损伤。
“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扳盘吗？”凯尔米满脸微笑着自言自语，胜利仿佛已经在他的手中。
如果他知道对方已经没有炮长，应该会笑得更加灿烂一些。
“轰！”硝烟散尽。
已经变形的铁球旋转着，深深嵌进黑眼号的枞木甲板之中。它所坠落的位置，距离某个火药桶只有五步而已。
两名水手为它所击伤，其中一人的伤在腹部，肠子都流了出来，肯定是不活了。
“长官？”“船长！”“船长大人！”
想起这条船的最高指挥官就在附近，水手和海兵们都慌乱起来。
“不用大惊小怪，我没事！回自己岗位，听我指挥！”休斯船长提厉声叱喝道，举起右手，若无其事地拨散面前的烟雾。他的目光，还是完全集中在远处那艘正在做规避的敌船身上。
“啊呀呀，看起来你这里情势不太妙呢，船长阁下。”白天的声音在高傲中带着一丝嘲讽。“是不是快要输掉了？”
“暂时还不会。”船长冷冷回答，“可以请你旁边的牧师女士你帮个小忙吗？”
“修帆吗？简单的修补一下，我还能做到。”莫提答道。
“不，不是修帆，而是拆帆。”船长高深莫测地一笑，“请你把所有破损的帆都拆掉，然后……”
一阵炮声掩盖了休斯船长后面的话。唯一听到那要求的女神圣帝国牧师眉头一皱，转身回到了上甲板。
“敌人降下了主帆和前下帆！”
听到这样的回报，凯尔米有些奇怪。难道他们打算临阵换帆？这怎么可能来得及？
他决定静观其变，继续轰击那艘变得更慢的敌船。
铛！
一根长矛带着惊人的力道穿透了黑眼主桅杆的中央。
“好准头！”有水手欢呼起来。
白天骄傲地横了他们一眼：“当然了，我可是有名的……！”还没等她说完什么黑天立刻上前捂着了她的嘴在长矛的后面，带着一条长长的帆索；帆索的末端，就牵在阿里的手中。
阿里抓住帆索，发动圣光。
一面巨大的三角形白帆就顺着绳索展开在风中。那是阿里用圣光能量体刚刚造出来的临时风帆。
“白天，黑天，把那一端系在主桅杆上！”
“遵命，团长！”
身穿黑色制服的白天和黑天敏捷地抓住从帆的第三个角上垂下的帆索，麻利地把它系在主桅杆的下端。
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一面纵帆就在“黑眼”的主桅杆与断掉的后桅杆之间架起。
“顺风右满舵，z型转向！更换炮击侧！”船长抓紧时机命令道。
由于增加了一面纵帆，“黑眼”成功地顺风右满舵，在海面上划出了一条“n”字型的轨迹，将其朝向从往东北调节到了往东南。
面对着正东面“复仇天使号”的，不再是伤痕累累的右舷，而是左舷了。
“仰角14度……不，15度，全体开火！”休斯船长重重地一挥手。
炮手和水手们熟练地调节着火炮的参数，周围同僚的死伤，并不能动摇他们的技术和意志。
左舷所有的长炮几乎同时喷吐出了愤怒的铁球；片刻后，上甲板仅存的四门活动轻炮也开火了。
“这……这怎么可能！竟然这么快就挂上了纵帆、还顺风调节了朝向……”
凯尔米还来不及惊叹和感慨，局势就急转而下。
“兔崽子们！打准点，再准点！你们全都是长炮，怎么连那种破船都打不赢！”
一轮、两轮。又过了两轮炮击后，凯尔米的笑容已经完全变成了暴怒。
“不、不行了，老大！左三、左七两个炮位被击中，无人可以替补！”
“左五炸膛了……！”
“确认战果炮位一个！”
大海盗的指关节捏得发青，竭力抑制着从背后拔出武士刀的冲动。他发觉，即便火炮数量几乎一样，他的炮手的命中率也明显低于对手。
“左舷还有几个炮位能用？！”
“老大，只有两个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对方的炮长难道是神吗？！迎风掉帆，用右舷火炮攻击！对方是艘全横帆船，在转向力上输给他们，子孙会蒙羞啊！”
他的手拿着那第二个锦囊，不停颤抖。究竟是撕，还是不撕？
他终于作出了决定……
看到敌船的左舷冒出黑烟，急急忙忙地逆风掉帆，休斯终于松了口气。
“真怀念做炮长的日子啊……”
那是在神历461年的迪扎。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的船员，第一次担任炮长，在内海中与兽人的浆帆战船死战……双方战士流出的血、以及战船沉没留下的的碎木屑真的让大海都变了颜色。
在迪扎的惨胜之后，神圣帝国北部终于夺回了内海的霸权，不用再担心兽人海盗的掠夺、侵袭。也就是从那一战开始，再也没有其他种族船队敢于神圣帝国的海上强权，只敢用私掠船这种形式小打小闹的干扰帝国海军的运作。
那也是浆帆战船最后的辉煌。之后，这种成本高昂的船只不再符合需要，慢慢被武装商业帆船完全替代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有10门炮的战船，就算得上船队的主力船了。到了现在，载了20门炮的船，也只不过是护卫船而已。
“时代变化真快……”休斯慨叹道。
“轰！”似乎是为了应合他的慨叹，海盗船刚刚转过来的右舷被刚才那一轮炮击完全命中，爆炸、着火、冒出灰烟。
目测来看，仅有三道水柱从附近的海中升起——这证明剩下所有的炮弹都打到了对方的船体上。
“两个……不，四个……七、七个……八个炮位！八个炮位战果确认！”
瞭望手的报告中带着彻底的惊讶。这位铁壁提督作为炮手的能力，竟然要比之前那位外海船队知名的炮手更强！
“八个？那他们不就没有火炮了吗？”听到这个报告，休斯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他已经胜券在握。
“真是令人失望的对手啊。给他们最后一击！”
“如果我是他的话，就立刻逃走。七个、八个……明显是全败，还死撑什么？再不逃走就真的晚了。”
精灵在船长室内，无聊地斜躺在休斯的皮革椅子上面，听着瞭望塔传来的报告。现在命令中枢的位置已经转移了，送到这里来的消息总是晚一步。
“长官，那位先生到了。”一个半精灵打开舱门，一位身穿黑色神父服的老者被压了进来，而且看起来的脸色也太好。
“怎么尊敬的男爵阁下？准备下船了么？呵呵！”神父轻蔑地问，“我想甲板上的人可能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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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壹拾章 接舷战
“不要太嚣张了，佩恩！！你现在可是我的俘虏，别忘了你在安安圣森林犯下的罪！！整整五百名无辜的精灵……”男爵阁下愤怒的敲打着桌子。
正当他想拔出佩剑抵住神父脖子的时候，战场上的判断报告几乎在同时就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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