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连交待道:“待会儿午时一同去后院儿用饭,为师有事情要同你说。”
北堂雪颔首应下,神秘兮兮地道:“正好徒儿也有一份礼要送与师傅。”
田连一听来了精神,勾着脖子问道:“礼?什么礼?”
温升见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瞧一瞧你,还是人家师傅呢,也没个为人师表的模样!”
“管你屁事!你这个老瘟神,别有事儿没事儿的找茬!”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理了理衣襟,将头转了回去。
君姑姑无奈地笑,已经习以为常,见温升被那句‘老瘟神’气的抖胡子,张口欲还击,她及时的开始劝阻道:“好了,各让一步,都别吵了,今日的比试可就要开始了。”
再如何,君姑姑都开了口,二人自然也不会不顾体统,互瞪了一眼之后,方算结束了争吵。
知道要到比试的时辰了,楼中各人都相当自觉的噤了声。
留给宫里的主席之上却空无一人。
向子南轻声地道:“宫中最近琐事繁多,陛下身体抱恙,就连年年都过来的华颜公主今年也没过来。”
君姑姑轻叹一口气,微一颔首。
头位上场的是都察院御史欧阳家的三小姐,欧阳明珠。
这位小姐,北堂雪倒是曾有耳闻。
年仅十四岁,一手琴艺却非常了得,现下是在国学院的琴院中修习。
田连在北堂雪面前称赞过她几回。
琴艺能得田连夸赞的,整个卫国翻个遍儿只怕也凑不够十个手指头。
她对着众人一福,施然落座。
北堂雪放眼望去,看不太仔细她的面容,但从大致轮廓可以判断的出应是姿色不俗。
琴音撩动,凛然之气顿时迎面而来。
竟是一曲《广陵散》!
北堂雪微微一怔,这首曲子主要讲诉的是战国时期,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死韩王,然后自杀的悲壮故事。
前半曲主要是对聂政悲苦身世的同情,下半曲则是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全曲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刻划着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
奏琴之人若气场太弱,则表达不出曲子本身的气势,若气场过强,则又会让人觉得太过浮夸不实。
欧阳明珠一位深闺柔弱小姐,选上这首曲子委实叫人大感意外。
琴音几变之下,令人心绪为之起伏,琴音如同一幅画卷在眼前逐渐展开,磅礴壮烈而不失悲惋。
一曲终罢,北堂雪打从心眼里觉得田连所言非虚。
田连抚须笑道:“如何?我说的可是实情?这样有天分的学子,拜在我琴院的门下,长进果然是一日千里!”
夸别人有天分的同时,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温升这回难得没同他作对,但看他一脸得意还是觉得心下不快,冷哼了一声将脸别开。
有了欧阳明珠的这一曲《广陵散》开了头儿,后面的人难免会觉得压力很大。
第二位上来便弹错了一个音,大许是因为担心摊上最差的名头,结果到最后越来越慌,一错再错,强撑着弹完一曲,脸色苍白,脚步浮虚的下了台去。
接下来的几位虽没她那么糟糕,但也因欧阳明珠那首《广陵散》的摆在前头的缘故,显得失色不少。
北堂雪总算明白为什么压轴的总是放在最后了,因为就怕先一开始便上最好的,后头的就根本就如不了观众的眼了。
温青然倒还算平静,大许是本就没想着能拿到第一的原因。
北堂雪将她所奏的一首曲子完完本本的听在耳中,是觉得这一年的时候,她又进步了不少。
温青然或许不如欧阳明珠那般有天分,但贵在认真好学,且是打从心里喜爱琴艺。
白泠泠紧挨在温青然的后头,温青然一下去,便轮到了她。
她作为白家的嫡系千金,参与这种活动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义务,但凡是跟才女挂钩的比试、场合,总是少不了她的身影。
琴,并非她最擅长之物,但造诣也是不低的。
一首《汉宫秋月》令闻者哀叹。
午休之时,北堂雪、史红药、白泠泠、温青然随着君姑姑一行人去了后院用膳,同行的还有欧阳明珠。
君姑姑行在最前头,“欧阳小姐今日这曲子选的倒是别出心裁。”
“没错,你这功底可是够扎实的啊,老夫还是低估你了,哈哈――”田连笑着道。
欧阳明珠闻言双颊荡漾起两个深深的梨涡,“这曲子是明珠的入门曲目,自幼便练的这首曲子,之所以选它,也不过是图它最熟练罢了,免得出错丢人,并称不上精湛,让君姑姑和各位先生见笑了。”
走在最后头的史红药闻言暗自撇嘴,小声地道:“这未免也太。。。谦虚了吧?”
白泠泠捅了捅她的腰,示意她不要多嘴。
“明珠素来仰慕君姑姑大名,也一直想来参加这丁香宴,但我爹爹却总说我年纪小,怕我闯祸,一直不许――今年我满了十四岁,还是好说歹说,他才许我过来。”
她的口气带着少女特有的俏皮,又因长的玲珑可爱,令人不禁心生喜爱。
君姑姑含笑点头:“令尊的顾及也有道理,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是这样。”
温升看了一眼温青然,附和地笑道:“青然前年头次来丁香宴参加琴艺比试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当时她爹娘也不同意,她生就腼腆,唯恐她上了台怯场,连琴弦也拨不动――最后还是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才勉强的答应了。”
温青然脸一红,有些羞怯的笑了两声。
欧阳明珠闻言回了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青然姐姐,你记得我吗,上回傅先生的课。我就坐在你前头!”
温青然只又点头。
她本就不善言辞,特别是面对不熟悉的人,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田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望向北堂雪,嬉皮笑脸地道:“雪丫头,不是说要送我什么大礼的吗?”
北堂雪刚点了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欧阳明珠惊喜的道:“这位姐姐就是田先生的关门弟子北堂小姐吗?”
田连一拍脑门,“对对对,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雪丫头。你瞧我,竟然忘了介绍你们认识!雪丫头,这就是欧阳小姐――”
北堂雪礼貌性的一笑。“欧阳小姐。”
欧阳明珠却显得格外热络,走过来一把扯着她的衣袖,“原来真的是北堂姐姐,明珠在国学院里早就听说过北堂姐姐的大名了,没想到今日能有幸相见!”
北堂雪被她这么一顿捧。一句句甜糯糯的北堂姐姐喊着,觉得有些意外,“欧阳小姐言重了。”
“北堂姐姐琴艺超绝,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中午并未有看到北堂姐姐,是排在了午膳后头的下半场吗?”
北堂雪摇头道:“我并未报名参与比试。”
欧阳明珠意外了一瞬。随即有些失望地道:“本来还以为能有幸见识北堂姐姐的琴音,一饱耳福呢。。。”
田连倒没多大意外,北堂雪的性格他也算摸透了七七八八。见欧阳明珠一副失望的小模样,他不以为然的笑道:“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日!”
“真的啊?那以后北堂姐姐来国学院的时候,田先生可要记得让人知会我一声!”
“好!”
看着田连和欧阳明珠一老一少都是一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神色,北堂雪总觉得有一种被出卖了的感觉。
饭罢。离比试开始还余下大半个时辰,温升和向子南有事便先回了国学院。
丁香院里的侍女上来奉茶。欧阳明珠接过,嗅了一嗅道:“杨河春绿,饭后喝最合适。”
只凭香味便能断定是何茶,看来对茶道也是有一定的研究。
君姑姑颔首道:“饭后品上一杯杨河春绿,是我这几十年的老习惯了。”
田连一心惦记着北堂雪先前所说的“礼”,是没心思会听她们讨论茶水,转头对着北堂雪急切的道:“雪丫头,你究竟要送什么给我,快些拿出来吧,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
“本来早就打算给你的,可去了国学院几次也没能碰着你――”北堂雪从袖中拿出了一卷旧书,递到他眼前。
田连一把拿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这是!”
欧阳明珠见他神情震惊,忙围了过来,“极乐清心下半卷。。。!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