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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
每个上位者都会经过一条杀戮的血腥之路,方能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然后用光鲜亮丽,掩盖住那些丑陋和不堪的过往。
“而西廷玉之所以是现在的模样,据大夫诊断,是由于太年幼,心理承受力差,潜意识想逃避一些可怕的回忆,所以才会选择像个孩子那样不懂事的活着,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个模样。”
北堂雪的目光闪了闪,这个世间不都是因果循环吗,若像其它孩子那般长大,西廷玉也没理由会是这样的性格了。
可显然这个赫济可汗最后并未下死手,不然向珍珠和向伯伯还有西廷玉也不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而且,西廷玉似乎还做了大漠的少府。
“可汗最希望的无非是想让我们两家彻底臣服在他脚下,并且自愿削弱自己的势力。毕竟他还要在大漠子民心中,建立一个明君的形象。”
“有天晚上,我爹和西伯伯被可汗召了去,我不知道可汗与我爹还有西伯伯说说了什么,但是我爹回来的时候,抱着昏迷的西廷玉,一语不发坐了一整夜。”
向珍珠望了望躺在床上,被她们几人折腾的鼻青眼肿的西廷玉,语气有些颤抖的道:“第二天,我便听府里的丫鬟说大漠鹰神祭坛上便悬挂着西伯伯的的尸体。。。”
“而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可汗与我爹谈完话后,便让人带我爹出了宫,说与西伯伯商量些事,等我爹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去的时候,只看到昏迷的西廷玉。原来西伯伯用自己的性命来跟保全西家和向家,赫济为了警戒西家后人,便让西廷玉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西伯伯被。。。五马分尸。”
北堂雪猛地一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这么惨烈的方式处死在自己眼前,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只怕已经不是可以来用噩梦来形容了。
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那相反,像西廷玉这种可恨之人,也必是有着可怜之处的。
向珍珠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把眼眶中的泪给憋回去:“赫济为了显示自己的仁义,昭告天下说不追究向家触犯神灵之罪,也不再追究西家的后代,封年幼的西廷玉为少府。”
“只怕那个赫济不可能因为西廷玉他爹的死,便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向家吧?”北堂雪有些疑惑的看向向珍珠。
向珍珠点点头,带些嘲讽的笑道:“哼,那是因为向家每年矿产的收入,都需要无偿捐入国库一半。”
一半?这位赫济可汗还真是开得了口,自己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做,别人辛辛苦苦的成果却要拱手送给他。
看到西廷玉和向珍珠还有向老爹每天看似无虑的模样,谁能相信这些人背后经历过这些血腥和阴谋。
虽是成就霸业免不得会需要一些果决,可赫连如此残暴,实是让北堂雪打从心眼里不认同。
让别人臣服的方法很多,而这些方法中,唯独利用自己的权势残害别人,是为最令人人不齿。
北堂雪不愿再听这个话题,见向珍珠情绪有所激动,拍了拍她的肩膀到:“好了,你不还是还未吃饭,走,我陪你下楼吃饭。”
向珍珠反握住北堂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谢谢你,这些事情我从未跟别人提起过,今日说出来,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竟会跟我说谢谢了?”北堂雪笑瞥她一眼,面上打趣,内心却是感慨不已。
向珍珠难得不还嘴,只扯了她出门,外面一下子明亮起来的世界,将她的情绪安抚了不少。
北堂雪声音清亮,“虽然过去的事儿不可能真的过去,但也不代表现在和未来都没了希望。你看,这阳光不也还是依旧很暖和,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经历过什么,它从不会偏颇。”
向珍珠抬头望了望偏向西方的太阳,又望了望一脸暖意的北堂雪,定定的点了头。
待北堂烨回来的时候,几近黄昏,走近北堂雪的时候,一股酒味扑了鼻去。
北堂雪下意识皱眉:“怎喝了这么多酒?”
北堂烨无所谓的挥了手,显得很高兴:“我没喝上几杯,不过是被他们给熏的罢了。”
跟上来的三满提着两大盒桃花酥,冲着北堂雪笑道:“大公子确实没怎么喝酒,小的在一旁看着呢。”
北堂雪望了两盒子糕点一眼,心知他这是给小红带的,饶有意味的“哦”了一声,便是叫三满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听阿庄说你一大早才回来就出去了,可是商谈那桃花酒的事宜去了?”
北堂烨只笑不语,将手中一盒精致的糕点递到光萼怀中,笑着道:“走,楼上说去。”
向珍珠将糕点自光萼手中接过,见兄妹二人上楼,也未有跟上去,只笑嘻嘻的招呼着阿庄光萼她们一同分食。
“我一早出去是去孙掌柜那里了,把那三千坛子酒都定了下来。”北堂烨边坐下,边道。
北堂雪似乎是料到,到嘴的肥肉,谁舍得装作没看到?
虽然这块肥肉来的有几分怪异,但有句话不是说,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估计这价格最起码得降了两成不止吧?”
北堂烨失笑,“你心里倒是比我还有数啊。。。”
“那你真是决定今年所有的酒都从孙记这里订,那其它俩家是要弃约了?”
“方才还夸你来着,这就犯糊涂了,真弃约,往后难不成就只做孙记的生意?那我可就得费劲去了解一堆酒市的情况了。”北堂烨摇着头往椅背上靠了靠,兴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表情看起来比平常多了分闲散。
北堂雪张了张口,有些惊讶的道:“难不成你竟然是把三家的酒都给买了?可。。。这近万坛子,可不是个小数!”
北堂烨笑的清朗,跟她解释道:“我还没那么贪心,这幕后显然是有人操纵着的,咱们平白分得半杯羹便行了,太过岂不是会引起幕后人的注意,咱们左右不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犯不着为了这点便宜以身犯险,若是将王记后头的北堂家被人牵出来,就太不值当了。”
北堂雪也觉这话在理,却还是不能理解,北堂烨一边说没违约,一边说没将三家的酒全都定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觉察到她的疑惑,北堂烨打趣道:“我发现你聪明固然聪明,却不是一般的爱钻牛角尖。”
随后笑意不减的道:“只是把孙掌柜这边的三千坛子给订了,其他两家只是按契约上的数目取酒而已。”
北堂雪绕过这个弯来,这倒还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事,她确实是以钻了牛角尖的思维方式去看待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你这将军也别做了,做个商人倒是很适合你。”
“只怕爹要打死我了,就我这一脉单传若是不能继承他和爷爷的将位,他定是要将辱没门风的罪名给我安上才行。”
北堂雪闻听也随着他笑了起来,“那你还不赶紧给我讨个嫂嫂,好给咱们北堂家开枝散叶,届时爹爹有了孙子,自然没心思搭理你干什么了。”
“那可不行,爹本身就不怎么疼我,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再来个小的,只怕我在北堂家可就没立足之地可言了!”
北堂雪笑瞥他一眼:“你竟还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啊,净是找些不搭调的借口,再等上几年,估计都该有人。。。猜测你北堂将军是不是有着断袖的癖好了。。。”
北堂雪说到最后声音渐小,却未能掩饰住笑意。
北堂烨也浑不在意,颇为痛心似的叹了口气,“亏我今日去孙记,还替你惦念着那几十坛子什么金露,还吩咐人晚上一道儿给带回北堂府去,如今看来是没什么必要了,唉。。。”
“哥,你说的可是那金茎露?”北堂雪闻言立马两眼放光。
“我怎就有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的妹妹。。。”
北堂雪立马换上一脸诌媚,将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笑的无害:“我那不是与你开玩笑吗,要我说成亲这事非同小可,定是要细细斟酌才对,你如今年纪又尚小。爹真是操之过急了,回头我定给你好好说一说他!”
北堂烨心知她的目的,听着这通话却还是十分受用,满意的掀了嘴角。
北堂雪见状赶忙趁热打铁,“那,金茎露?”
“哦。。。昨晚估计已经抬到栖芳院去了吧。”
“你方才。。。方才不还说晚上让人一道儿给带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