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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飒猛得扭回头,她吓了一跳。
一眼望过去,林飒的脸黑得好像锅铁底一样。他眸子中深深的浓得化不开的哀痛和凄凉。
林飒眯起眼睛,眸子中精光暴射。他压低了声音,道:“出去”
宁珑站着没有动:“要我帮忙吗?”
林飒眸中杀气腾腾:“出去”他声色俱厉。他转回头去,趴在床头,呆呆的望着憔悴不堪的海澈。
宁珑默默的退了出去,她知道这里不许她帮忙。
林飒守在海澈的身边,他刚刚替海澈重新检查过身上的伤势。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七年间,倪家父子竟将表哥折磨到如此地步。他难于想像这一切。
在他眼里,海澈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至纯至真,怎么会遭遇到这种事情?他实在后悔当年听了海澈的话,在危难中舍他而去独自求生。他望着海澈依旧俊美的脸,没有时间的刻痕,却更令人心酸的掉泪。
林飒清楚的知道,若非自己在那时闯了过去,表哥被捏断的岂止是两根肋骨?
“表哥……我的表哥……”他握紧海澈的右手,手腕间给镣铐长年紧锁造成的伤痕深深浅浅,映在依旧白皙的肌肤间,如同烙痕。
这只手,他记得表哥的皮肤很好,尤其是手上的皮肤绷得很紧;除了当年为救明明在背上留下了难看的伤痕,海澈的身上光滑得连一点瑕疵也没有。
记得小时候,表哥骨子里是很怕羞的,五岁以后都不肯和自己一起洗澡了……现在现在……他紧握着海澈那只布满细碎伤痕的手,泪水夺眶而出:“表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不该……”他的心越来越向下沉,越来越重,胸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令他窒息。
他怕,他怕海澈就这样昏迷下去,不再醒来。如果可以,他宁可时光倒流;宁可陪伴海澈,兄弟两人一起苦受煎熬;他不愿意,不愿意自己一人求生。尽管这些年来他生活的也不舒服。但他宁愿受百般折磨的是他,而不是海澈,不是他爱得至深形如表里的表哥海澈。
突然,林飒像是听见了什么。
他侧耳倾听,却又没有声音了。
他看见,他惊喜的看见海澈干裂的铅灰色的唇在轻轻颤动。
“表哥”他一跃而起,又扑下身去:“你要什么?”
海澈的双唇只是不住颤动,林飒却什么也听不到。
海澈的双唇不断的一启一合,林飒俯耳到他唇边:“表哥,你要什么?”还是听不到。
林飒盯着海澈的脸:海澈的脸上是痛苦无助的表情,他的确需要什么。
林飒忽然明白了:“水你要喝水”
他弹了开去,冲到桌边,倒了满满一碗水,又弹回床前。他小心地托起海澈的头,把水滴到他干裂的唇上。
海澈的嘴唇沾到水,微微张开了。林飒很仔细地喂他,生怕他被呛住。他脸上的神情如此专注,此刻海澈就是他唯一的宝。
林飒小心的喂海澈喝过水后,将他的头平放回枕上,替他掖好被角,依旧守在他身边静静地等待他醒来。
他喃喃自语:“放心睡吧,醒来后我在你身边。再也不会有人胆敢欺负你了。”他的眼睛又湿润了。
宁珑坐在山石上,任暖暖的风拂过。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折下一节花棵。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自己的心事,连叶天走到她身后也没有发现。
叶天也坐在了她身后,随手拣起一枚圆圆的石子:“宁珑。”
“呃啊……”宁珑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答应了一声。
她扭回身,看见叶天,脸上微微带出了笑意:“天哥。”然后又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叶天盯着她:“你怎么了?好奇怪。”
“呃?天哥,你在和我说话吗?”宁珑向四周望望,不好意思的看叶天。
叶天笑了:“你以为我在和谁讲话?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宁珑吐一下舌头,做个鬼脸,道:“我在想阿飒哥和大哥的事。”
“海澈?”
“嗯。”
叶天沉思片刻,问道:“他怎么样了?醒了吗?”
“不知道。”宁珑摊摊手:“我被阿飒哥赶出来了。他根本不许我靠近大哥,连帮忙也不行。”
叶天把石子在手心里抛着玩道:“他真的是很在乎海澈。很重要的亲人受这种折磨,换作是我,大概也会如此。”
“咦?”宁珑盯着他。
叶天道:“用不着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吧?”
“对了,天哥的孪生哥哥也下落不明。好可怜。”宁珑想着,嘴里就这么自由的说了出来。
叶天歪歪嘴角,就当做是没听到她所说的后面那三个字,只道:“我想,大概我哥哥遇到那种事,我的作风只怕比林飒更偏激。因为我哥失踪有快二十年了。”
叶天的眼睛望着远方:“看见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受那种痛苦,傻瓜都会发疯的,别说是正常人了。林飒那个家伙,比任何人都在乎海澈,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他的笑容里有了些许苦涩:“不知道海澈还能不能再醒来。”
宁珑默默无声,突然道:“大概,倪尊寿正在火大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自然”叶天扬起浓眉,调皮的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小木屋里,林飒呆呆地守着海澈,他一直盼望表哥能够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他记得,当自己抱住表哥时,表哥的眼睛里满是迷罔,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最害怕的就是表哥已将自己给忘记了。
他守着海澈,寸步不离。
海因期坦域,风魔城。
杨柳叶儿凋黄,秋风送来凉意。
北歆坐在河滩边上打水漂,慕凯跟在她身边。
自从径若寒死后,慕秋误会北歆见死不救,所以到现在两人也没有和好。北歆更懒得向他解释,乐得自己逍遥自在。慕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北歆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现在他们就坐在河滩边上,慕凯无意中提到今天早上有人来报,说地宫黑狱被攻破,海澈被人救走的事来,北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慕凯还是从她那淡淡一笑中看出了什么,他道:“我真觉得奇怪。倪尊寿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倪昊的死活,就好像倪昊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北歆扔出一块石头,打了五个水漂,懒懒地道:“他们本来就没把血缘当作一回事。”
慕凯闻言微微皱眉,道:“大小姐,怎么你好像很了解他们似的。”他疑惑的望向北歆。
北歆回头瞟他一眼:“我说阿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别人,谈谈你自己怎么样?比如什么时候也娶一个漂亮的妻子。老三已经结婚了,你这个做二哥的怎可落人后?”
慕凯棱角分明的嘴角边带出一抹羞涩的笑意:“我只喜欢大小姐一个人。只要您愿意,不嫌我碍眼,我愿意跟随您一辈子。”
北歆站起身,笑了:“别说傻话了。你不用跟随我一辈子,我也不希望你跟随我一辈子。不过,阿凯,”她盯着慕凯的眼睛:“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好好保重你自己。”她走过慕凯身边,带起一缕清风。
慕凯看着她的背影,心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怎样的怪法却无法形容。
这时,他看见北歆停了下来。他跟过去:“大小姐。”
他看见倪佳。
倪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绕着慕凯打转,轻轻一笑:“这个男人我喜欢。”
北歆脸色一沉,修眉上挑,道:“可惜阿凯已经跟定了我。倪二小姐喜欢的话,只好再找一个了。”她冰冷的逼视竟令倪佳怯步。
慕凯跟着她走过了河滩,还能感到背后火辣辣的目光。
倪佳明显感到北歆和北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北歆是冰冷的火焰。而奇怪的是,北歆这团冰冷的火焰竟令她想起了那个冰雕玉琢,美得无与伦比,却令她冷彻心扉的“冰冻玫瑰”海澈来。这是多么奇妙的一种感情。
倪佳在刚刚北歆坐过的地方,信手拈起一朵花,花色娇美可爱。
倪佳的手中渐渐发出寒气,花朵在她手中冰冻。
她又想起跟在北歆身边的慕凯,虽说不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像海澈那样近乎完美的人是不可能再出现了;却天生的一股霸气。这与海澈完全不同,尽管他也长了一双漂亮的不得了的眼睛,一双细长俊秀的眼睛。瞧容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