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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心酸使他静静的守在门外,向里张望。
他看见倪佳正在为海澈擦脸梳头。
海澈的头发,七年不见阳光,昔日乌黑的头发竟成毫无生机的灰色。
明翔看见倪佳的神情,她像是在为自己梳妆一样专心。
她对海澈真的是情有独钟,便是要折其羽翼也要将其留下。
这些年,从海澈彻底失去活动能力之后,海澈的衣饰,梳洗,她都是亲自动手,生怕那些底下人委屈而慢待了如今丝毫无法自主的海澈。
而海澈每一次的反抗都是那么的强烈。
在明翔看来,那根本就已经不可能反抗的了的事情,他居然还是那么的在意,最后的结果是每一次都给倪佳羞辱,仍然是给她从上到下看得精光。
海澈那么在乎的尊严,对于倪佳来说却只是障碍。
只有此刻,她做这一切时,海澈才会静静的躺在那里由她的摆布。
明翔的心闷得难受,也不知是痛惜倪佳的多些还是痛惜海澈的多些。这些年,他一直站在他们的身边,眼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说再多,一个不会听,另一个也听不进。
他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了倪佳的怒吼:“你动你笑你睁开眼睛哪哪怕你始终不看我一眼可是……你这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连反抗也不会了的漂亮的洋娃娃你,你,……”
倪佳哭着奔出囚室
明翔站在海澈的身边:“是啊,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连反抗也不会了的人偶娃娃……海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林飒可以打破人偶的沉眠吗?林飒……”
海因斯坦域。
珍珠本来正在缝制衣衫,她脸上的笑容甜蜜而温柔,有个小小的秘密,她正欣喜的等待慕羽回来共享。
宛如一声晴天霹雳,珍珠晃了几晃,几乎栽倒在地上。
她的脸瞬间惨白。
良久,她才顿悟般抓牢侍婢:“三哥三哥到底怎么了?”
侍婢慌乱的道:“听说三少犯了里通外敌的死罪,早就下到狱里去了。夫夫人,快,我们快逃吧”
“三哥?死罪?不不会的”珍珠不敢置信的用力摇头:“这不可能”
“夫人快逃吧趁御主还没有诛连下来,快逃”侍婢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跑出去了。她和慕羽又非亲非故,凭什么叫她留下来等死?
珍珠眼见着几个小婢逃的逃,跑得跑,心下反而平静下来。自从认识了慕羽,和他结为夫妻,她就下定了决心,要和他生死一处。她舍不下他一人孤苦。因为看在她眼中的慕羽,总是那么的寂寞……
明亮的淡黄色灯光,映着慕秋满面的愁容。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却怎么也想不出救三哥性命的方法。
正在这时,房门外有人敲门,接着门被推开。
心情坏到极点的他吼道:“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我的吗?滚”
“小秋。”珍珠轻轻的唤他道:“我有事想要问你。”
“三嫂?”慕秋大吃一惊。他慌忙把珍珠让进屋里:“三嫂,请坐。”
珍珠站在灯光下道:“我想问你三哥的事。”
“嗯?”慕秋听她问及三哥,不禁有些慌张。
“三哥他真得出远门了吗?”珍珠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来天吧。”
“真的吗?”
“是真的”
慕秋急着掩饰自己的慌张。
珍珠盯住他的眼睛:“是真的吗?”
“……真的。”慕秋感到有些招架不住,几乎不敢看她。
珍珠又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小秋垂下头:“真的。”
他听见珍珠的哭泣:“你为什么要骗我?三哥是不是被义父捉起来了?到处都传遍了,为什么独独瞒着我?”
“谁?谁他妈的胡说八道我宰了他去”慕秋真的急了
“小秋。”珍珠走近他:“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我早晚都要知道。”
“嫂嫂?”慕秋望着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这柔软的像朵花一样的嫂嫂。
珍珠见他不再开口,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她心中一酸,泪水流得更急。
慕秋忙道:“三嫂,你别哭啦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三哥只是被义父废了能力关起来而已,目前是性命无忧。二小姐和白震准备去一趟游域,或许叶天会救三哥也未必可知。不过,咱们和游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叶天也许不会出手救人。”
珍珠听得怔住。她不解的望慕秋:“三哥的事怎么和叶御主扯上了关系?”
慕秋搓手道:“你不知道吗?三哥是叶天失散经年的孪生哥哥。看来三哥没骗义父,他真得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你说什么?”珍珠抖然吃了一惊,不自主的后退:“三哥和叶御主?怎么可能?”
她忆起当日慕羽九死一生,全是拜叶天所赐,他们二人怎么会有血缘关系?
慕秋看出她的困惑,道:“原来义父早就派人查探三哥的身世了。我猜想,大小姐不会弄错的。而且,卷宗有一小部分是大哥的笔迹,大哥可能也早就知道了的。”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有些怕人。
珍珠的手捏着衣角,呆呆出神。
慕秋看着嫂嫂,想起三哥:“不知三哥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在谒见厅里义父对三哥说的那些话,小秋不禁打了个冷颤。
正在这时,房门外有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小秋,陪我喝几杯。”听声音就知道是慕凯。
慕秋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开门:“二哥……”
慕凯一个踉跄跨了进来。他怀里抱了个酒坛,尤自端着杯自饮。
珍珠向来忌他如虎豹豺狼,避之尤恐不及,当下躲得远远的。
慕凯显然早已看到了她,于是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指着珍珠道:“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慕秋道:“三嫂来问我三哥的事情 。”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说么。”慕凯道:“你还真风流不过,要挑的话,也别挑个人家碰过的嘛”
慕秋脸涨得通红:“不是不是二哥你想的那样子的是这样,本来三嫂是要走了的,可巧二哥你就来了。”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慕凯道,他转身就走。
珍珠被他窘得泪水直流,百口莫辩,先他一步飞奔出去。
慕秋忍无可忍,抢下慕凯怀中的酒坛,摔在地上:“二哥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和大小姐都好狠的心不肯救三哥也就罢了,为何对三嫂这样苦苦相逼?”
慕凯手一松,道:“你以为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你好?那是亲近不得的人,你懂不懂?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
“他们?是指三哥和三嫂吗?他们本来就是亲近的人”慕秋盯着慕凯:“我知道这么点酒,你根本不会醉的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你和大小姐都好冷酷从前,小叔叔死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现在,有难的是三哥,你还是这样……”
慕凯打断他:“总之,那是不可以亲近的人会带来无穷祸根小秋,我是为你好,你要明白……”
“明白你个鬼”慕秋怒道:“冷血动物你们都是冷血动物”他推门,奔了出去。
“慕秋……”慕凯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
夜风好凉,凉得刺骨一般。可是,珍珠的心却更凉。
她抱着自己才缝制好的小衣小裤,一滴一滴的泪轻缓落下,濡湿了飞针走线的精致图案。
两只可爱的福娃娃头挨着头,笑容大大的,却更衬得房内一片昏暗。
珍珠咬着细白的牙齿,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三哥,我绝不离开你,绝不。”
如水的月色倾泻在竹林小屋的窗前。
北歆坐在窗台上,吊着脚,一任凉凉的夜风吹拂她雪霜般纯白的发丝。
她在沉思。
如水的月光如同有生命一般,抚上她的脸颊,很温柔的抚弄。
俄尔长眉一挑:“阿凯,你去做什么了?”
慕凯抽抽嘴角,在她窗下靠住:“老三的媳妇儿知道了。”
“哦……”北歆轻轻点头:“那是早晚的事情。她慌了?”
慕凯抬眼:“那倒没有,虽然哭得一塌糊涂的,不过看不出来,还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女人,拿来配老三正好。”
……
“北程和白震呢?”
“给义父拦下了。”
北歆闻言轻哼一声:“不过如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