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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和小慧的对话仍在继续:“哪个珍珠?当然是你的亲妹子珍珠啊!”
小慧再笑:“您记错了吧?我并没有妹妹哪。您老上了年纪,认错人是难免的。奶奶,拿好,这是您的花儿。”
她笑得一脸真诚,那与珍珠相似的笑颜。
叶天胸口如受重锤,他掩住自己的口,才没有发出那一声惊呼。心里有个声音真真切切:“叶天,你别想再见到哥哥和嫂子了……”他不敢置信的望小慧的身姿,猛得转身:“蕊儿!我们回去!”他声音已经哽咽。
祁蕊不明就理:“御主,我还没有问…”
她闭了嘴。
她看到叶天眼角边滑下一颗珍珠,听到:“完了,全完了。”
“御主?!”
寂静的回廊。
回廊的拐角处有几名侍卫在交头接耳。“御主好像怪怪的。”
“对啊,他从集市上回来就一声不响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可他又不是今天才怪怪的。柔都统一家出事后,御主就是这个样子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说他今天去了花市。”
“御主对那些花草什么不是没兴趣吗?”
“听说,他去找慕羽了。”
“难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准是没有结果啦……”
“说起来御主还真是可怜,早认下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叶天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抱着有关海因斯坦的卷宗坐在地板上。
他翻开的是慕羽的卷宗。卷宗上小小的绘像十分的传神,这便是为何叶天初遇慕言和慕羽便能认出他们的原因。
叶天一脸的落寞,小心的伸手抚着绘像的双眼,那双哀伤的眼睛里似有一丛烈火,那是渴望的眼神。
叶天的耳边又响起“天天,喜欢我吗?”
“喜欢啊。最喜欢哥哥了。”叶天掩住自己的脸:“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珍惜。”
他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如今连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
从前,不管多么疲累,只要是和那两个人在一起,就总是欢声笑语:清音的善解人意,柔平的妙语如珠,还有冰姨总是笑呵呵的样子,康叔叔虽然身子日差,却也会开导关心自己,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清音,死了;阿平,不知此时此刻身在何方。
慕羽,那个被他亲手推开的兄长,永远的消失了。
叶天深思着,一任秋夜的凉风袭来。他坐直身体,捧出戴在脖子上的小天使坠子。天使的笑脸天真无邪。他想起自己亲手毁了哥哥的坠子,当日捏碎的不只是天使的翅膀,更是慕羽和自己的心。握着属于自己的那枚项坠,叶天站起身来,疾步奔出自己的书房。
“御主?您要去哪里?”一直守在门外的祁蕊问。
叶天头也不回。他要去柔府,他猛得想起当初柔康未尽的话语:……当年旋曾留有一封信,个中缘由御主您看过便知!
在沈冰的妆盒里,叶天找到了那封所谓的遗书。
那是一张薄薄的羊皮纸,上面淡淡的黛草香气,龙飞凤舞的字迹,是父亲的笔迹!
叶天展开这张沈冰珍藏了十多年的手卷,仔细辨认上面模糊的字迹:
“天天,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来已成长为能够独挡一面之子,若如此,为父甚感欣慰。”
“信中只提到了我的名字?那哥哥呢?为什么?难道这封信是爸爸单单为我留下的吗?”叶天满腹狐疑,继续看不去。
“……于此非常时期,匆匆写就此信,详情不及说明者儿日后可问沈冰、柔康。我与你母已决意与游域共存亡,但忧心不下,终是挂念双子。天天,你虽年小,却私心颇重,父甚不喜。然稚子可造,百年成材。予若得康与冰相护长大成人,则当悉心看顾宇儿。天天,你一定认为父亲对你不如对待兄长,过于严苛,然玉不琢不成器,古之常理。你性情与我少年相仿,若一时意气易成大错,将遗害无穷。故我待你冷淡处之,欲磨尔心性,可惜变起仓惶,多年来让天天受了委屈,父尤为报歉。然父爱你之心,与母无异。”
叶天看到这里,不由淒然落泪。他自小被父亲严加管教,进而妒嫉自己兄长能得到父亲多出的爱怜,也是他对慕羽的感情矛盾的成因之一,现在看到这封信,心中死结全部一一解开,心下凄凄。
突然想到父亲信中说要自己照顾哥哥,不由不怔:“为什么爸爸叫我照顾哥哥?而未提及哥哥将来要继承大统?该是我辅助哥哥才对啊!”他慌忙拭去眼泪,接着看下去。
纸上的字迹到这里已经零乱不堪,显然是无暇再细细思量提笔,想来当时战况已经是到山穷水尽之地步,叶旋也来不及多留言语了。
“……小宇为你长兄,然而父母将他托付给你,天天当然不解。……小宇自小多病,性情温顺乖巧,然出生之时,便有隐疾相伴……脑中水泡若破,……尔性命危,所以原愿他能开心快乐,与你相亲相爱。兄弟扶持,于天天一道……必会全力保护弟弟……谨字阿康阿冰,若双子丧一,则此信不必取出,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叶旋绝笔!”
“水泡?……性命危?哥哥的身体!?水泡破了会死?所以……如果只有一个孩子能逃出生天,那么一定不会是体质差的哥哥,所以父亲才在最后的最后叮嘱康叔叔和冰姨不要在双子丧一的情况下把信给我看,否则我会心怀愧疚,无法再成大事?!爸爸,爸爸!爸爸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因为爸爸最后的遗言,所以这封信,康叔叔到最后的最后才想用这封信救哥哥的命……”
叶天手一松,羊皮纸飘落在地“哥哥的头会痛,是因为脑里的水泡……所以他身体才那么差,常常风吹一下也要躺上几天,冰姨是在我们出生后开始学医……我从来没关心过他为什么会不舒服,只会吵着叫他陪我玩……爸爸说爱我们是一样的,因为我是天天,他是小宇。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孩子……”
叶天想起自己对慕羽说过的每一个字,对慕羽做过的每一件事。他望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手沾满了鲜血,哥哥的鲜血……我!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从不关心!从不去想!……从来都是这样,我错了,我错了!爸爸!爸爸!天天错了!天天错了!……”
他紧握着那羊皮手卷,怒吼化成呜咽,继而整个人仰倒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天色渐渐亮了,晨星也升了起来。早晨,又有些寒意刺骨。
叶天半跪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他竟是一夜未睡。
祁蕊轻轻推开了门,探头:“御主?”她看见叶天那如雕塑般的身姿,小心翼翼走近,拿了衣服为他披上。
叶天动了一下,低声道:“清音,是你么?清音。我好想你,你陪我一会儿,别走。”
蕊儿咬着下唇,大着胆子蹲下身,抱住叶天的肩:“御主。”
叶天在她怀里挣了一下,渐渐放松了身体:“清音。真好,你还活着。”他紧紧抱住少女娇小的肩膀:“我好想你,阿平走了,叔叔他们也死了,哥哥……不知道在哪里,清音,别离开我。”他头一歪,终于沉沉睡去。
祁蕊就这么抱着他,不敢松手。直到平威走进来,从她手上接过叶天。
祁蕊松了口气,退到门外。
站在回廊的角落里,细心打点清音生前种下的白莲花,想起旁的人说起的清音的各种好处,以及清音与叶天间微妙的关系,不知觉间,祁蕊将一朵白莲托起:“清音姐姐,你是喜欢御主的吧?现在的御主看上去还不错,可是他心中的伤痛何时才会愈合?清音姐姐,你从前是怎样陪伴在他身边的呢?蕊儿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御主,你能否告诉我,我真的,不想看他如此模样……”
淡雅的白莲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只有幽香满袖。祁蕊掩了面:“怎么办?谁能帮帮我……”
正当祁蕊不知所措时,急促的脚步声将她纷乱的思绪里抽了回来:“御主!”
“什么人?”祁蕊挺身撞拦住来了。她如今已不是小小的侍婢,她的肩上担负起清音未尽的责任。
“啊,蕊姑娘。”来人缓住脚步:“御主可有起身?”
“御主还在休息。”祁蕊不急不缓的答道:“他昨夜睡得太迟了,所以就在这里休息了。”尽管她知道这里是柔都统府,叶天整夜未归主城实在不该,但在看到叶天那样子之后怎么忍心劝他回去。
来人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