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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就通过了!可怜我和兮颜还要等三年以后的第二次试炼……”
鱼瑜接下来的话清澜没有细听,她的全部身心都被“扶瑶”二字吸引,原本因见故友而略带欢欣的情绪又渐渐沉寂下去。
扶瑶,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清澜?清澜!”鱼瑜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歉意道,“是不是我太聒噪了……”
清澜连忙道:“不是,我只是想起扶瑶……小鱼是在什么时候见到扶瑶的?”
时值宗门百年来大开山门收徒、门派大比与清铭大哥的化神庆典,身为掌门弟子的扶瑶失踪一事绝对不能外传,清澜只好以这样迂回的方式调查扶瑶的行踪。
“不要叫我小鱼,”鱼瑜习惯性的反驳一句,随即回忆道,“扶瑶师叔吗?大概是……三天前吧!”
“三天前?你没有记错?”清澜紧握的双手渗出了湿汗,那天正是她回归宗门的日子!
鱼瑜想了想,肯定道:“我不会记错的,那时候我领了执事堂的任务去照顾被宗门弟子们抱回来的弃婴,然后就遇到了扶瑶师叔,当时她正在和熹微说话呢!”
清澜一怔:“熹微是?”
鱼瑜环顾四周,神秘兮兮道:“是门派弟子从山脚下抱回来的女婴啊,当时天色微明,她脖子上的玉佩又刻着‘沈’字,扶瑶师叔给她取名沈熹微,传闻她是散仙兵解转世呢!”
清澜顿时将当日与扶瑶的谈话对上号了,她清楚地记得,扶瑶就是在给她说明散仙转世与兵解的区别之后,突然离去的……她定了定心,看来扶瑶的异样与失踪,都与这位沈熹微有所关联。
鱼瑜还在说着:“……当时扶瑶师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等我走近以后,她就突然离开了,看到我连招呼也不打青山绿水人家。”
清澜越发肯定了,扶瑶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人就是沈熹微!
“那位沈熹微,她在哪里?”
“额,宗门抚养的弃婴,都住在九华峰与通天阁之间的太康山,”鱼瑜笑道,“正巧我三天前领的宗门任务还没有结束,我带清澜去吧!”
清澜弯了弯嘴角:“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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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山之巅,稚龄女童望着远方阴霾的天际,默然不语。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身。
鱼瑜上前抱起女童,不满地戳了戳她的脸颊:“熹微啊熹微,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沈熹微淡淡道:“不是有防护阵吗,掉下去也死不了。”
鱼瑜嘟着嘴,轻声道:“你这小孩,真不讨人喜欢,”随后她乐呵呵地指着清澜,“我给你带来了新的姐姐哦,叫清澜姐姐!”
清澜久久凝视着鱼瑜怀里的女童,只觉得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显现的竟是一种和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睿智的光芒。
“……小鱼,我想和熹微,单独说几句。”清澜抬头看着鱼瑜,在“单独”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鱼瑜一怔,想要发问,却看到了清澜眼底的恳求,不由点了点头。
沈熹微目送鱼瑜三步一回头的走远,席地而坐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却见清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随意的举动,洒然一笑:“有时候活得久了,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流失而消散。忘记了当初踏上仙路的本意,不过是想与友人们在阳光蓝天下,看着天空的白云悠悠,吹着从远处高山上奔流下来的风,接受雨雪洗礼的悠长峥嵘岁月。”
她轻声道:“现在的我只想活得随意潇洒些,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清澜听后,久久不能回神,而后恭敬地对着熹微行了一礼:“清澜有幸,聆听前辈妙语!”
熹微微微一笑,眉眼间幼童的青涩神态冲淡了身上沧桑睿智的气质:“我算什么前辈,我只是曾经迷失在长生路上的失败者罢了。所幸,”她抬头仰望白云悠悠,“……还来得及回头。”
清澜不由有些疑问:“既然如此,前辈为何……”
按理来说,选择兵解转世的散仙是不会有沈熹微这般坦然的态度的。
熹微一怔,停了许久,似乎在回忆那漫长悠久的岁月,最后才慢慢道:“修士的一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没有什么东西是持久而漫长的,但我不想忘记。我的那些好友们,一个个都在我之前步入了轮回,最后轮到我了……”
“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经过六道轮回,而我也不再是我了。如果连我也走了,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呢?还有谁在他们的来世度他们走上仙道呢?”
这一刻,清澜对眼前的女童充满了无尽的敬佩之意。她有宽广的胸怀,面对鱼瑜小孩子的戏弄也能够一笑置之;她的性格宁静而平和,直面心中本意,超然物外,不在乎任何身边浮物;她在漫长的岁月中洒脱而睿智,明了得失代价,宁愿舍弃长生大道也不愿忘怀友人给予的温暖。
虚怀若谷,宁静致远。
这样的词汇,正是该用来形容眼前的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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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友人
敏感察觉到清澜心境的变化;熹微回以一笑道;“你的性子很像曾经的我,怪不得留真会请我来开导你。”
清澜讶然;奇道;“前辈与祖父认识吗,”
一个是存活几万年的散仙;另一个则在短短千年内进阶天仙;两者怎么会有交集。
熹微一叹,“我既已兵解转世;前世种种不必再提,清澜唤我熹微便可。”
她又道;“当年留真拜入五灵学宫之际;我也曾受邀前来观礼;”她像是陷入回忆般,想了想道,“留真当年的性子是真倔强,近日重逢,早已物是人非。”
熹微静静坐在悬崖边上,仰望天空,明明在夕阳下浸染了莫名的哀伤,却偏偏给清澜一种草木扶疏,岁月静好的安心。这时候,她才隐隐明白熹微口中的“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澜不觉得痴了,仿佛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冲击在她的心间,她情不自禁地学着熹微的样子随意席地而坐,“莫不是佛家所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熹微霍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清澜,随即轻笑道:“原来清澜也读《金刚经》。”
清澜有些讪讪地低下头:“是虚华师伯说,佛本是道,道本是佛,一切殊途同归。清澜曾于闲暇时翻阅,但清澜愚钝,不解其中真意。”
熹微莞尔一笑:“你这般年岁,能够有此感悟,已是难得。”
听了熹微的安慰,清澜眼底泛起浅浅的、柔和的光彩。
连她也奇怪,明明是初次见面,但她却意外地和熹微很亲近。不同于祖父那样自血脉深处翻涌而来的温情,熹微就像她知心的姐姐,平等的友人。岁月的沉淀在她清越的嗓音中一览无余,仅仅是看着她,便是心里生出万般感触,由衷的感觉亲密与自在。
眼见清澜陷入某种顿悟的状态,熹微看着她的眼神一变,带着浅浅的伤感和欣慰,莫名的带着一股使人沉静的力量。她右手食指点着清澜的眉心,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只化成轻轻的一句叹息:“蘅仙吾友……”
食指与眉心轻轻触碰时,丹田内的重光也止不住剑身“嗡嗡”的轻颤,清澜眉心上一个浅到几乎看不见光彩的幻像浮现,又很快随风消散。
清澜的入定似乎仅仅一瞬,在她醒来的时候,熹微还是面带笑意的看着她。但清澜猛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对扶瑶有些羞愧,连忙急急起身道:“前辈……”
熹微伸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摇头道:“叫我熹微便是。”
清澜一怔,改口道:“熹微,我听鱼瑜说,三日前扶瑶曾与你谈话。”
“没有错。”熹微点头,“她出事了?”
明明是疑问,但熹微的话语中却透着一股通彻了然的意味。
清澜神情有些凝重道:“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要知道当日扶瑶与熹微的谈话。”
熹微抬手将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清澜道:“我只是和扶瑶说了一句话,你要听吗。”
没等清澜回答,她便自顾自地开口。
她用一种拗口又古老的语言吟唱着什么,音调起伏变化不大,但清澜能察觉到随着熹微的吟唱,天地中有一股神秘而古老的力量被牵引着,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聚。
熹微很快就说完了,她见清澜一幅恍惚的表情,笑着刻意放慢语调又吟唱了一遍火舞蛮荒。
这一回,清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