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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仿,我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她对我也极好。她出嫁前,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一起看书,一起做女工,一起抚琴,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
肖远眼中怒气不减,就瞪着眼听刘皇后回忆当年的事情。
当年肖远和周王一起吃了有毒的点心,但肖远入口的少,被救了回来。
在母亲张氏悉心照顾下,卧床半年后他终于能下床,身体慢慢恢复。
皇上痛失两子,心中极为悲痛。郭皇后更是伤心地五内俱崩。
二人都有意让与周王关系最为亲密的肖远为周王守墓。
当年的刘皇后得知此事,悄悄告诉了肖远的母亲张氏。
张氏大惊,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陵墓度过一生,立刻就要去向皇上皇后求情,被刘皇后拉住劝了许久才打消了念头。
张氏回到肖府,直奔正房询问肖老太爷。
肖老太爷只说:“可怜了四郎这孩子。”显然是已经知晓了皇上的意思。
张氏猛然明白皇上皇后总差人询问四郎身体恢复情况的原因了,原来是等着四郎痊愈后让他去为周王守墓。
知晓了皇上皇后的意图,张氏心灰意冷,很快就病了。
她病的饭都吃不下,短短数日瘦了一大圈。
最后,她向刘皇后求办法,刘皇后便说:“若肖家有人去世,四郎需要留在家中守孝,皇上多半会再寻其他人为周王守墓,等四郎三年孝期结束,皇上和郭皇后也该忘了此事。”
三年孝期,是大孝,必是亲近的长辈逝世了,肖远才会守三年的孝。
张氏得了这个办法,回肖府陪着肖远睡了一晚,第二日便自缢了。
她留下两份信,一份留给肖远的父亲,一份留给刘皇后。
刘皇后说完,从手边的匣子找出张氏当年留给她的信,交给肖远。
“你母亲托付我照看你,我不单没有照看你,反而一直利用你,让你身处险境,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我愧对她了的托付。她这信里,一多半的话是写给你的,你收着吧。”
肖远双手举过头顶收下薄薄的信纸,抬起头时脸上已满是泪水。
刘皇后看到他的泪和那痛苦的神情,缓缓闭上了眼。
她的脸看不出丝毫情绪,却有两行泪滑下。
肖远将信放到怀里,跪直看着刘皇后,问:“圣人,您当初为什么要和我母亲说这样绝决办法,怎知我不愿为周王守灵。”或许,此事还有别的方法可解,或许,他去为周王守墓,也能过完一辈子。
他一直知道母亲是为他死的,过往他以为是郭皇后要他的命,母亲为了给郭皇后一个说法,用自己的命换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一命换一命。
今日才知,他错了。
母亲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自由。
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母亲竟那样坦然赴死,仅仅是他的自由,母亲就丢下了所有的牵挂所有的人,只为了保住他的自由。
母亲对他的珍视,让他一个七尺男儿泪流不止。
他害怕如今的自己,担不住母亲的珍爱。
肖远头抵在地上,唔唔地哭出了声。
他宁可一辈子在陵墓,半步也不踏出,也想母亲长命百岁。
可是,母亲宁可死,也不许他失去自由。
那么,他的自由,便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
他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摆布,否则,他就愧对了母亲。
刘皇后看得出肖远的不甘心和剧烈的痛苦,她只说:“我不知你如何想,我只知道,你母亲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她是我的朋友,我若有办法,无论是怎样的,只要能让她达成目的,都会告知她。”
肖远咬了咬牙,没有回话。
许诺踮脚盼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肖远。
他高高大大的,走的也极快,神情中却没有往日的狡黠或恨厉,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许诺迎上去,问:“可是顺利?”
肖远道:“嗯,宫里人多眼杂,我们出去说。”
此处虽是他一贯来的没有眼线的地方,可还是担心被人看到许诺。
“无妨,我穿着小厮的衣服,无人会认得我。”许诺这么说着,却也快步跟上了他,迅速出了宫。
出宫后,二人绕了个圈子后进了和悦堂。
一进包厢,肖远就抱住许诺,紧紧地抱住她,头埋在她肩上,一句话也不说。
许诺环住他的腰,也用很大的力抱着他。
不久,她发觉肩上有些湿润。
肖远哭了?
她将手帕递给他,说:“告诉我。”
肖远接过帕子,而后将刚才的谈话告诉了许诺。
“你要为你母亲和周王报仇,害死周王的人已经被皇上和郭皇后处罚了,而你的母亲……”
许诺想问,肖远是否认为刘皇后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我无法为母亲报仇,我只能好好地活下去。”肖远红着眼睛说道。
他没有被怨恨冲昏了头,刘皇后并没有要杀害母亲。
至于皇上和郭皇后,他们也未逼迫母亲。
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
在许诺面前,他不愿隐藏心中的悲痛。
那份沉淀了多年的痛苦和仇恨,此刻无处宣泄。
许诺看出肖远的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才能抚平他的心,只说:“你要的真相,终究是查清楚了,这才是最终的目的,不是吗?关于报仇,那些恶人早早就得到报应,不需染脏你的剑,这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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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肖母的信(补更)
许诺用帕子为肖远拭去泪水,问:“你是否彻底离开了刘皇后?”
肖远抬起头,抓住许诺的手腕,轻声道:“她与我再无关系,我不会再为她杀人,不会再为她探取情报,我要为母亲活,要比任何人都活的自由。》し六娘,你要陪着我。”
看着肖远面上很淡的笑意和坚定透亮的眼神,许诺的心颤了一下。
她没想到肖远竟这么快就想开了,若她有一份十年的仇恨、一心一意想要复仇,到头却发现这仇无处可报,必会郁闷纠结,而肖远却已是一副解开心结的模样。
心中如是想,却也捕捉到肖远眼睛最深处的悔恨。
就算不郁闷不纠结,这份伤痛哪有这么好化解,他只不过是不想她担心罢了。
“我必定陪着你。你母亲的信,看了吗?”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个微笑。
“没有,陪我一起看。”肖远从怀中取出那份信,递给许诺。
许诺接过,小心地打开。
看到信纸上娟秀的字体,似乎看到了那个坚韧倔强的女人。
信中全是托付,托付刘皇后在皇上面前为肖远求情,托付刘皇后照看肖远,托付刘皇后帮肖远寻一个温婉的妻……
末了,信上写着:“阿娥,我此举定会惹得许多人伤心,你我情同姐妹,相信你能理解我今日所为。请你不要伤心,更不要自责,我只想四郎好好的,旁人如何,我不想顾忌,也不愿顾忌。”
“四郎,不知你能否看到此信,但娘亲在天上看着你,不要因为没有娘亲的陪伴而落泪,娘亲希望你能快乐坚强地活下去。”
看完信,肖远忍着没有落泪,五官却全都扭曲了,他双手捏着心口的衣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苦痛溢于言表。
肖远一动不动,没一会呼吸就急促起来,许诺急忙用手在他背上帮他顺气,轻声说:“深呼吸,深呼吸……”
后来,许诺问肖远当年是谁查出了毒杀周王的人,肖远将自己查出的结果告诉她。
许诺未曾想到验出毒的来源的人竟是纪玄的父亲。
她这才知道,纪玄父亲被监禁及最终吞毒而亡,是与此事相关。
难怪纪老太爷不许纪玄入京,原来是怕他再蹈了他父亲当年的路。
纪玄父亲去世后,纪老太爷辞去太医院的职位,携家搬回苏州,只留下是翰林医官的次子在汴京。
纪玄几乎是纪老太爷和纪老夫人带大的,一身医术亦是纪老太爷亲手所教。
纪老太爷教纪玄医术的条件是:不许入汴京,不许当太医。
纪玄虽然入了京,却因祖父的要求,从未想过当太医,一心准备走科举这条路。
他恐怕不知晓他父亲离世的真相。
许诺想起朱商一直支持纪玄学医,给他买各种珍贵的医书。此举是否与纪玄父亲的事情有关?
和肖远分别后,许诺一回屋就写信给朱商,向他询问此事。
朱商在四月下旬时到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