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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太爷既无奈又着急,他着急的是胡灵的病情,却不是担心她出去被人欺负或被人伤着。
因为胡家的儿女自打十二岁起就能独自出远门。
许诺说:“三娘多半是去了军营,而且是比汴京冷的地方。”
胡灵既然要躲,必然会躲去她觉得最习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的汴京已经不需要穿里衣了,她却特地拿了两套里衣离开,可见她要去的地方比汴京冷。
胡老爷拄着拐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门前,沉吟道:“怕是去了西边,北方有肖四郎,她若是去了定会被赶回来。只有西北,那里虽然有胡家的将士,却有一个最宠她的叔叔,不但不会将她押回来,还会帮她瞒着家里。”
许诺点点头,开始想着如何派人去追上胡灵,就听到胡老太爷释然地说:“既然她要走,那便让她走,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许诺点头应是,心中却打着鼓,因为胡老太爷并不知胡灵伤了朱商的事情。
她从胡府出来直径去了朱商那里,进屋看他能自己坐起来,不由笑着说:“您这位老人家终于能坐起来了。”
朱商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抬抬下巴,示意许诺说话。
许诺会意,快速将去胡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商点点头,说:“胡老太爷那边不用说我的事情,等我能站起来了,就会一路西去寻她。
“话毕,他长叹一声,轻声道:“马上就可以了。”
他很清楚胡灵离去的原因。
是因为他,她才逃了。
她不敢面对他。
许诺知道朱商说的马上就可以了是什么事情,说:“我先让人往西边去找着,确认她在何处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朱商点点头,让人取了今早刚做的点心给许诺,又问道:“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
“已经将主要的生意挤得差不多了,只是那些掌柜的还没将实情汇报到宁王府,都还妄想着怎么把损失补回来,不过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许诺说话时眼中冒着一丝狡黠的光。
“有几个方面要注意一下……别为了挤兑他们把自己折进去,我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就差你这股东风。”朱商眯着眼说道,看不出喜怒。
许诺一手端着碟子吃糕点,一手竖起大拇指,问:“你同圣人说的?”
朱商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讥笑,道:“我写了一份折子给官家,里面写了宁王府和王家联姻对官家有怎样的好处。”
许诺完全没想到朱商竟然直接向皇上提议这门亲事,顿时瞪大了眼,接着他的话道:“然后宁王府就佳仁县主的年纪适嫁,而王家也就是王九郎了。”
“正是如此。你早先已与圣人说过此事,据闻官家前日看了我的折子,昨日在圣人面前谈论了此事,圣人就顺着说出了佳仁县主和王九郎年纪登对。
”朱商伸了手想拿块点心,想到先前已经吃了一碟了,伸到一半又将手收回去。
许诺没想到朱商在御房和皇后那里都有耳目,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赐婚啊。”
“那封信的最后,我写了句五月完婚,真龙增寿。”朱商面上再次露出讥讽的笑意。
许诺失笑,说:“果然是只狐狸,这种鬼话都能写出来。”
“你也知道,咱们官家就信这个。当年便是王钦若伪造天,诱使官家泰山封禅的。”如今也算是借用了他的法子。
许诺点点头,看着空空的碟子满意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朱商忽然叫住她,说:“肖远那家伙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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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难以自持
许诺回头,逆着光看过去,问:“你怎知道的?”
“杨六郎前几日去世了,肖长临被派回来送死讯,明日便能到汴京。”
朱商说话说的久了,口干想喝口水,端起水杯却发现杯子是空的,便举了举示意许诺帮忙倒一杯。
许诺靠在门框上,心想送讯息的人还未抵达,朱商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她本想多问一句,可一想到肖远要回来,其余的事统统扔到脑后。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说了句多谢便小跑着离开了,根本没留意到朱商举着杯子的手。
朱商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凭几上,轻声哼了一声,一脸嫌弃地说了句:“见色忘义。”
第二日一早,许诺安排七月出门打探,午时七月笑眯眯地进屋,说:“娘子,小的刚才在御街上见到了肖家四郎君,黑了不少。”
许诺闻言,淡淡地点点头,说:“好,辛苦了,回屋歇会吧。”
说完话,眼皮垂下继续看书,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但是,等七月合上门离开后,她立刻蹦起来手舞足蹈地扭着身体。
开心、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少年。
晚膳后,许诺让春棠找出前些日子刚做出来的一身衣裳,鹅黄的襦裙上绣着茶花,样式和颜色都正适合这个季节。
换洗后,让春棠梳了头发,画了妆面,之后就在屋中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肖远。
可等到入夜,一本书看了一多半,也未见到肖远的身影。
和官家汇报,至多一个时辰。
许诺盯着书案上的烛灯。
小火苗不时晃动一下,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想到自己写的许多书信,又想到肖远寄回来的那多得数不清的画和玩物,许诺面无表情地吹灭了灯,二话不说抱着棉被睡觉了。
说好的心有灵犀呢?
竟敢不第一时间来看她!
肖府,肖远跪在肖老太爷身前。
“祖父,孙儿回来了。”肖远规规矩矩地磕头,过年时未归家的事情惹恼了祖父,虽然用藏品让祖父消了气,但他知道祖父一直等着他回来后再慢慢和他算这笔账。
肖老太爷看着越来越壮实的孙子,沉声道:“还记得你有一个家!”
“孙儿知错了。”
肖远继续磕头,面对曾经的镇国大将军,现在的兵部尚书的祖父,肖远向来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好孩子,只有了出门,才是那个到处霍霍的纨绔子弟肖四郎。
听了一个时辰的教训,挨了顿家法,肖远才从肖老太爷屋里出来。
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了他的父亲。
“爹。”肖远遇到了父亲,亦是认真地行礼。
“不要怪你祖父,他也是不得已才对你用家法,再过两年就好了。”六皇子倍受皇上喜爱,也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儿子,两个月前不过四岁的六皇子被封了庆国公,不出三年皇上定会封他为太子。
到那个时候,四郎就不用再这般辛苦了。
“爹,孩儿明白祖父是为孩儿好,又怎会怪他老人家,孩儿先回去了。”肖远说完,立刻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一句:“好,回去好好休息。”
在父亲的目光中,肖远快速离去。
自从母亲去世,面对父亲,他总是想快些逃离。
内心深处,他还是怨恨父亲没能救下母亲,就像他怨恨自己没有救下周王一样。
回屋后,肖远洗了三遍澡,刚躺到榻上就睡着了。
他一路赶回来,身上太脏,太臭,还带着血气,又是送了死讯回来的,不敢一回来就去许府。
第二日一早,肖远拎着一包吃的来到许家。
许诺正在早练,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迅速蹿到被子里。
肖远先是敲了敲窗,见没反应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将食物摆放在凭几上。
正准备走,却听到许诺呵了一声:“站住!”
肖远笑嘻嘻地回过头,说:“就知道你在装睡。”
许诺坐起来不动,盯着肖远,从他的额头一直看到他的鼻子、下巴……
一贯穿黑衣的肖远,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锦袍,竟给人风华少年,玉树临风的感觉。
昨日听七月的语气,他就是既黑又脏。
如今看着,却是白白嫩嫩的,比离开汴京时更英俊了。
肖远见许诺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指着凭几上的东西,说:“吃的要凉了,去洗漱。”
说着话就过来帮许诺穿了鞋,又打了水给她擦脸。
洗漱过后,吃饱喝足,许诺从后面抱住肖远,脸贴在他的脊背上。
“我想你了。”她没有说昨晚等他很久的事情,只说了这一句。
肖远听到此话,瞬间僵住,耳朵通红。
随后,他感受到背上的两团柔软,心底窜出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