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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后悔药。
夙夜正要退下,许谷诚又将他叫住,缓声道:“去查查四娘屋里的那个紫鹃,还有他哥哥。”
戌时李嬷嬷和吕氏接许诺回去,她双膝都肿了起来,走路时疼的厉害,为了不让吕氏担心,一声没吭强忍着走了回去。
回屋后春棠看到她高高肿起的膝盖,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娘子,老夫人心太狠了些,祠堂的地板又冷又硬,还不让小的给您送蒲团和护膝……”
竟然敢说老夫人的不是,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
许诺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的春棠,嘴角轻翘,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在眼中。
“娘子,怎又笑起来了,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日后还是少惹老夫人,免得受罪。”春棠一边给许诺涂药,一边絮絮叨叨,对外面传的是许诺毒哑了吕氏,是不孝不仁之人的话充耳不闻。
“你这点胆子,跟着我恐怕得日日红着眼了。”许诺打趣道,父亲既然说会查清楚这些事,那么一定会做到,所以她放下心来,整个人十分轻松。
父亲是个值得信赖和可以依靠的人。
春棠咬着嘴唇,半响才说:“小的只不过是担心您,身子是自己的,要自己疼惜,有时候退让一步半步也不算什么。”手中的白布缓缓缠绕在许诺的膝上。
“知道你是担心我,只不过胆量还需再大些,就像李嬷嬷那样,遇到什么都不会慌乱,而是井井有条地做事,而且遇事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如果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反倒涨了他人士气。”
春棠是从母亲那里出来的,学了母亲那一套“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以善待人”的为人处世的原则,可母亲有父亲保护,又有李嬷嬷协助,和春棠的处境完全不同,得快些让春棠改变观点,否则日后很可能会吃亏。
春棠瞪大眼:“我怎能和李嬷嬷比,她可是夫人身边最得意的人。”踟蹰片刻,又挤出一句:“小的明白了,不会什么事都让着旁人。”
“知道就好,这几日跟着嬷嬷好好学学,到时候她回母亲那边了我还得靠着你呢。”许诺说着话声音低了下去。
母亲太过善良宽厚,不会为自己的利益谋划,更不会去争夺什么,一是母亲本性如此,二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几乎从未受过苦。
母亲出嫁前吕家将母亲保护的很好,到了许家后父亲又处处维护着母亲,否则母亲不可能连跪一日膝盖会肿这种事都不知道。
若真将李嬷嬷留在自己身边,母亲那边没个人看着,她绝对放不下心。
许诺沉吟片刻后又道:“院里的七月,你给她在后罩房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衣服首饰也都给送过去。”
春棠手一顿,这才应声:“是,娘子是准备让七月做一等婢女吗?最好先让李嬷嬷**一番,免得不知……”说到一半时停了下来,声音脆响:“小的告诉七月规矩吧。”
许诺满意地点头,春棠还是很聪明的,至少屋里这些事她明白得很,就是处理方式上过于柔和,胆量又不够大。
第二日七月换了一等婢女的衣裳和春棠一起进来给许诺洗漱,虽然不熟练,却也不胆怯。
许诺从首饰匣子里翻了翻,赏了七月一个金簪子,又赏了春棠一个玉镯。
两人楞住,六娘子从未给婢女嬷嬷赏过东西,今日竟然……
“收着,我不缺这些东西。”许诺笑着说,心中却在想月历不够花,得找机会赚点钱回来。
许诺先去映诚院问安,不见许谷诚,于是和吕氏一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膳,而后去阑苑堂请安。
屋中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许倩也在。
许倩能提前结束禁足许诺并不意外。
多看了两眼便认出这两人是杜姨娘家的人,许六娘在许府生活的一年中见过她们两三次,所以还算有映像。
“来了。”许老太爷面无表情地打招呼,张氏别过头,显然还生着气。
吕氏和许诺依次施礼。
许倩在张氏身旁,手被张氏握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屈膝施礼:“母亲。”
吕氏笑着让她站起来,又与那两个人问好,给年纪小的那个一个白玉簪子,显然已经知道杜家来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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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炫耀
丁氏气色不佳,眼下是脂粉也不能遮掩的黑青,可身为许家主母有些事不得不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指着一旁的两人给许诺介绍:“六娘,这位是杜夫人,这是杜家大娘子。”
许诺与二人问好,杜夫人给她一个雕刻精致的金梳篦,她没有推辞,道了谢,大大方方地收下礼物。
吕氏看到后松了一口气,不知老爷为何不让她告诉六娘杜家来了人和四娘结束禁足的事情,非要她看看六娘的反应,回去后细细地说给他。
这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几个孩子去玩吧,今日的课暂停一日。”许老太爷开口说道,杜家家大业大,他们家的主母带着嫡女来了,杜姨娘身份低不能面客,可怎么也得让和杜家有些关系的许倩出来待客。
三人施礼离去,刚出了阑苑堂,杜大娘就挽住许倩的手臂,亲热地说:“四娘,丁家老太爷生辰你准备献什么礼?”丁家老太爷的生辰每个人都不想错过,或者说是一种机遇,如果能拿出手出彩的贺礼,日后自然会有很多益处。
母亲本准备过几日再带她过来,可许倩来了信,建议她们早些来。说如此可多走动几户人家,在信的末尾中提了一句丁四郎会提前几日来苏州。
丁四郎的贤名她早已听过,钦羡而仰慕,知道这个消息她恨不得立刻来苏州城。母亲听后更是当日就收拾行李,第二日就坐了马车匆匆赶来。
许倩露出淡淡的笑容,声音柔和:“我不过是个小辈,哪有脸面在丁老太爷的生辰献礼。”话毕若有若无地看了一旁的许诺一眼。
许诺正歪着头看路边的一簇迎春花,没有注意到许倩的目光。心中却在想,许倩日以继夜地练那首《采桑子》,竟好意思说没准备。
睁眼说瞎话。
杜大娘一听顿时满脸笑容,声音又多了几分亲昵:“咱们去你那里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许倩的琴是她母亲吕氏手把手教的,不知如今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她既然不准备献礼,弹的再好也无需在意,随便恭维几句便是。
“好啊,你也弹一曲,我们正好互相指点一番。”许倩看着小自己三岁,心中所想全然表现在脸上的杜大娘,心生鄙夷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反而笑的灿烂。
“我哪里能和你比,还是不献丑了。”杜大娘笑着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二人说说笑笑向涟怡阁而去。
许诺在她们后面几步,到岔路口时脚步一转准备回自己院中。
刚转过身,还未抬脚,许倩软糯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六娘,你也来吧,你我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
许诺听到许倩的声音心中不免火大,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自己决定回去的时候,时机抓的也太巧了些。
而后暗暗叹气,自己前几日让许倩吃了亏,她如今叫自己,恐怕没什么好意。
正准备拒绝,就听到杜大娘小声说:“四娘你叫她做什么,她不是手一碰琴就能把琴弦扯断吗?你的琴那么好,敢让她碰?”
许诺诧异,这点事都传出去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前日传出去的,她用药毒哑母亲事,不知又会被传成什么样,想必世人眼中她就是那种既蠢又笨,还不孝不仁之人吧。
怪不得杜家母女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心念电转,到了嘴边的拒绝硬是没说出来,许诺转过身,风轻云淡地答:“这几日只能远远地听四姐的琴音,今日若能近观,自然是极好的。”
锋芒过胜有时会招人陷害,这里和现代不同,一个不留心就性命难保。
她前世是个直爽的人,穿越后为了保命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性格,一点点脑筋只在七月面前显露过。
不过她容易被激的性子却是压不住,无论是上次许二娘的嘲讽或是这次。
许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也是从善如流地劝了劝杜大娘,三人一同向涟怡阁而去。
许倩的院子整洁干净,装饰也很别致。
进屋后,她先让一个婢女冲茶,又让另一个去取了琴过来。
杜大娘不喜许诺,更何况听到了关于许诺不孝的传文,一进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