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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各有心思,许平逸已洗漱好回来了。
他出现在门前时,屋内的人都被惊到了。
他不过是稍稍洗漱了一番,与刚才进门时已大有变化,好似比之前更好看了几分。
许平逸原本就有一副好皮囊,五官好似精心雕刻的美玉一般精致,如今头发半湿,穿着一身宽松的青衣,更显得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男子相貌好不值得称赞,许家众人惊讶过后便恢复往常,只是那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目光再也没从许平逸身上移开。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用了膳,漱口后婢女端上了茶,一边饮茶一边闲聊。
许平逸作为从汴京归来的晚辈,不断地回答着问题。
丁氏的问题越问越细,他后来有些无力招架,最后还是许谷磊出言帮他解了急,让他缓了一口气。
许平逸此番是为了许倩的亲事回来苏州,可众人却绝口不提许倩。乘着屋内无人说话的间隙,他开口说了许倩的亲事。
他提起许倩,屋内一瞬间静了下来。
钟氏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看了许谷磊一眼,见他微不可查地点头,便离席到张氏身前,道:“母亲,我陪您回屋歇息着吧。”
张氏过去最疼爱的孙女便是许倩,以往出门在外也总是以炫耀的口气提起许倩,不料许倩前几个月却出了那样不堪的事情,着实让张氏伤心了好一阵子。
许倩的前途倒是其次,张氏主要是觉得日后出门颜面上抹不开。前些日子还夸在嘴边的孙女,突然就成了恶毒之人,叫她如何面对那些被她言语欺凌过的人?
张氏一脸凝重,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由钟氏扶着离开了。
许平逸原本以为祖母会处理此事,毕竟与许倩张先关系最亲近的人是祖母,没想到她却离开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却听许老太爷道:“大郎,你虽未及冠,可毕竟是家中年岁最长的儿郎,有些事你要学着去处理。这次先让你大伯父帮衬着你处理此事。”
嘱咐了许平逸一句,张老太爷便也回屋了。
许谷磊端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道:“大郎,此番是我们许家有愧,四娘这门亲事成不成还是个未知的,你今日先歇息一下,我们明日启程去张家。”
“劳烦大伯父了。”
许平逸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莫名感觉到一阵孤单。
这明明是他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明明坐着这么多他至亲的亲人,却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孤独感将他包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晚膳后,许谷磊提着一壶酒,叫了许平逸去池塘边赏荷。
二人沿着池塘走了半圈,进了池边的六角亭坐着歇息。
“叔父,不知您寻了我,有何事?”许平逸看着池中的花,心中平静极了,如此情境下本该是畅快舒心的,却不知为何,有一股奇怪的东西堵在胸腔,闷得他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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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破茧
亭内,徐谷磊放下手中的酒壶,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亭中的石桌上,一块白净的手帕包着两只天青色的汝窑酒盏。
他示意许平启坐下,许平逸却只是盯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叹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许平逸的肩,道“你小时候最喜欢跑到我书房里寻我玩,抱着我的腿让我教你茶百戏,怎的,长大了却这般生疏,还不如六娘了?”
话毕,自己先坐下,一边倒酒,一边肆意畅快地笑了起来。
许平逸也坐下,两只手无力地搭在腿上,眼睛向着池塘的方向放空,他说:“叔父,人人都说我像您,可我却远远比不上您。”
他话音很低,情绪低落地让人看了心疼。
那般风姿傲人的一个年轻郎君,此刻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般言语,整个人好似低到尘埃,又隐入黑暗,全然没有半点精气神。
许谷磊没想到许平逸是这样的反映,脸色突变,道:“说的什么胡话,你现在正是大好的时候,怎能如此低沉!”
他之前随吕氏和许诺入京时见到的大郎,还是风姿卓卓、气宇轩扬的。
如今,怎会变得这般低沉消极?
他远本是想着他们叔侄二人许久没有聊天了,才叫大郎来说说话的,两个许家相貌最好的男人一起畅谈近日的所遇所感。
却没想到大郎是这副状态,这些日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变得如此!
“大郎,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许谷磊是许老太爷的幼子,也是庶子,家中的许多事情不用他费心,年纪比许平逸大十一岁,此刻虽然清晰地感受到了许平逸低沉的情绪,却是瞧不出他情绪低落的原因。
“叔父,四娘落到如此处境,我实在是……”许平逸回到许家,发现一家人对许倩婚事十分淡漠,就连最疼爱许倩的祖母都不愿插手此事,震惊之余,让他格外心凉。
四娘曾是苏州城人人都想求娶的闺中娘子,如竟是连已经订好的婚事都不知能不能成。
许谷磊一听,便知许平逸并不清楚这一年多内许家发生的事情,他将一只酒盏推到许平逸身前,道:“许多事,你不在家中,便也不知晓。”
许平逸神色微敛,握住酒盏,看向许谷磊,问:“叔父,发生了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他出门求学,家中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就连母亲被毒哑的事情,他也是父亲入京述职后才知道的,家中瞒了他半年!
这样重要的事情,就连二十一姨都回来苏州看望母亲,他却丝毫不知情!
他悔恨自责没有在榻前侍候母亲,却也知这份隐瞒是父母的一片苦心。
为人子女,他总不能因为此事,去寻父母理论。
想来,除了这件事,还有许多事是他所不知的。
徐谷磊点点头,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你如今决定入仕了,你父亲待你自会与往日不同,会让你经手更多的事,至于家中这些最细碎的事情,你也不能一无所知……”
一席话毕,徐谷磊手中的酒壶也空了。
许平逸原本沉闷的心,此刻,盛满了痛楚。
这些年他被保护的太好,所有的事都是一帆风顺。他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许家这是这般一帆风顺。
太多坎坷,是他所不知的。
他怎会这么傻,这样蠢,以为眼睛所见到的,以为耳朵所听闻的便是真的。
他这十几年竟是一直活在一间安全的“屋子”里,若不是他决定入仕,怕是一辈子都活在那间“屋子”,一辈子被保护,一辈子看不清自己最爱的人的痛。
就像是那被包裹在茧中的虫儿一样,无论外面怎么风吹日晒,都影响不到茧内的虫儿。
现在,或许是撕开这被织的层层叠叠的茧的时候。
第二日,许谷渝与许平逸二人巳时启程,马车上带着许家备好的贵重的礼物。
经过一天半的行程,二人到达杭州。
到了张家,张先亲自在门外迎接,他身着青色锦袍,脚踩黑靴,头发用玉冠束起,见二人下了马车急忙迎出来,道:“侄儿见过许家大伯父,路途炎热,请进请进。”
“贤侄多礼了。”许谷渝让小厮拿了赠礼,便与张先一同进了张府。
许谷渝先去拜见了张家老太爷,送了赠礼,而后才与张先父亲及张先回了前院花厅。
茶商家的待客厅中都会备有点茶的道具,张家也不例外,他们落座后便有婢女跪坐在一旁点茶。
婢女身材圆润,脸颊嫩地能掐出水来,点茶的动作间可见几分妩媚,看得许平逸直皱眉。张家好歹是茶商大家,家中点茶的茶女怎会是这般模样,半点清雅也无!
许谷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张家大哥,不知可有听闻京城的一些事情?”
张老爷斜靠在凭几上,眼睛看向点茶的婢女,笑着问:“京城的事情太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呐?”
许谷渝闻言,心中极为不满。二人生意上来往很频繁,在苏杭一带向来是平起平坐的,本是极为熟络的关系,此刻却摆出这幅姿态!
如今就这么点小事,竟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了,竟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