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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5
都九点多了，总裁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的电话没开机”雨馨看着屏幕上最后一点亮光湮灭，酸酸地说道。
“你试试给桑榆打电话”肖姨提醒。
“桑榆没在国内”雨馨回答。
“那，凌风呢？”肖姨又问道。
“打过了，手机是空号，估计，换号了吧”雨馨又说道。
“……”肖姨无语了，默默摇头。
雨馨放下手机，拿起筷子，扒着碗里的饭，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又怕饿着肚里的宝宝。
勉强吃了一点才上楼，卧室很空，一个人走在房间里，都能听见自己滴滴答答的脚步声。
深夜，真是让人冷清得发寒。
独自躺在床上，脑袋一片混乱，没有他在，她不敢睡，怕自己一睡着就会做奇奇怪怪的梦，这些梦境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只是，她很排斥。
更像是在逃避。
………………………………
香水
“那，你觉得是好笑，还是可笑？”
耳边又想起了冷夜似嘲讽的声音，想起他那冰冷的眼神，雨馨的心一阵阵绞痛着。
床头的灯光暗暗地打在她的枕边，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灯旁的闹钟。
10：23
雨馨刚想拿手机给冷夜打电话，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雨馨惊喜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按了旁边的按钮，此刻，房内的灯多数被打开。
昏暗的房间立刻变得通明。
冷夜不自在地皱眉，像是被这灯光给刺到了。
“夜，你回来啦！吃饭了吗？今天很忙吗？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关机了，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耳边传来一阵聒噪，冷夜的视线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床上那张白皙的小脸，声音清冷而带着些许疲惫：
“怎么还不睡？”
白皙的小脚在床底探索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拖鞋，窘迫地穿鞋子。
冷夜向她走来， 冷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睡觉前把自己的鞋子放好，等穿的时候才好找”
雨馨抬头看着他。
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我下次一定注意”她说道，穿好鞋，起身，手立刻握住冷夜的手腕，抬头望着他，问
“今天很忙吗？”
“嗯”冷夜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打了好多通电话，你没接。”
“手机没电了”他立刻解释。
“哦，其实，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我”这样，至少她知道他是安全的，平安的。
“你这是在埋怨我？” 他的声音变得强硬而不耐烦，微微动了一下胳膊，将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抽出，阴鸷的目光打量着她。
雨馨愣住，这样的他，让人心生畏惧。
半响，她讷讷解释“没……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别多想，去睡吧”他冷声说道，转身，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地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走向浴室。
雨馨依旧愣在原地。
“好……”
门被关上，这细小的声音仿佛也在挡在了门外。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
雨馨看向沙发，走过去，将冷夜的西装拎起来挂在不远处的挂衣架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雨馨微微凑过鼻尖嗅了嗅，香味发源地来自西装的领口，好陌生的味道。
香味……
夜一直不喜欢喷香水，她是知道的。
上次有个刚来的佣人不知道有这项禁忌，在自己的身上喷了香水，最后直接被他解雇了。
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难道……
不可能！
夜是不会这样做，她该相信他。
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凌雨馨，你要相信他。
“你在干什么？！”
背后，一股像强力强力压制着怒火的声音响起，雨馨的手一哆嗦，西装外套很应景地掉到地上。
她下意识转身，便看见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灰色浴巾的冷夜，眉间的冷厉像是在狠狠地质问着她。
“我……”口中的话就是发不出来，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她害怕得想跑。
“你在找什么？”冷夜缓步走到她面前，阴冷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
………………………………
质问
看着他冰冷的眉眼，雨馨觉得喉间就像是哽住了东西，让她难以发声。
“我只是想把你的衣服挂好，夜”
“够了！”冷夜戾声打断她的话，转身，将地上的西服捡起来。
雨馨呆愣地看着他，举足无措。
到底是怎么了？
“夜，我……做错了吗？你的东西，我是不是，不能碰？”雨馨看着那被笼罩在一层阴暗中的背影，讷讷地问。
“是”冷夜依旧背对着她，声音阴冷得向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是。
不知为何，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像是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说，他的东西不能碰。
不能碰？
是不相信？还是有秘密？还是其他？
她承认，自己又多想了。
她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为什么？”她问，声音就像是细小的尘埃，风轻轻一吹，便四分五裂。
冷夜眉心微拧，掩藏在西服下的手指越收越紧，倏然松开，声音平静得就像是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我需要私人空间，小馨，你能明白吗？”
“私人空间？”
雨馨置若罔闻，瞳孔越睁越大，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好陌生。
“是，我需要私人空间”冷夜再次重复，声音依旧冷淡无波。
“……”雨馨呆愣地看着他。
真的很想问一句。
你是谁？
可是，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冷夜转身向她走来，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雨馨看着他那张依旧如故的面孔，心里闷闷地疼。
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声音变得诡异地温和：
“是不是吓到你了？”
雨馨木讷地摇头。
不是。
不是什么？
吓到？
还是？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夜依旧低低一笑，俯身在她额头浅啄一下。声音温和而宠溺：
“好了，乖一点，我还有事处理，早点休息。”
还没等雨馨回答，冷夜拿着西装向房门口走去。
“你要出去吗？”
雨馨急切地问道，仿佛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似的。
冷夜的脚步顿住，一手还搭在精致的门把手上。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听到冷夜的回答，雨馨急忙又说道：
“那我也去书房睡”
书房有给她准备床。
“太晚了，你睡眠浅，容易吵到你，这里安静。”
这算是婉拒了。
什么时候，他也会对她这么客套了？
冷夜没有在房间多停留，打开门径直走了出了，连最后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雨馨呆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双腿麻木，她才困难地走到床边，费力地躺下去。
两滴液体莫名地滑过眼角，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晶亮的水晶定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伸手，将自己的眼泪抹去。
“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动比较大，看来是真的。”
“凌雨馨，夜，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凌雨馨，你不要多想，好不？”
“很晚了，夜叫你早点休息呢，要乖乖地睡觉，不然夜会生气的。”
细若蚊鸣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越是这样安慰自己，眼泪就掉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