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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黑夜,在二o三的战场上已经没有差别。无休止的炮击,掀起漫天的烟尘,在二o三的上空几乎形成了一个土黄色的巨伞。二o三的地表阵地几乎已经被猛烈的炮击彻底埋灭,只剩下坚固的半埋和地下防御要塞,借助花岗岩地貌,以钢筋混凝土构建,甚至加固了钢板,构成华军防御的核心筑垒。
在重重防护之下,华军的炮火和自动火力喷吐着密集的钢铁,收割着战场上源源不断而来的生命。
训练有素的日本老兵早已损失大半,现在的日军,原本的精锐步兵强袭战术已经无法贯彻,变成了彻底的肉弹攻击。缺乏训练,被天皇御驾亲征和皇军在大陆的“辉煌战果”刺激得热血沸腾的日本农兵,吼着南腔北调的军歌冲上战场,随后就被无比恐怖的杀戮所惊呆,惶恐,畏惧,麻木,死亡,一条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在各种各样崇高的理念,激昂的口号之下,变成最为廉价的货物,流水一般甩卖给了死神。
战场,已经变成了彻底的屠宰场。
面对着这些歇斯底里而缺乏经验的菜鸟,华军的要塞防御,坑道体系,自动火力,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大工业化战争机器的威力。前有疯狂的敌人,后有冷酷无情的绝杀令和督战队,华军守备部队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杀戮机器。
原本面对着如此震撼人心的决死冲锋,很多心如铁石的中国军人也有了迷茫和惶恐,但经历了这么多的杀戮,现在已经只有麻木和冷酷。不杀人,就被杀。
每一个华军士兵,生命之中似乎只剩下了两个信念:服从命令,杀死敌人。在残酷到极点的杀戮之中,袍泽情谊远远超越了战友的范畴,变成了某种血肉相连,灵魂相依的东西。这个阵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去死。
由于军官阵亡太多,邱海阳已经被提拔成了团长,带着只有九百多人残缺不全的团,守卫着东北方向对着赤坂山的阵地。对面的日军已经从十四师团换成了海军陆战第一师团,后来又是近卫师团,然后是新调上来的各种番号的独立旅团。一个又一个声名显赫的联队被打垮,留下遍地尸首,然后又是重振旗鼓卷土重来。邱海阳手下的兵也换了几茬,从开始坚持到现在的老兵,居然连一个整编的步兵排都编不满了。
后方的主要塞区,利用各种手段,冒着巨大的损失,把兵员物资源源不断地输送上来,打定主意要守住这块至关重要的阵地。从渤海湾沿岸起飞的华军飞艇,旅顺口的炮兵校射气球,在旅顺上空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空中支援。日军的校射气球被华军飞艇的机枪摧毁,导致日军的炮战威力下降,又进而影响了对华军远程火力的压制。
大炮兵主义,密集机枪火力,复杂坑道防御,二o三,成了日本陆军的伤心地。
太多的阵亡,太过震撼的损失,最终让这个高地得到了日本方面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尔灵山”。
辽东北线。
为了便于指挥战斗,朝鲜方面军司令部直接扎在岫岩,前线后面三十公里。郑宇直接就住到了司令部。
这一仗,与其说是邓宁指挥,倒不如说是郑宇亲自指挥。
作战部署是郑宇和许凡早先提出,大本营参谋班制订,并根据最新战局进行了全面修订,又由郑宇率领大本营军事幕僚团与朝鲜方面军方面进行了勾兑,最终敲定:
计划代号—落日。
对面日军的防御态势如下:
整个防线由北向南绵延一百二十公里,最北面面对华军东北警备第二师的是战斗力最差的第四师团,也就是号称“小贩师团”的大阪师团。往南一点是第三名古屋师团,战斗力很强,面对当面的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再往南是第二师团,即所谓勇师团,战斗力最强,正面对着海军陆战第一师;再向南对着陆战队第三师的是九师团,也就是金泽师团,由骑兵第一旅团负责与南面满洲军第六军的联络,再后面是预备队第十二师团,也是日本少有的强军。
华军的攻击策略是避实击虚,一线部队以猛烈攻势牵制当面敌军,北面以第十一军负责侧翼包抄,击溃第四师团,从北面卷击其中央集群;南线的攻击任务由皇家禁卫第四军的三个师负责,虽然这三个师的编制和装备实际上远远达不到禁卫军的标准,最多相当于国防军甲等师,但也具有很强的战斗力,这个军将从日本满洲军第一军和第六军中间那个巨大的空隙猛插过去,率先向北卷击第一军。
华军战役第一阶段的企图就是歼灭或重创日本满洲军第一军的五个师团,随后向东截断辽东半岛,并配合海上发起的登陆作战,最终围歼东北…朝鲜的日本陆军主力兵团,底定东北大局。
日军岫岩阵地前,一片狼藉。
连续几天的炮火轰击,反复的步兵攻击,已经把日本工兵和苦力们辛苦构筑的前沿障碍物,雷区,前沿火力点损毁无余。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铁丝网,机枪零件,残肢断臂和损坏的步枪随处可见,堑壕里残存的“皇军”多半都是表情麻木,如同行尸走肉,早先初踏辽东,踌躇满志的样子早已灰飞烟灭。
先是进军,然后受阻,然后久攻不下,现在干脆就是被动挨打。对方的炮火越来越稠密,进攻越来越凶猛,自己这边炮火越来越凌乱,后边干脆是一露头就被对方一顿猛揍,害得步兵指挥官干脆抗议,要求炮兵“不要再惹不必要的麻烦”了。炮兵也很郁闷,你们挨了炸让我们反击,我们反击了,引来更猛烈的炮火,责任又是炮兵的,那以后还打个屁?
拂晓。
值哨的日本军曹,猛然看到西面的地平线上,山岭层叠的夜色中,陡然亮起了绚丽的光芒,仿佛无数个太阳升起,一时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直到爆炸声响起,他才歇斯底里一般地嘶吼了起来:“炮击隐蔽”
华军一千二百四十门七十五毫米以上口径的大炮,包括两门从蒙古方面机动过来,风尘仆仆的三o五列车炮,由帝国军工新出炉的重炮装备起来的三个重炮旅,以最为猛烈的火力,揭开了朝鲜方面军成立以来的第一次重要战斗。
华军把主要支援火力集中于北线的第四师团防线和南线的第九师团防线。
从丹东一战开始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第十一军,这一仗是憋足了力气,发了狠要报一箭之仇。之前,这些老兵利用飞艇的侦查优势,绕过了日军的哨探,以一个加强团和一个骑兵团的尖刀兵力翻山越岭抄小路渗透到了日军侧后。
战斗打响,这支部队如同天兵下凡,直接敲了第四师团的兵站后勤,炮兵阵地和司令部。师团长冢本胜嘉开始还以为是漏网的中国游击队,结果稀里糊涂就做了俘虏。
指挥部的沦陷,让惯于服从的日本部队顿时陷入了混乱。面对对面突如其来的总攻,优势的兵力火力,前线的各路日军纷纷拨动电话'》,请求“战术指导”,而师部却已经渺无音讯,这让各旅团,联队和大队纷纷陷入了困境。由于不清楚其他阵地的情况,又无法得到上一级的指令,各部队只能各自为战。两个旅团互相缺乏呼应,都在向对方求援,叫喊着自己才是中国人的主攻方向。
趁着日本方面的混乱,华军的步骑兵从日军防御体系的薄弱环节快速强袭渗透,大胆穿插,而缺乏组织,一片混乱的日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到了下午,第四师团有组织的抵抗基本已经瓦解了。这些大阪小贩也确实没有太多为天皇牺牲的愚忠,打顺风仗还可以,真到了形势不可为的时候,干脆各奔前程。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真正抵抗到最后的连两成都不到。
在另一边的南线,第九师团的日本军人们,见到了他们永世难忘的恐怖场景。
天崩地裂一般的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晕头转向的士兵们被连排长们驱赶出了隐蔽部,阵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如同废墟。
很快,耳尖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大地颤抖,恐怖的声音,仿佛有万千不知名的恐怖事物正在逼近。日本军人的心脏攫紧,着了魔一般看向对面。
硝烟渐淡,清晨的薄雾中显出了一个个钢铁猛兽,挺着大炮,向着己方阵地滚滚而来,不知道有多少
钢铁猛兽开始了射击。
爆炸,火光,硝烟,残肢断臂,密集的机枪火力从猛兽上射出,而己方的子弹和手榴弹根本无法损害这些猛兽分毫
这还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