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大喜,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振奋。
“内田,头山,明石,都不是简单人物。”走出地下牢狱,回到总情局长秦光的办公室,郑宇肃然说道,“这是给我们下的yao,要我们疑神疑鬼,自相残杀。可偏偏我们又不能不查。”
秦光rou了rou眉心,也1u出一丝苦笑。
“查当然是要查的。可到底怎么个查法……阅兵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俄日的最后通牒恐怕也没多久就要下来,战争估计就在下个月底。”秦光叹了口气,“国内的形势,现在也很微妙。地方上已经被查办贪腐,追查青年党的事情搞得沸沸扬扬,警政系统因为马江案的事情最近也在整肃,局里又遇到这么几件事……如果再动军方,这帝国真是永无宁日了。谁知道……会生些什么事情?”
郑宇沉默半晌,轻声说道:“这事情,我知道轻重,陛下自然也知道,您先稍安勿躁……不过正因为阅兵在即,国战在即,这事情才不可不查。其实我倒觉得,这个岸本讲的,虽然是下yao,可还真的怕是有些提示。”
“这次刺杀我,也是一剂yao,一个you饵。”郑宇缓缓说道,“真正的杀招,恐怕就隐藏在阅兵式上……如果不查的话,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到时候即使不成功,也没法压下来。无论查出来,还是事败,线索的指向……恐怕都会让我们很难受。”
“这是阳谋。”郑宇微眯双眼,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可偏偏我们只能皱着眉头把这个饵料吞下去。明石,人杰啊……”――
我酷,我用分割线――
日本,东京,灵南坂,头山满宅邸。
和室中,头山满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击,开口yin诵道:“十年负笈帝王城,紫陌红尘寄此生。笔砚亲来既羸瘦,田园芜尽末归耕。暧窗扪虱坐hua影,寒褥枕书卧雨声。独喜功名不为累,诗天酒地一心清。”
旁边的内田良平似笑非笑:“头山君的意境果然高远。片冈君与夏目的唱和,本是文人之间素淡志向的往还,一生寄予诗酒,却也不失潇洒快意……想我兴亚会今日之惨淡,却也真真令人灰心。想来帝国征支大业,自有明石君与陆海军诸贤cao之,我等但归隐山林,诗酒高卧便罢。”
一旁的宇都宫太郎神色有些尴尬,看了看明石元二郎,却见这人的罕见地肃然高坐,全无平日不修边幅的邋遢形象,心中倒是稍稍安稳了些许。
明石元二郎从艺伎的手中接过茶盏,却是亲自调着茶杓,为几人斟满,亲自捧起茶杯递给头山满,神色也是罕有的郑重:“头山君,请饮此杯。”
头山满看着这位日本情报界巨头,神色肃穆,接过茶杯,轻啜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好茶。”这位汉学通微闭双眼,表情沉醉,“茶叶之芬芳,山泉之清幽,以玲珑之心调之,果然是味道非凡。”
他睁开双眼,三角眼中射出两道精光:“明石君,以我兴亚会健儿之碧血,铸就阁下之饵,以机巧阴柔之道烹之,送与支那之巨口吞食,想必味道……也是不一般吧?”
明石元二郎神色不变,却把目光转向了墙壁,凝神看了半晌,轻声问道:“月岗芳年大师,《西乡隆盛切腹图》?”
头山满盯着他看了片刻,点了点头:“正是。”
明石元二郎缓缓起身,走到墙壁跟前,仔细打量着这幅著名的近代浮世绘。这幅画,是浮世绘末代名家,明治时期的著名画家月岗芳年的代表作,描绘的是日本明治维新后,由于动维新兵变的武士阶层本身失去了特权,成为改革的牺牲品,西乡隆盛心忧时局,提出“征韩论”,试图利用对外征战缓解内部矛盾,却被当时掌握中央政权的大久保利通等人拒绝,从而最终引了“西南战争”,原本的维新同志反目成仇,最后西乡隆盛战败,坦然切腹。月岗芳年用所谓“究极”浮世绘的手法,精妙地描绘出了当时的风云人物,在剧烈的社会动dang中以行动展示完成自身的理想,寄托了对于民族命运的关怀,和对崇高牺牲的无限景仰。
明石元二郎默立片刻,突然对着画卷深深一鞠躬。
头山满眼中精光一闪,却只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头山君,您是明治九年入狱的吧?”明石元二郎缓缓直起腰,转回身来,坐会位置上,面对头山满,很认真地问道。
头山满缓缓点了点头。
“三十年了……当年头山君仿效桃园三结义,与片冈,箱田二君组建矫志社,拥护西乡元帅,推动征韩大业,以身许国英姿犹在,思之令人心折啊……”明石元二郎目光炯炯地盯着头山满,缓缓说道,“贵主西乡隆盛公真乃盖世人杰。如果当年不是大久保诸人游移不定,瞻前顾后,帝国提前动征韩大业,镇**初定江南,羽翼未丰,满清徒有其表,恐怕帝国国势,已君临东亚,不可复制……”
头山满沉默片刻,叹息一声:“西乡主公实乃盖世人杰……斯人已逝,今日之日本,又有几人可与之谈东亚大势,日本之未来……支那国势已成,今日之事,但尽人事安天命罢了。”
明石君摇了摇头,盯着头山满的眼睛:“头山君,你我神jiao已久,各自知心……这些话,骗骗xiao孩子罢了。你我之间,不必说起。”
头山满眼中精光一闪,微微垂下头,把玩着手中的纸扇,只是沉默。
“今日之帝国,人杰灿若星辰,诸元老,诸阁僚,海陆诸将,皆治国安邦之才。人杰之多,亘古未有。”明石元二郎缓缓说道,“此国势大兴之兆,英雄奋起之时。支那之勃兴,正是磨砺帝国锋刃之磨刀石,吾辈身居帝国要津,自当决然奋起,大兴皇国威武之气,播国威于万里bo涛,克服支那,君临东亚,只在此夏后之世。”
“兴亚会诸位同仁,为帝国大业坦然捐躯,魂魄当归乡土永享奉祀。”明石元二郎看了看头山满,又看了看内田良平,“无此牺牲,无以成帝国之大业。昔年西乡与西南诸贤,以血rou之躯奉仕皇国唤醒举国民众,生聚二十年有甲午之战。然苍天不佑,支那镇**国势勃兴,日本气运为之一黯。今日之支那,重回内斗之途,举国sao然人心思变,而帝国得强俄之援,击败支那只在反掌之间。二位皆日本之人杰,又有何勘不透呢?明石此心至诚,天日可鉴,二君还有何疑?”
头山满沉默片刻,肃然问道:“以明石君所见,帝国之东亚霸业,尚有可为?”
明石元二郎看着他,一点一点ting直了身子,整个人就如同一柄深藏鞘内的利剑,陡然出鞘,散出了一股bi人的锐气:“帝国崛起东亚,建不世之霸业,就在此时。君复有何疑?”
“非我疑帝国诸君,”头山满肃然说道,“实乃支那皇帝之雄才大略,支那诸贤之才干卓绝,支那军威之盛,支那国土之广,支那民庶之众,非弹丸之日本所能抗衡。”
“支那之王安石有诗云,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明石元二郎坦然说道,“在下恬为帝国情报中枢,倒也可勉勉强强自称站得高一些……头山君,君之疑虑,明石可试为解之。”
头山满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
“头山君所言支那情势,皆为事实,吾等不必讳言。”明石元二郎喝了口茶,目光炯炯地盯着头山满,“然头山君所言支那之强,却也正是其致命之处,强即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以吾观之,支那之弊,不在人杰之乏,而在人杰之盛。在人杰之各有怀抱,各有力量,各有手段。支那之弊,不在土地狭xiao,人口稀少,而在土地广阔,人口众多,民族众多,各地民俗天差地别,乡土观念极重。支那之弊,不在军威不盛,而在军威大盛,政fu威权黯淡。支那之弊,不在皇帝无才无威,而在皇帝君威太盛,招了众人杰之垂涎”
明石元二郎掷地有声的一席话,顿时让在场的众人眼睛亮,连一向城府极深的头山满,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双目光芒四射,只是盯着对面的明石元二郎。
“我深研汉学,也曾于西学广为涉猎,而这些年我最为关注的,却是支那皇帝这个人。”明石元二郎轻叹一声,脸现怅惘之色,“支那皇帝,盖世人杰也若非此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此人当开千载基业,建不世之帝国,为千古一帝此人崛起之,于国改变之大,亘古未有,纵观东西方五千年史册,圣君雄主若银河之沙,而堪与此人相比者,未有也”